小空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床上,阿星則是坐在床邊。
「需要吃點東西嗎?我們讓你先離開冰棺。」阿星擔憂地問。
「對不起,因為很生氣。」小空操作機械床讓她能夠起身。
「我知道,但是沒人因此受傷。」阿星拿了流質太空食物吸食包給小空。
「想回駕駛艙。」小空冷漠地。
「關於這個時間還不確定,冰棺的零件不確定對方何時送料。」阿星看著離開駕駛艙的小空,「你不是替身,而是真的進入機甲內,每一次出場都等於在賭命。萬一有個閃失,就算我修得再好也來不及救你。」
小空並沒有理會,這種勸說已經重複了幾百次,她喝了幾口食物後說:「那個孩子說我們,巨大的邪惡控制了我們。」
「你說的『我們』是生化士兵嗎?」阿星調整空調的溫度說:「先休息一陣子,調整一下狀態。」看到小空將頭撇向一邊不說話,阿星明白講這些對小空來說沒意義。
「阿星…可以抱我嗎?」
阿星點點頭坐到床邊抱住小空。
「阿星…」小空躺在阿星的手臂裡說。
「嗯?」
「關於機甲。」小空在阿星的耳邊說:「我找到自己想繼續的原因。」
「你介意那其他的生化士兵嗎?」
「不只是他,而是我們大家。」小空問:「我卻活下來了,有其他的生化士兵存在。」
「沒有被廢棄,而是被藏在某個地方嗎?」阿星認真的想著。
「我想戰鬥,將它們找回來。」
一陣清嗓伴隨敲門的聲音,「抱歉啊,插個嘴,因為機隊新總部還在裝修,舊總部這種貨櫃屋牆隔音實在很差。」克莉絲回來了,「要在聯賽遇到裝了冰棺的機甲很困難了。」
為了釐清目前的狀況,四個人一起到機庫開會。
「我們就先把這一連串跟冰棺有關事件的主使者先稱為幕後黑手吧。」克莉絲小姐說明狀況:「艾賽克斯查清楚了,他欠了一屁股賭債根本沒辦法靠賽事補洞,所以有人給他錢要他取小空的命。」
「但是他失敗了。」泰勒婆婆說:「估計幕後黑手也知道他失敗了。」
「接著就是路易士機隊的冰棺,我打探到了他從神秘管道取得冰棺的時間大約是三個月前,但是他卻是在一個月前升級到次級聯盟之後才裝上冰棺的,而且還附加了一大堆違法改造。」
「大小姐認為他與小空無關?」阿星問。
克莉絲小姐推測:「路易士機隊安裝冰棺的時機不迫切且無償贈獲得,所以我推測幕後黑手想測試性能所以故意丟出棄子,畢竟賽事是公開的可以不動聲色的蒐集資料。」
「你沒說到重點!」泰勒婆婆說。
「幕後黑手知不知道小空的真身對吧!」克莉絲彈了一下手指,「我有方法!」
「什麼方法?」阿星問。
「我不是說過公開就是最好的掩飾嗎?」
泰勒婆婆點點頭,「好吧,如果是替身的話應該無所謂。」
克莉絲看著小空的眼球說:「雖然不知道出自於那裡,但是你的替身簡直是完全依照你的樣貌訂製的,真不得不說製作生化士兵的人實在太暴殄天物了。」
「難道說你想?!」阿星大吃一驚。
「原本在我心中的挖角計畫會繼續進行喔!」大小姐拿出口紅幫小空的唇上了點粉紅的亮底,「怎麼樣!我就說過了,會讓你一夕爆紅!」
於是禁賽期間,克莉絲帶著小空進入了時尚界,這段期間雪白妖精瞬間登上各大雜誌的版面,出現在各種廣告和時尚雜誌封面上,而小空也非常配合大小姐的安排,努力在各種模特兒活動中演出。
這就是大小姐的計畫,利用公開的亮相行動刻意打草驚蛇,就這樣直到禁賽期間結束,新的總部也完工了。
「沒想到我們從廢鐵星回收廠的無流機隊升級成為擁有正式工具機械設備的機隊。」阿星看著嶄新完成的機隊總部設施,不止如此大小姐還大手筆地辦了落成典禮。
