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操拖著半殘的身子來到白羊山坊市,袁方與袁圓還有周玉顏驚恐地問著秦操。
老實說,秦操昏迷了一天,真心不知道發生甚麼事,但還是大略說說,反正八九不離十,只是一身傷勢未癒,只好秦操回房休息。
服下傷藥後秦操坐在床上拿出來的竟然是一路蒐集到的儲物袋。從鶴山路上,山門口,宗門廣場,谷安山,谷平山,靈植閣等等合計收穫上百近千個各式儲物袋。
除了數十位築基修者的儲物袋有著神識鎖控需要靜等其神識消散,其他儲物袋裡收穫了巨量的靈石還有丹藥,符籙與法器等無數,而靈植閣寶庫裡甚至還有直達築基期的五韻真要功法,趙添智騙了自己,但秦操還是選擇原諒他,畢竟他戰死沙場,兌現他的承諾,否則以築基中期境界且真傳弟子出身的他,真要跑一般妖王也攔不住。
秦操先住了下來,本來秦操有再度前往大名府的打算,但從周玉顏口中得知白羊山坊市的頂頭上司便是天淵仙城,秦操想去看看。
周玉顏道:「天淵仙城是萬法上宗產業,是三階金丹修士管理的上等坊市」,她年少時便是在天淵仙城度過。
聽到秦操想去仙城看看,周玉顏搖搖頭道:「天淵仙城不適合練氣期修士走動,想在仙城露臉卻沒有築基境界就是一團肉,會被啃食的一點不剩」。
秦操也懂得厲害,就像是大名府城東仙城一樣,只好先打消念頭,在幾個月後突然傳出來連雲宗復宗的消息,新任宗主是玄雲道人,一位金丹初期的修士,打出復宗的旗號吸納原有宗門弟子,附庸勢力與散修投靠。
秦操打探到可以向連雲宗租賃靈田、靈脈以建立家族時秦操心動了。
其實也合理,現在的連雲宗百廢待興,以土地資源吸納外部勢力為其所用的確是好法子,秦操也不擔心自己會不會被卸磨殺驢,因為自己是靈植閣的老執事,絕對是連雲宗拉攏的對象。
秦操再度回到連雲宗時,一些殘垣破瓦已經修復,山門重新回到原有大氣莊嚴色彩,走在宗門廣場,稀稀落落的人群,讓秦操真心覺得一股傷心感由內而生。
新宗主玄雲在掌門殿接見秦操,這也是秦操第一次走進掌門殿內,坐在掌門大位上便是外表極其年輕的玄雲。
拜見過後,玄雲稍微詢問當日狀況,秦操簡單敘述一下,自然不會提畢萬水與怪頭的事情,玄雲也不需要去懷疑一個煉氣期弟子的話語。
果然,秦操在玄雲授意下加入外門弟子並重新擔任谷平山與谷安山執事,並允許租賃一條一階靈脈以建立家族,同時協助宗門管理靈草田與谷平山,谷安山的靈稻田日常。
秦操回到白羊山便準備所需物件,透過珍寶閣與薛家煉器坊購入建築法器與各種生活用品。
一棟三進式莊園建築法器在靈植閣舊址處重建,同時也招募了凡間男女長工十數名。
開府當日,莊園高掛起秦府匾額,秦操則身穿員外大紅袍在前院招呼著客人,珍寶閣,千葉丹坊與薛家煉器坊均送來花圈花籃,著實提高了秦操在來賓心中的地位,一波波訪客來到,秦操邀請進入流水席用餐。
這時連雲宗真傳弟子,行政執事盧升來到,秦操當然以貴客之禮相迎,這位盧執事是連雲宗原有苦修之士,名稱不響,故少人知曉。
秦操親自帶著盧升來到中院,送上香茶,盧升道:「掌門對於你管理谷平山與谷安山的方法很滿意,靈草與靈稻生長都頗有進展,如此未來重建靈植閣就不是不可能」。
秦操笑道:「這是掌門與執事辛勤結果,秦操不敢居功,不過宗門百廢待興,靈植一處收穫有限,可以穩定日常卻無法因此致富,自古云無心插柳柳成蔭,有時刻意為之反而不美,不如徐徐圖之以觀其效」。
盧升點點頭道:「所謂揠苗助長不可取也,本執事知道了,谷平山與谷安山管理就麻煩你了,未來如果重建其他山頭還請鼎力相助」。
盧昇低聲道:「還有一件事,靈植閣前任趙閣主下落不明,宗主要查明,生見人死見屍,秦操這事要私下進行」。
說完便離開。
秦操不知道為甚麼宗主會突然想查趙添智下落,不過,查就查吧,最好把所有虧空都加到趙添智頭上。
半夜,秦操來到大門送客,回到房中袁方與袁圓正在等待,秦操笑道:「你二人今日起就以表少爺與表小姐身分居住,除了坊市外這裡也是你們的家」。
袁方與袁圓跪下道謝。
秦操讓兩人先回房休息,秦操來到後院,後院有一靈池噴吐著靈氣,雖然是一階靈脈但經過聚靈法陣加持已經無限接近二階靈脈,在後院秦操還布置一個二階複合陣,有著防禦與隱匿的功效,秦操服用聚氣丹,充沛的法力凝聚在丹田裡,該時候準備要突破練氣五層了。
幾日後秦操在靈田區巡視,現在的農戶都是從凡人城鎮移民過來,當然其中也包括還有一些修士。