「小空現在的身價,可是一個超級新秀,許多主流大聯盟機隊都在努力詢價挖角。」克莉絲一邊檢查新總部裝潢,一邊拿出預算表晃給阿星看。
「年薪一百萬瓦尼。」她語氣裡充滿得意:「你知道這代表什麼嗎?這數字足夠一個普通家庭五十年不工作光靠利息生活。首都圈中段公寓月租三百瓦尼,她一年的薪水可以買十棟。」
阿星用隨身電腦檢查著新設備笑說:「以前我們要為瓦普船票精打細算質量費。」
克莉絲拍了拍門框:「你知道這新總部全套維修設施和模擬訓練艙加起來造價多少嗎?八十萬瓦尼,她一年薪水可以再蓋一間,還有找。」
泰勒婆婆在一旁翻白眼:「錢這種東西,還是要花在刀口上。」隨後她轉身說:「我還有點事情,就暫時缺席吧!」
「比起大聯盟的機隊設施等級還是矮了一截,但是有這樣的表現就該有相對應的回報與投資。」克莉絲得意地說,同時關注了四周:「泰勒婆婆要去哪呢?」
「婆婆說有點事情要處理,意思其實就是…。」阿星聳肩回:「他老人家不喜歡熱鬧人多的場面。」
克莉絲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好啦!我們的大明星要登場囉!」
一大票記者紛紛來到機隊總部攝影採訪,同時一架運輸用VTOL飛到新總部的上空將戰隼式空投,而小空也跟著站在戰隼的肩膀上一起降落到地面。
小空穿著一席英倫風洋裝戴著可愛的帽子做出提裙禮並且用沉穩低調卻不失纖柔的聲音說:「歡迎來到落成典禮,空集合向大家問好。」戰隼跟著小空一起擺出模仿少女的提裙禮,一瞬間成為記者的焦點,攝影鏡頭繞著小空猛拍。
此時小空眼睛一亮,「來了!」
一發來自於高空的狙擊從天而降貫穿了VTOL幾乎直擊了戰隼,但是小空反應迅速立刻與機體一起行動迴避了攻擊。
「居然在這麼多人面前發動攻擊不怕曝光嗎!」阿星立刻躲到總部內。
「超精密狙擊!刻意避開了人群!」克莉絲穿過慌亂的記者們一起躲到了總部內,其他人們紛紛逃散。
地面上突然出現兩架解除光學迷彩現身的機甲,一架有著細長的四肢像是蜘蛛一樣匍匐在地,移動速度快機動性也強,武器是裝備在前肢的刀刃,它使用格鬥戰技向戰隼突襲,而另外一架則是第四世代機甲,使用機甲步槍從旁側襲戰隼。
「聯繫戰術!」阿星隨身電腦分析:「掃描完成,小空,傳給你了,兩架第五世代的狙擊機和突擊機主攻,第四世代的中距離擾亂射擊!」
「他們的攻擊避…」小空依然停留在機甲的肩膀上一起迴避攻擊,「是可預判模式,我可迴避攻擊。」
「所以他們是知道了嗎?」阿星懷疑問。
「把會動的戰隼搬出來他們就開始行動,而且無視小空直接攻擊戰隼,看來是已經知道小空的真身了。」克莉絲說。
小空開始執行對付群體戰鬥的動作,「敵方標記代號,狙擊者代號天眼,突襲者代號蜘蛛,側襲者代號步兵。」戰隼迴避了近戰突襲,接著又閃過側襲接著又是從天上來的狙擊,「攻擊模式分析完成,清點武裝,離子切割刀,迎擊開始。」
「居然在城市裡開戰還採用了聯繫戰術,能夠這麼大膽地採用高空狙擊簡直無視殖民地防衛軍,等等,難道說!」克莉絲分析:「小空別迎擊!撐過殖民地防衛軍出動就好了,殖民地防衛軍部署時間是三分鐘!」
當蜘蛛舉著前肢朝突襲時,戰隼展開第一輪迴避後,步兵會從旁邊側襲戰隼,再以天眼狙擊開火,這些人打算在殖民地防衛軍開始動作之前就先解決掉戰隼。
戰隼迴避三輪狙擊後抓到蜘蛛舉起前肢,將唯一的武器切割刀插入蜘蛛的頭部感應器,接這衝撞蜘蛛讓兩架機體糾纏在一起,阻擾天眼狙擊,但步兵依然迅速地移動到戰隼背後開火。