這些凡人目前對於修士都有從意識上的恐懼,他們害怕修士那種神秘且超自然的力量,不過跟秦操相處後對這位隨時臉上掛著微笑的管理人,慢慢的少了敬畏之心。
一日,秦操調停著農戶間用水的問題,正當溝通中,一個上身赤身裸體的修者傲慢地道:「你一個煉氣中期當執事?那我煉氣後期不就可以當山大王了嗎」。
面對挑釁,秦操當然不能慣著正當要下點眼藥時,身後一陣粗俗洪亮的聲音道:「煉氣後期很厲害嗎?要不然跟咱家較量一下」。
身後走來一群人,為首者是一個身高九尺寬肩粗臂的猛漢子,雖然年紀看似不小,但氣息剛猛,氣血如濤,顯然不能小恤。
猛漢子向秦操拱拱手道:「牛大力來晚了,還請執事見諒」。
秦操微笑道:「牛大哥願意屈就,小弟感激不盡」。
牛大力越過秦操,看著鬧事的修者道:「你還有意見嗎?」。
修者嚇白了臉趕緊趁著人潮離去。
秦操帶著牛大力眾人來到秦府前,道:「牛大哥,你在珍寶閣當差幾十年,那日聽你言想開宗立派,我現在身為執事,想為農戶子弟謀一福利在此建立文武館,讓農戶子弟在農閒時間打磨身體,就算不能走上修仙之路,也能煉體鍛骨延年益壽」。
他指著秦府旁邊的空地,道:「此處便是新武館位置,你跟袁方合計合計看需要多大空間,我再動員農戶把文武館蓋起來」。
牛大力拱手感謝,能在谷平山著根是之前怎麼也想像不到的事,這次攀上秦操這隻大腿,不只輕易有了容身之地,未來在連雲宗眼皮下成為一個附庸家族都是有可能的。
秦操讓袁方與牛大力留在該地策劃,一個人來到谷平山與谷安山交接的公開亭,亭外豎立一個公告欄,上頭寫道:「公告,谷平山與谷安山農戶十歲至十五歲子弟,即日起,於農暇令其加入文武館學習」。
寫完,一群在旁觀看的農戶一擁而上,這些新農戶秦操絕大部分不認識,直接要求他們還不如去抓住那群小年輕的心,只要這些年輕人有出頭天,還怕這些農戶不乖乖的。
在眾多農戶一起工作下,文武館在三日後便蓋了起來,第一批就來了十數名農戶弟子。
畢竟新農戶招募的均是年輕力壯的凡人或勤務弟子,除了極少數人攜家帶眷。
眾人在牛大力指導下拜見校長秦操,這些人可是秦操的黃埔一期,當日便好肉好菜地款待了這群半大不小的孩子們。
這群農戶的孩子,本來就是對修仙充滿期望,現在加入文武館學習,更是個個眼睛發亮。
就在文武館成立時同時也成立秦氏寶閣,主要銷售日常生活用品,農耕器具與修仙資源,讓谷平山與谷安山農戶可以優惠購買還不用走出宗門外。
就在秦操忙到暈頭轉向時,袁方傳來好消息,在白羊山坊市檢驗靈根時,竟然是金火土三系的中品靈根。
當消息一傳出來,薛家煉器坊家主薛岳便有意將袁方納為親傳弟子。
當然秦操尊重袁方的想法,而袁方也同意了此事,在薛家舉辦了一場盛大的收徒大典。
當日連雲宗盧昇,千葉丹坊周千葉都在秦操邀請下蒞臨,築基大修的到來,給足了薛家面子。
當然薛家也是傳承數代築基家族,但花花轎子人抬人,多認識有力人士在社會走動是必要的。
就在秦操生活與生涯穩定成長時,盧昇急忙忙地來到秦府,道:「宗主將下令,除谷安山,谷平山,谷喜山三處外,其餘將交給金劍聯盟,秦執事,對這件事你的看法怎樣?」。
秦操不知道上層發生甚麼事,但大亂後必有大整,終於牽連到連雲宗。
秦操搖搖頭道:「秦操小小煉氣士豈敢有甚麼意見,只是金劍聯盟一次便要了宗門一半靈田,下次呢?」。
盧昇臉色不善,但秦操講的是實話,只好道:「原本連雲宗有白雲宗主坐鎮,宵小不敢造次,但此時情勢比人強,宗主也只能先忍辱負重,靜待來時」。
秦操低著頭淡淡道:「如果宗門有一些可靠的外援就好了」。
盧昇聽了,道:「沒想到秦執事與我想到同一路上」。
秦操?
盧昇道:「以下是宗門秘辛,斷不可與外人說,一千年前,中州發起開闢戰爭,奪下東域這片土地,然後成立下宗管理,而我們連雲宗便是中州五行神宗的下宗」。
秦操??
盧昇笑道:「聽不懂才是正常,其他不說,我們的上宗便是五行神宗,還記不記得你們靈植夫所學的五蘊真要,這部經典便是出自五行神宗」。
只是東域與中州相隔數萬里,求援只怕緩不濟急,所以我想先去天淵仙城,那裡有五行神宗的分舵,只要分舵出面,便足以震攝宵小」。
秦操點點頭。
盧昇想了想道:「我會跟宗主稟報,此行將帶你同往」。
秦操一驚,果然禍從口出,道:「弟子境界不堪大任,還請執事另請高明」。
盧昇搖頭道:「這一行又不是去打架,用的上的不是拳頭而是腦子,秦執事切莫推遲,只要此事大成,必有大賞」。
秦操暗自歎了口氣,都說成這樣了,能不給臉嗎?