無視步兵在背後開火,戰隼拔下切割刀猛插蜘蛛背後。一直站在戰隼肩上的小空趁此時靈巧地跳上蜘蛛背後的駛艙蓋,一手插入駕駛艙內釋放超高安電流,確認蜘蛛癱瘓後小空轉體空翻從機體跳到地面。
戰隼甩開蜘蛛後直接突襲步兵,穿過步兵掃射的火網,一拳貫穿步兵的駕駛艙,此時天上降下來的狙擊一口氣貫穿戰隼的控制核心,小空瞬間失去動作倒地。
「小空!」阿星驚訝地大喊著。
「嗯,這下難收拾了。」克莉絲見到這情形:「不愧是生化士兵,為戰而生、因戰而活、竭力狂戰、戰無止境。」
這時候泰勒婆婆才姍姍來遲的出現:「怎麼樣?見識到了生化士兵的恐怖之處了吧。」
「恐怖?一對三的聯繫戰術也能破解,還在有限的戰鬥時間內打倒兩架機甲,這我實在沒辦法相信,這種事情居然出現在眼前。」克莉絲搖搖頭。
「為戰而生、因戰而活、竭力狂戰、戰無止境,是不是少了最後一句?」泰勒婆婆指著戰隼的殘骸說:「至死不休。」
停機的戰隼突然動了起來,搶下了步兵的機甲步槍,有氣無力地對著天空開火,直到把彈匣射空。
「呵!那種機甲步槍對空開火有什麼意義!敵方根本就是在有效射程外啊!」克莉絲不解。
「這裡是筒狀構造的殖民地人工衛星,在重力會變動的。」婆婆指著天空說。
「什麼?」克莉絲看著天空,過了一段時間天上發生了爆炸,一團火球逐漸朝地面墜落,「沒有射控沒有雷達沒有輔助瞄準,用那種機甲步槍對空擊落目標!漫畫才會出現的事情!」
「哪有什麼難度。」泰勒婆婆走到大小姐身邊說:「對小空來說那根本就是定靶,你知道為什麼嗎?」
「聯繫作戰的弱點!只要其中一機被擊落或者是大破無法戰鬥,那整個聯繫行動就會崩解。」克莉絲現在才想通小空應對聯繫作戰的方式:「這種戰術在量產龐大的第四世代時期是沒問題的,但是到了第五世代之後只要擊落一機就會導致三機一起退場戰力大減,反而有極大的弱點。」
「是的,這就是戰爭,我們帶著職業軍人又是戰功剽悍的王牌闖入了這個把機甲當成玩具的遊戲中。」泰勒婆婆說:「到底誰才是作弊的一方。」
阿星叫醒倒在地上的小空:「你又贏了喔,小空。」
小空睜開眼睛說:「不行,我站不起來。」
「嗯,仿生義肢還需要調整。」阿星將小空攙扶起來:「如何?第一次使用替身核心操作機甲,旁觀自己戰鬥的方式?」
「還是喜歡駕駛艙。」小空靠在阿星的肩膀上說。
「先回家吧,克莉絲剛剛蓋好的新家非常漂亮,你應該看看。」阿星說。
「喂!我說你們該不會覺得這樣就結局了可以回家休息吃飯睡覺了吧!」克莉絲站出來說,「那些被你們打倒的機甲,是有人駕駛的!」
「那又怎樣?」泰勒婆婆問:「大小姐不知道我這個老人家今天這麼晚出現的原因嗎?你今天玩這麼大,我當然要預備好所需要的善後工作,已經叫好人來收拾殘局了,至於天上那個雖然墜落地點計算有難度,但是我叫來的人是專家就交給他們,接下來就靠大小姐發揮自己的專長囉。」
此時一群不知從何而來的回收業者出現,他們穿著黑色的制服,使用全黑塗裝的工具機械,迅速且靈巧的分解和拆除機甲殘骸,並且熟練地將焦屍和肉泥從幾乎被毀壞的駕駛艙裡面撿出裝入屍袋。
「黑色回收者…」克莉絲驚訝地看著泰勒婆婆:「我小看次級聯盟了,居然能叫出這種人善後。」
「老人家有一種優勢,因為人總是帶有偏見,所以很難不知道老人家是倚老賣老還是說有真材實料。」當初大小姐說的話泰勒婆婆奉還回去,還順手掐了兩下大小姐的胸部說:「嗯,看來從頭到尾都是是真材實料,那這句話就還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