只好點點頭道:「弟子以執事馬首是瞻,全力以赴」。
盧昇笑著起身,拍拍秦操肩膀後高興地轉身離開。
果然不出一天,掌門令,谷樂山,谷豐山,谷衣山,谷足山,谷食山農戶往谷平山遷徙,由內門弟子,代理靈植閣閣主秦操便宜行事。
秦操見令一愣,進內門了,還代理起靈植閣,秦操可高興不起來,靈稻區運作了大半年,一朝回到解放前。
秦操只好派出牛大力與文武館弟子前往管理秩序,雖然這群娃娃兵尚不成戰力,但都是農戶們的心肝寶貝,其他農戶可不敢招惹,所以在亂中有序的狀況下收納農戶。
當然大棒後便是胡蘿蔔,這些農戶所帶的子弟人數更多有近百人,隨後便加入文武館的統轄。
這批黃埔二期人數過多,光是牛大力與所帶之人跟本無力涵蓋,在與秦操商議後,讓黃埔一期擔任助教工作。
一周後,秦操來到掌門大殿,秦操穿著白袍鑲著金邊的內門弟子舊服飾,有些感情濃厚的內門弟子想起半年前那場災難,均忍不住淚水。
秦操在人群中見到老熟人喜兒,雖然覺得意外,但沒時間與其攀談。
玄雲道人坐在掌門大位上,道:「本宗大難後,百廢待興,但宵小狼視,蠶食鯨吞,本座與眾執事商議後,將派遣執事盧昇,段平,畢楚與秦操前往天淵仙城聯繫上宗前來主持大局,此事不可外傳,違者殺之」。
眾弟子躬身應和。
玄雲再說了一些事後便退了朝,待內門弟子離開後,秦操來到喜兒面前。
見到秦操,喜兒當然知道秦操一路順風順水,從勤務弟子升級為外門弟子兼任執事,現在居然還成為內門弟子代理靈植閣主。
喜兒向秦操一福,道:「拜見閣主,喜兒有一事相求還請閣主方便」。
秦操跟著喜兒來到一處古亭,喜兒跪下道:「是喜兒有眼無珠,望請閣主收留」。
秦操看著喜兒面色蒼白,形同枯槁,看看四周見四下無人道:「你可願意奉我為主?」。
喜兒一愣,修真之人奉人為主本就是一件自絕道途之事,但現在自己就像是活的死人,道途與否早就不相關。
喜兒苦笑道:「喜兒願奉秦閣主為主,終身不渝」。
秦操道:「起來吧,我會找盧執事將你調入靈植閣」,喜兒起身後躬身道:「遵法旨」。
晚上喜兒來到秦府,一身俗世間婦人裝扮,讓秦操不免好笑,總不能讓秦操變曹操吧。
喜兒跟著秦操來到後院,濃郁的靈氣讓喜兒喜上眉梢。
進入秦操房間,喜兒看了秦操一眼,便走到床鋪旁緩緩脫下衣服。
秦操一愣,阻止喜兒的動作道:「你在做甚麼?」。
喜兒臉上流露著淡淡的無奈與習慣,低頭道:「喜兒給主人暖床」。
秦操搖搖頭讓她坐下回話。
原來喜兒能跟在內門弟子在一起是武材動用鈔能力讓執事帶著已經懷孕的喜兒離開,不過離開後的喜兒不耐辛勞便流產。
自此喜兒在這群內門弟子中便成為一個特殊的存在,有些貪其美色,有些用其勞役,總之喜兒便留了下來。
等眾人回到連雲宗,喜兒身上的黑歷史就被人徹底遺棄成為內門絕口不提的邊緣人。
此時意外找了盧昇,盧昇可能也對喜兒有所聞,將喜兒調入靈植閣或許能將這件醜聞順手掩蓋掉。
秦操淡淡道:「以後沒有暖床這事,在名義上你我為師兄妹,私底下你為我的後宅管家,可否?」。
喜兒聞言跪下,淚水直流,臉上終於少了那種我為魚肉的無奈。
等喜兒情緒穩定下來,秦操道:「我再問一次,是否願意奉我為主?」。
喜兒連連點頭。
秦操起身伸出右手,將手掌覆蓋在喜兒的天靈蓋上,靈識進入喜兒的識海,將魂網覆蓋住喜兒的靈識,喜兒就此成為靈僕的一員。
秦操順便探查喜兒的身體狀況,果然是因為流產加上勞碌,導致身體透支,問題不大,只要持續靜養便能緩緩恢復。
秦操讓其住在後院。
隔日秦操將喜兒介紹給家中奴僕,喜兒臉色雖然不佳,身上穿著著青色外門弟子的服飾,一身氣息澎湃,再怎樣說喜兒都是煉氣二層的修者,不是這些凡人可以鄙視的。
就在秦操出發的前一日,袁方與袁圓來到秦府。
秦操讓兩人與喜兒見面,秦操道:「雖然境界有異,但以入門為尊,袁方為大師兄,靈植閣與秦府諸事由袁方統率,若有外事可至內門找盧寬師兄求助」,說完將閣主令牌交給袁方。
秦操對眾人道:「此次行程千萬別跟任何人說,如果真的擋不住就說我回俗家處理事情,如果還有狀況,你們就回白羊山坊市至少薛家與周家都能庇佑你們」。
眾人點點頭。
當晚,秦操拿出新購入的空間戒指將數以千計的儲物袋與無數物件放進去,至於藏在袁家的東西就暫不去理會他。
盧昇三人來到山門口,秦操早準備好馬車。
這次行程絕對保密,所以宗門不惜以巨資購入隱身符來隱匿四人行蹤,當然秦操將斗篷拿出來,珍貴的隱身符當然要用在刀口上。
四輛馬車在官道奔馳著,只要四人不主動洩漏氣息,隱身符就能持續效果。
如此四人日夜兼程趕路,數日後終於來到河南郡。
見到大河如海洋般寬廣,四人正當難得欣賞時,遠處傳來聲音道:「連雲宗的師兄,上哪兒去呀」。
盧昇走出馬車,放開身上氣息,築基後期境界爆裂,一時狂風浩蕩,風雲變色。
盧昇抬起頭看看三個屹立於雲端的修士,道:「安道友,陳道友,張道友,今日真想於我為敵嗎?」。
安修士一臉蒼白,說起話來有氣無力,道:「盧昇,別把自己當回事,你一個人怎麼阻止我們三個築基後期」。
這時段平與畢楚也走出馬車,但兩人境界都只是築基中期,此時臉色流露出極度不安。
這時盧昇拔出法寶長劍,道:「走」,說完,長劍揮出,畫出一道劍氣往三人而去。
段平與畢楚兩人趕緊架起法器御空而走。
轟然巨響,一個巨掌同時落在四人馬車處,盧昇回頭一看,馬車,馬匹,車夫都已成為碎片,本想秦操大概率領了飯盒時,看見馬車下竟然有了一個狗洞。
盧昇挺劍而上,張修士拔出一柄長劍頓時交鋒,適才一掌破敵的陳修士看往正在御空飛行的段平與畢楚,冷笑一聲,便隨後跟上。
反而是安修士冷冷地往大河深處看去,道:「這小鬼隱匿法門倒佳,要不是我用密法定位,還真讓你跑了」。
說完向纏鬥中的張修士道:「我去去就來,撐著點」。
盧昇想攔阻,但張修士道:「你的對手是我」,隨即兩人又交纏了起來。
安修士潛入大河裡,大河下暗潮洶湧,暗礁密佈,神識探尋斷斷續續,縱然是築基後期修士,但在大自然威力下仍然力不從心。
安修士在礁岩間移動,突然道:「找到你了」。
口中一吐,一個黑影閃過,登時一片礁石碎裂,秦操一驚,用了斗篷跟隱身符竟然還被人找到,秦操正被一個光球包圍著,原來秦操身形能在河裡極限遊走,是靠著一顆避水珠法器的功效。
安修士看著秦操,笑道:「小鬼,別走了」,說完口中黑影再現,這道黑影即將正中秦操頭顱前,安修士突然神魂震盪,口吐一口鮮血。
一根宛如繡花針的黑色毫針就在水中載浮載沉,安修士發現他的本命法寶與自己斷絕聯繫,法寶反噬造成法體受損。
秦操想走,但根本沒有機會,安修士身形一躍,一掌就往秦操天靈蓋打去,只見秦操睜大眼睛,不甘之情溢於言表。
怎麼手掌心一痛,安修士莫名間神魂被一道無形劍光絞成碎片,驚恐地睜著眼張開大嘴,就這麼氣息緩緩消散。
秦操將安修士的屍體裝入靈獸袋內,連帶那根黑針也收了起來,他可不敢浮出水面,只好另尋一處礁石躲藏。
秦操靈識還沒辦法探查身旁十尺外的距離,所以還是待著吧,至少斗篷加隱身符的功效是扛扛的。
約莫半天,秦操才緩緩浮出河面,上了岸只見河畔山勢崩裂,河道轉向,盧昇與段平,畢楚等人沒有看見。
秦操想想,便將眼光投向遠處的河南郡。
秦操連續幾天在河南郡的客棧,茶樓裡探查盧昇等人的行蹤,大略從目擊者眼中得知當日大戰的結果,盧昇慘勝,段平,畢楚則下落不明。
在秦操眼前有兩條路,一是回連雲宗通報,以他的境界沒有人會怪他,但前程大概率就沒了,一是繼續往天淵仙城而去。
秦操來到菜市場,河南郡是凡人居住的地方,此地缺乏靈脈,所以並不適合修真者長期居住的地方。
秦操來到一處草棚,架上放著橘子,黃瓜,番茄等,沒想到這個世界的蔬果跟藍星如此接近。
秦操隨手拿起一顆紅果,紅彤彤的外型,濃郁醇厚的果香,比起藍星,這裡的水果更加風味。
秦操不客氣地咬了一口,果然鮮甜,這個世界雖然科技水平生活百藝遠遠不如藍星那麼便利,但沒有被化學污染的空氣與土地,是那麼令人嚮往。
攤販欣喜的看著秦操,一位仙長來到攤前享用蔬果,說出去,凡人不來擠爆?
秦操點點頭,拿出銀子道:「這紅果味美汁甜,給我準備一箱我要寄送回家中」。
這紅果便是蘋果,帶著回到客棧,秦操付了銀子,以劉備名義交代客棧雇用一馬車將蘋果送到靈植閣秦府。
在客棧渡過了一個悠閒的下午後,秦操趕往碼頭,搭上前往湘北群島的貨船緩緩前行。
貨船緩行於大河,秦操並不急著趕路,每當黃昏時提著酒壺在船舷旁飲酒賞景,看著日落江西北岸,但大部分的時間還是在船家準備的上好廂房裡修煉。
途中,貨船短暫停靠了幾個碼頭,秦操也下船走走,重拾凡間煙火,對於心境的打磨也是很重要的。
經過一個多月時間,秦操終於來到終點湘北群島中最東邊的東陵島,島上的東陵府是凡間治所也是一處修真坊市。
秦操來到坊市,繳交靈碎後,秦操漫步在坊市內,見坊市長寬約莫在一里內,算是非常小型的坊市。
其中攤販銷售的物件與白羊山與連雲宗內截然不同,極大多數是水屬性的靈草,礦石,魚禽等材料,像秦操去大明府採摘的水靈草,這裡也是一大把一大把的賣。
秦操站在攤前看著一個竹編的魚簍,裡面居然有一條可以騰空游移的金魚,身長約莫三寸大小,身上紅白相間,頭腫而尾大,有飄逸之色。
攤位裡一老年男子道:「道友對這魚有興趣?這是空金魚,是一階妖獸,如果今天搏一開市,做價三十靈石」。
秦操笑笑道:「攤主不如說詳細些」。
攤主道:「這空金魚是湘女湖特產,湘女與龍王神交,孕而生空金魚,這是古老的傳說,也片面證明空金魚是龍種之一」。
秦操伸手逗弄著空金魚,笑道:「這空金魚的生養如何?」。
攤主道:「好養活,北人養鳥,湘人養魚,只要投入靈碎餵食,其實無須照應」。
秦操疑問道:「如果如此好養活,那為何我在河南郡未見過空金魚?」。
攤主道:「原來道友是來自河南郡,您有所不知,此魚喜熱不喜冷,下雪冷藏,眠而不食,可置於靈獸袋內半年而不死」。
秦操點點頭,以秦操現在身價,買條魚根本是九牛一毛,但正常人會用三十顆靈石買一條觀賞魚嗎?。
秦操笑笑,他可不想被劃進盤子系列,正跟空金魚揮揮手離開之際,身後一個紅衣女子道:「這空金魚甚佳,我買了」。
秦操轉過身來,一個穿著甚是奇特,宛如藍星中雲貴一帶少數民族,身上銀飾不少。
秦操知道此人便是所謂的湘女,特殊的服飾有別於其他民族。
秦操讓開路子,讓女子更靠近空金魚,兩人身形交錯,秦操只覺鼻腔有一股淡淡香味像是幽蘭的芳香,秦操心情舒坦,正當感覺良好時,眼中小劍居然浮現出來。
此時秦操不免訝異,因為小劍通常在危難關頭才會出來,那現在?
同時,空金魚居然不分青紅在白在竹簍裡衝撞,似乎想要逃離竹簍。
攤主與女子也驚嚇到了,空金魚算是溫和的妖獸,怎麼會有這麼劇烈的反應。
空金魚很快就遍體鱗傷,垂死般翻肚在空中。
女子臉一紅,轉身便離開,攤主似乎不滿,趕緊前往理論。
當女子一離開,眼中小劍便消失,而空金魚似乎跟著冷靜下來,緩緩游弋著。
秦操看著空金魚,鱗破鰭殘看起來生機受損,能活大概也只剩半條命。
攤主灰壓壓地走回攤位,遠遠看去,那湘女被一群人保護起來,大概率是有錢有權的人家。
秦操正當離開時,攤主突然道:「道友如果想要,十靈石便可」。
秦操差點笑出來,十靈石你當我笨。
秦操搖搖頭,正要離開,攤主道:「五靈石,不,三靈石,道友總給個價吧」。
見攤主服軟,秦操重新打量空金魚,空金魚居然不敢跟自己對視,不斷在眼前游動,閃避。
秦操想起剛剛狀況,也是小劍出現後空金魚才發起瘋來亂撞。
秦操看看攤主,道:「這魚都快死了,我買一條死魚有甚麼用?」。
攤主道:「道友可以吃食呀,紅燒,清蒸」,見秦操微笑著再看空金魚這麼小的身體,攤主再也扯不下去。
秦操拿出一顆靈石,道:「我知道攤者不送,這裡一顆靈石,就當結個緣分」。
攤主先看看要死不死的空金魚,便取下跟秦操交換。
秦操見空金魚似乎緊張的亂游,但畢竟受傷甚重,在這麼揮霍下去,遲早領便當。
攤主見秦操打量著空金魚,道:「道友若想救此魚,可以靈石投餵,不過能不能好轉老夫也不知」。
秦操看看攤主,道:「那攤主能否給個清淨的地方」。
攤主道:「道友隨我來」。
秦操跟著攤主走入內室,看起來是攤主休息的房間。
攤主離開後,秦操將陣圖打開鎖住空間後,打開魚簍,空金魚緩緩騰空而出,秦操看著空金魚在空中載浮載沉,隨手拿出一顆下品靈石,空金魚似乎看了一眼,但興趣缺缺。
秦操想起空金魚的水屬性,下品靈石不分屬性或者是無法分出屬性,唯有中品靈石以上才有機會分屬性,但能分出屬性的中品靈石價值又遠遠超出不分屬性的。
秦操花了點時間終於找到一顆水屬性的中品靈石,當靈石拿在手上時,整個房間裏水色泛藍,空間宛如在大江大河裡。
空金魚看見秦操拿出水屬性的中品靈石後,居然在秦操身上遊走,本來還離的遠遠的,現在就像是一隻小狗般趴在主人身上求撫摸。
秦操攤開手掌,空金魚將靈石吸入口中後,動作漸緩,慢慢地停了下來。
秦操並不擔心,因為空金魚進入休眠模式,這是好現象,表示空金魚有機會好轉甚至進階。
秦操拿出一個靈獸袋將空金魚裝了起來,收好陣圖,離開時跟攤主打了招呼,攤主於午後回到內室休息時只見房間裏還瀰漫著淡泊卻濃厚的水靈氣,一驚,想再去尋找秦操時,早已不知去向。
秦操來到一家客棧,詳細詢問下原來這個東陵坊市是一個築基家族所管轄的一階坊市,難怪所出售之物都是給煉氣期修者使用,築基物件少之又少。
再問如何前往天淵仙城時,店小二回道:「客官得去湘女城才有機會前往」。
秦操賞了靈碎後跟著店小二來到房間。
過了一會兒,店小二帶了湘江一覽圖給秦操,秦操賞了一顆靈石,店小二大喜而歸。
觀其圖,湘北群島在地圖北方,往南是巨大宛如地瓜形狀的湘女湖,其中島嶼無數,位置偏南且最大的島嶼便是湘女島。
湘女城便在湘女島上,很直覺的命名法。
既然知道了,秦操便請店小二協助雇用船隻,過了幾天後,店小二才找到前往湘女島的船。
秦操這兩天裡也沒有浪費時間,來到一家書店裡面閱讀包括遊記閱歷,人物地理,奇文妙事等書簡畫報,最後購入十多冊。
回想當日湘女身穿白衣,是不是遊記中記述的白族女子。
照時間來到碼頭,遠遠一艘大船緩緩靠岸,秦操這時才發現這艘船竟然有數層甲板,超過百尺的大型商船。
船靠了岸,首先便是下貨,穿著著勁裝的男子賣力地將貨物從商船中搬移至碼頭上,這些男子身上肌肉雄渾,實力不容小覷。
秦操上了船還是待在甲板上看著壯漢們上貨,一個穿著青袍的長身女子在甲板上指揮著貨品的搬運順序與擺放位置,秦操感受到女子身上的氣息與自己不太相同,但境界類似。
就在秦操打量時,那女子也看了過來,略方的臉型,濃郁的眉毛,明亮的眼睛,頭髮綁著馬尾,青袍內同樣是黑色勁裝,英氣勃發,不像北方女子那麼嬌美。
秦操遠遠地點點頭,那女子也就不再理會,將貨品就位後便進入艙房裏。
就在商船準備啟航之時,碼頭上一陣騷動,秦操望去,一輛馬車停在上船處,下車者是一個白衣美貌女子。
秦操觀之,正是當日白衣少女,秦操見隨後有數人跟上,眾人上船被引導至艙房內。
商船動了,只見船兩側有幾十根木槳在划動,這是凡間的商船,並不是修真者的靈舟。
秦操進到艙房內,店小二幫他訂購的是二等的單身艙房,只能透過一個圓窗可以看到船外,房間內僅有一個床鋪與浴室。
秦操並不想招人注意,低調才是王道。
同樣是黃昏時來到甲板,太陽在船側右方西沉,湛藍漫漫無邊的湖水,平常平靜無波卻偶而風浪大作,正當秦操想回艙房時,一個甜美聲音在後方響起。
「又是你,陌生人」。
秦操轉身,是那個白衣少女。
秦操笑道:「我不是陌生人,我叫秦操,姑娘貴姓」。
女子道:「我姓白,單名蓉」。
秦操點頭道:「白蓉姑娘,幸會」。
白蓉道:「那條空金魚呢?你有買嗎?」。
秦操笑道:「後來死了,我還花一顆靈石買」。
白蓉道:「這樣呀,這空金魚雖然是湘女湖特產,但捕捉不易,我本來想入手當成送姑奶奶的禮物,但計畫不如變化,對了秦先生,你要去湘女島嗎?」。
秦操看看上下道:「這船好像是去湘女島的,我應該沒搭錯」。
白蓉笑道:「秦道友說話真風趣,我是湘女島榕山白家的人,如果秦道友沒甚麼重要的事,可以來作客」。
秦操笑道:「恭敬不如從命,只要秦某有空,必定前往叨擾」。
白蓉笑笑,從懷中拿出一個青色的樹葉交給秦操,道:「這是我的信物,你來白家可以交給家人,他們會招待你的」。
秦操入手,覺得樹葉上有一種能量波動,但不確定是甚麼東西。
白蓉轉身走回艙房,在白蓉身邊站了幾個男子,雖然不能用怒視來說明,但不友善的眼光是說的上。
秦操沒想去管他們,反正跟小妹妹哈啦幾句,還真當真了。
回到艙房,秦操感受到手中緊握的東西有一陣震盪就像氣球破裂,秦操一喜低頭檢視,手中儲物袋終於被磨開,靈識探查,大小約末十丈立方的空間,算是大尺寸的儲物袋。
裡面有著靈石,丹藥,符籙的例常還有玉簡,玉盒等盲盒。
這個築基後期修士身家倒是豐實,整個看下來,除了靈石,自己這個低階修者甚麼都用不起,二階符籙,法器,法寶,算是甜蜜的負擔吧。
翻到一個玉簡,貼近額頭用靈識探查,是一門功法,九魂門的真傳功法。
檢視一番,居然看見黑魂針的煉製與使用說明,秦操將一個有如繡花針的黑色毫針取出。
這就是黑魂針?
秦操沒感覺到黑魂針上有任何魂魄或其他的能量,就像是一個空的容器。
「這不應該呀,那築基修士的法寶,不可能沒煉製過,難道?」
想起當日,小劍與黑魂針對口一刺,黑魂針便如同喪了魂般四處飄盪,應該是小劍把它的能量給吸走了。
不過,就算如此,秦操也不敢這麼輕易便將黑魂針納為己用,如果那修士有甚麼藏箱底的秘技呢?
黑魂針不敢用,但九魂門的功法倒是可以參佐一二。
「九魂門?沒聽過這家宗門,難道是金劍聯盟找來的外援?」。
秦操不過是一個煉氣中期的修者,在上面的世界有很多不知道,所以不奇怪。
秦操將陣圖打開,鎖定空間後便開始修煉。
修士修煉幾日甚至幾週都是正常,秦操除了傍晚至甲板吹吹風外,都在艙室裡修煉,在靈石跟丹藥都不缺的狀況下,突破煉氣六期指日可待。
就在秦操修煉時,空間劇烈搖晃,秦操收功納氣,只覺得一股濃郁的妖氣在船外瀰漫。
透過窗口外探,水面上似乎有無窮盡的魚群環繞著船隻,船隻被魚群干擾只好緩緩降下船速。
秦操來到甲板,甲板上早來了一些人,除了白族少女與一行人外,黑衣勁裝男子們,青袍女子還有隨行旅客等,看了水面,滿滿地像是鯊魚般的魚鰭,順著反時鐘方向游弋著。
秦操看著天空,一股濃郁的妖氣瀰漫,但程度大概跟盧昇差不多跟看到怪頭時那種絕望感有天與地的差別。
秦操也不知道會發生甚麼事,反正出事總有高個子會頂著,正當秦操要走下甲板時,從船上有一股築基氣息往天上飛起。
秦操看見是一個穿著紅色外袍的男子,腳上踏著一桿狼牙棒,秦操停下腳步,手裡拿出符籙握著。
男子向一朵黑雲道:「道友,段家商船照規矩已繳交過路費,如此陣仗,道友不怕激怒黑鯊王嗎?」。
秦操看向黑雲,只見黑雲中一道能量向男子傳送,大概是用靈識對談吧。
只要能談,大概就打不起來,秦操可沒想要在湖上與水族有爭議,畢竟這是人家主場,下了水一個小身板可塞不住人家牙縫。
果然環繞的鯊魚群打開一個出口,商船緩緩離開,那築基男子回到商船,青衣女子早在甲板等候。
築基男子在女子耳旁說了幾句話,女子臉色蒼白,隨後男子下了甲板,只留下女子在風中凌亂。
秦操看著女子,正想說甚麼,那白族少女道:「段姐姐,請問段師叔有說甚麼嗎?」。
段姓女子看看眾人,道:「黑鯊王太子凝丹有成,現在妖王又多了一人,湖中利益恐怕又要重整」。
這種高階操作,秦操根本沒有資格去了解,不過黑鯊太子秀肌肉,大概會亂一陣子。
雖然秦操站在旁邊沒說話,但與段姓女子秀目相接時微微點頭致意。
白蓉道:「那妖王內訌,關我們甚麼事」。
段姓女子搖搖頭。
這時從船艙傳出聲音道:「妖王內訌,倒霉是人族」。
適才回到艙房的段姓男子回到甲板上,雙手放開,一隻白色信鴿便飛走了。
放完鴿子習慣性拍拍手,隨後走入人群。
眾人躬身道:「見過段師叔」。
男子按按手道:「無須客氣」,續道:「黑鯊太子此事已回報段家,眾人無須擔心,至於人族與妖族的協商,也是老祖要去煩惱的事,大家散了吧」。
眾人躬身離開。
不過秦操離開時,白蓉走了過來,道:「秦道友,方便一談嗎?」。
秦操看看白蓉身邊的人,見他們沒有說話時,道:「不知道白道友有何貴幹?」。
白蓉喜沖沖地道:「我見船上無聊想辦一個拍賣會,看道友身上有多的,有想找的,都可以在拍賣會上詢問」。
秦操見白蓉小臉泛紅,似乎對此事頗為上心,秦操笑笑道:「白道友既然有心,秦某自然樂見其成,日期若確定,秦某自會出席」。
白蓉笑道:「那謝謝你了」,說完白了身邊人一眼,便又去尋了他人。
秦操向白蓉身邊的人一拱手便轉身回到艙房。
過了幾天,秦操收到消息,整裝來到商船某艙室。
秦操身著白袍鑲金邊的連雲宗內門弟子服,在一群以黑色青色為主軸的當地人算是鶴立雞群。
白蓉向秦操揮揮手,親自帶領秦操來到一個靠前位置。
白蓉笑道:「待會還請秦道友踴躍喊價」。
秦操會意地點點頭。
等了半餉,除了秦操外,段姓女子還有三個煉氣期修者到來,當然,整艘船上的修者不只這些人,但這種過家家般的小朋友遊戲,不是築基,煉氣後期這些強者瞧得上。
在艙室後方還有大量船上凡人也過來湊熱鬧。
白蓉心情亢奮地紅著臉道:「今天是小女子人生第一次主持拍賣會,還請眾道友熱烈響應,不吝指教」。
說完坐下傳來熱烈掌聲。
白蓉深吸一口氣,道:「本拍賣會第一件拍賣物品是...」,白蓉說完,一個貌美的女子拿著一個托盤從後方走出,托盤上放著一個藥罐與一顆白色的丹藥。
白蓉道:「這是我白族祖傳白龍丹,是煉氣期丹藥,藥性溫和自然,是修煉時穩步提升的上等丹藥,拍賣起價十靈石,每次一靈石起價」。
說完三個陌生的修者中便有一人舉手。
白蓉道:「方道友」。
段姓女子舉手。
白蓉道:「段道友」。
如此競價,由方道友之二十三顆靈石領先。
白蓉道:「方道友一次,方道友兩次」,正當拍板時,秦操舉起手,手掌伸出五字,道:「為支持白道友,我以五十靈石為價競標」。
一聽五十靈石,全場幾乎愣住,白蓉小臉通紅,這溢價甚高,同時代表拍拿者的引價能力強。
眾人看著笑眯眯的秦操,自然知道其用意便無人繼續競標。
接著拿出第二個拍賣品,是一朵水藍色的奇花,在段姓女子與三個修者爭標下,由段姓女子以三十幾個靈石標到。
白蓉繼續拿出一些材料,在場修者幾乎人人得標。
白蓉笑道:「感謝各位道友支持,在最後的競標前,不知道各位道友是否有要借拍賣會進行銷售或交換?」。
白蓉四下打量,秦操見狀,拿出一個儲物袋,站起身,道:「這些是秦某於旅行中意外獲得,拿出來跟道友結緣」。
將儲物袋交給白蓉,白蓉看了一眼,便將內容物提出放在準備好的木桌上。
桌上有三樣器具,一是手執雙戟法器,二是一件法衣,三是一個小球,不過品項上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深淺不一的傷痕。
白蓉將三個物件拿起來檢視,拍賣會通常會有鑑定師隨行對拍賣物進行確認與定價,秦操並沒有說甚麼就是讓白蓉試試練練手。
白蓉把段姓女子也請上來討論,甚至三個修者也忍不住好奇上來一同研究。
秦操趁機喝個茶,這是白族自銷的茗茶,入口甘甜,雖然沒有靈氣,但回甘止渴倒也不錯。
眾人回到座位。
白蓉道:「經過評鑒,兩柄小戟為一階上品法器,法衣是二階下品法器,至於這個小球,我們的共識是一個法寶劍丸,但具體哪一個品級尚未定論」。
聽見有法寶,場上爆烈出激烈討論。
秦操依舊穩如泰山,但其他人就不淡定了,段姓女子與那些修者立即離開現場,秦操給白蓉都知道他們去做甚麼。
白蓉道:「秦道友,這劍丸拿出來拍賣,是否太過於珍貴?」。
秦操見她想要又不敢想的樣子,笑道:「這些是我從妖獸戰場上淘來的,基本上都有損壞,修對我來講划不來,與其留下來佔位置還不如趁機出手」。
白蓉理解的點點頭。
過了一會兒,眾人才回來,白蓉道:「那麼我們就開始拍賣」。
如同秦操所言,雙戟法器與法衣上均有明顯傷痕,如戟上的尖頭,衣服上的部分法陣等等,但修一個法器的代價遠遠低於造一個新的,其中優劣便是自己要去評估的。
雙戟與法衣均被林秀修者買了下來,雖然得再花費不少於修補上,但以這些靈石就能入手法器,基本上是賺翻了。
接下來便是那個小球。
小球有一個拳頭大小,渾身黑藍,光是用看,就可以感覺空氣中彌漫著一絲一絲劍氣的銳意。
白蓉拿起小球,不論用了多少力量,以她的境界根本驅動不了。
這時段姓女子走了上來,從懷裡取出一個黃紙,包裹小球,一股築基期的法力湧出,小球上騰躍出一柄銀色長劍
眾人緩緩走近,劍丸雖然被觸發,但法力沒有作用在劍丸上,就算如此,銳利的劍意縱橫空間,也不是凡人可以俯視。
白蓉見劍身上有無數傷口,裂痕,原主在獸潮裡是歷經多麼可怕的衝擊才能將一柄法寶摧殘到幾近報廢的程度。
白蓉歎了一口氣,道:「段姐姐你們還要喊價嗎?」。
段姓女子點點頭道:「法寶取得不易,就算是品級降低也有上品法寶的價值,若能取得,我會嘗試溫養修復」。
其他三位修者同樣是點點頭。
白蓉回到拍賣官的位置,輕敲一錘,道:「劍丸法寶一件,起價五百靈石,喊價五十靈石起」。
秦操喝著茶,就當自己是局外人,後來段姓女子以六千靈石買下劍丸,基本上是賺大了,劍丸法寶基本上是有行無市,看著段姓女子眼中那種興奮,秦操真想把庫存拿出來,還不嚇死她。
等眾人心情回復後,白蓉終於把壓箱底的東西拿出來,是一截樹枝。
秦操嚇了一跳,小劍又自動回到左眼,看起來小劍傳來的波動就像當日第一次遇見白蓉的狀況。
「難道當日小劍就是感應到這段樹枝?」。
這時段姓女子冷冷道:「白姑娘,這白榕神的枝幹可以拿出來拍賣嗎?會不會降下神罰?」。
白蓉搖搖頭,道:「這枝幹是白榕神所贈,我問過無妨」。
既然這麼說了,段姓女子就沒再說了,這時秦操就有興趣了,道:「白姑娘,這段姑娘所言是何意?能否說明一下」。
白蓉道:「這段樹枝是白族雨榕山白榕神所贈」。
湘女一族裡也分成白族,花族等子系,最讓秦操覺得訝異的是湘女的修煉系統居然是守護神。
透過守護神的法力加持,穩定修煉,但上限就是守護神的境界。
秦操看著樹枝,一股濃郁的生命力能量波動,強度似乎與怪頭不分伯仲。
秦操等人回到座位,白蓉道:「起價一千靈石,每次做價五百靈石,請」。
秦操不客氣地道:「五千靈石」。
一說出來,登時全場靜默,眾人瞧著秦操,秦操淡淡笑道:「喊高了嗎?」。
五千靈石,雖說不是甚麼巨款,但煉氣期修士來說絕對不便宜,雖然剛剛段姓女子用六千靈石購入劍丸,但守護神分枝這種買了也不知道要幹甚麼的東西,還是法寶為上。
突然從場外聲音傳到:「我出七千靈石」。
眾人回頭望去,原來是紅袍段姓築基修士。
秦操一愣,這是要砸場子嗎?誰敢跟築基修士喊價。
白蓉急道:「段師叔,你開價誰敢跟呀?」。
段姓修士道:「你也知道呀,要不要先問你家守護神不願意賣呢?」。
白蓉嘟著嘴,道:「是守護神給我的,說我可以全權負責,祂總不會騙我吧」。
段姓修士搖搖頭,向秦操道:「守護神遺粹非同小可,你若不是白族人或者是守護神認可的人,拿之有害無益,當然,決定在你」。
看著白蓉眼睛裡淚水婆娑,就差滾下來,秦操微微笑道:「前輩好意,晚輩心領,這段樹枝就算是與白族結緣,八千靈石」。
段姓修士點點頭,便不再阻攔。
白蓉這次拍賣會大獲全勝,小小個子來到秦操面前,將守護神樹枝交給秦操。
秦操摸著樹枝,就像是很普通很普通的樹枝,沒有在白蓉手上那種威壓感。
秦操想把樹枝奉還,但白蓉搖搖頭道:「不是今天,請秦道友拿此信物到白族,必會是我族最尊貴的客人,我等你」。
說完白蓉向秦操揮揮手道別,就在白蓉離開時,段姓女子走了過來,拱手道:「在下段芷,剛剛師叔有交代,要我陪同道友上白族山」。
秦操笑道:「是要監視我吧,能跟段道友同行也算是有緣吧」。
說完拱拱手,回到船艙。
樹枝自從離開白蓉手上,小劍也跟著消失,秦操將樹枝放在桌上,適才散發的神性消失的無影無蹤。
秦操看不出甚麼名堂,正打算離開時,突然想起某事。
秦操一臉正色,右手掌抓著樹枝,從識海將一股靈識凝聚成靈網往樹枝移動。
樹枝會有靈識嗎?秦操不知道,但不妨礙他的嘗試,當靈識一入樹枝時,只見樹枝裡寬若海洋,讓靈識無從依附,正當靈網消散時,只見神光泛起,似乎兩者起了應合。
秦操將靈網向神光處網下,只見神光吞食靈網,秦操直接傻住,這時全身冷汗直流,但等待許久的反噬並未到來,神光就在秦操面前漂浮著直到消散。
秦操睜開眼睛,樹枝還是那個樹枝,差點玩出事情,秦操擦擦臉,趕緊將樹枝放入儲物袋裡,不敢再碰了。
這時遠在千里的某座山上,一株存在數千年的白色大榕樹上樹枝無風自搖,巨量的樹葉陸續緩緩飄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