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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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上午八點十二分。

監控螢幕上的城市已經變了樣。街道上人群紛亂、玻璃碎片與棄置物滿地,連公共廣播都變得模糊破碎。三人仍守在主控室,誰也沒說話,只記錄著、盯著、聽著機械運作聲。

突然,桌上的手機震動響起,在寂靜的避難所裡格外刺耳。三人的手機都透過星鏈的方式連到外部網路,所以還能接收到外部訊息。

祐誠轉頭一看,是他的手機。螢幕亮著,來電號碼陌生,只顯示「未知來電」。

他沒有猶豫太久,直接按下接聽,並迅速開啟擴音。

「……請問,是林祐誠嗎?」手機裡傳來一個帶點喘息的男聲,語氣急促,背景雜音混亂。

「我是楊品安。」

語婕聞聲坐了下來,曉彤也從棉被裡探出頭來。

「很久沒聯絡了。」語氣中帶著難以掩飾的疲憊和落寞,「我猜你現在應該躲在某個地方,不太想被任何人找到。」

祐誠沒有立刻回答,眉頭微蹙地看著螢幕。

品安歎了口氣:「我不是來打擾你們的。我只是……想找個地方問一句話,問你們有沒有……活下去的計畫。」

「你怎麼會想到找我?」祐誠開口,語氣平淡。

「因為你是唯一我想得到的、有能力的人。也是……唯一我相信還沒放棄的人。」

那頭安靜了一會,接著傳來斷斷續續的敘述,像是傾訴,也像自白。

「高溫爆發前一個月,政府找上我,因為我是林教授的學生。他們需要人解讀那些模型,做出預測。當時的我,以為那是責任,也許還有點天真,以為數據能說服他們。」

「你預測出來的溫度應該和我們很接近。」祐誠說。

「甚至更壞一點。」品安苦笑了一聲,「但他們……內部早就分裂了。一派急著安排撤離高層,目標是北緯四十度以上的‘安全國家’;另一派說要留下來維穩,打造庇護機制、發放政策、掩蓋風險。」

「那你選了哪一邊?」

「我沒得選。」他的聲音低了下來,「我提出加入撤離計畫,被拒絕了。他們拿走了模型,也不再回應我。那天,我才知道,對他們來說,我的任務早就結束了。」

一陣沉默。即使是在氣密室內,語婕也感覺到那句話背後的孤絕。

「我現在躲在南區一處舊工廠,還有三個人,沒太多糧水,也沒電了。我不來求你們開門……我只是……」他停了停,聲音顫了一下,「想知道你們是不是……真的,有一個活得下去的方法。如果你們有,也許我還有力氣走到那裡。」

祐誠望向語婕和曉彤,沒有回話。

「我不是要威脅,也沒什麼籌碼。」品安最後說,「我只是……不想像狗一樣死在水泥縫裡。」

 

掛上電話後,語婕沉默了幾秒,慢慢說道:

「我上一世,在暴雨末日第一個月,看過一個女人。她住在頂樓,把家裡改成避難所,收留了幾個不認識的人。她會分乾糧、分藥品,有時還把自己睡的床讓出來。」

曉彤側過頭,沒說話。

「一開始大家都感激她。後來,糧食少了,屋子漏水,還有人生病。那些人就開始怨她分得不公平、懷疑她藏私、指控她選人進屋有偏見。到最後,她被人用椅子砸死,身上的止痛藥也被搶走。」

語婕語氣平靜,像在陳述一段歷史:「她的錯,只是不忍心。」

祐誠沒接話,低頭繼續看螢幕。

曉彤語調淡淡的補一句:「所以我們不能靠情緒做決定。我同意,不開門。」

「但我們不一定什麼都不做。」語婕轉向祐誠。

祐誠點點頭:「氣象模型他們自己也能跑,我們不比他多。但有些東西我們是提早準備、提早演練的。」

「像是?」曉彤問。

「我們這裡模擬過高溫避難動線、短期遮蔽結構的效果,也研究過氣密空間的臨時延長策略。還有在資源快耗盡時,怎麼最有效地轉移。」祐誠一邊思考一邊說。

語婕補充:「我們可以把這些資料整理出來,做成避難策略包。不是大原則那種網路查得到的,而是結合我們演算、實際測試過的方法。」

「再加上我們濾水模組的高壓版圖面、風壓計算結果。」曉彤迅速打開個人資料夾,「我們之前試過兩層濾心串聯,可以延長至少三倍壽命。」

「這些對他們來說可能是救命線。」語婕低聲說。

祐誠點頭,語氣平靜卻堅定:「不開門是底線。幫他們,是我們能做的極限。」

 

隔天傍晚,山脊邊緣還灼著白光,避難所內部卻已進入晚班巡檢流程。

主控螢幕突然亮起,低頻通訊回波閃了三下,語婕第一時間點開連線。是他。

「謝謝你們,真的……這些東西,比我們自己亂猜有效多了。」

楊品安的聲音依舊沙啞,但比昨晚聽起來清醒許多。

他停頓了一下,語氣微變。

「但我想問……你們那邊,除了這一座避難所,還有其他據點嗎?比如備用點、轉運站,或是……合作團體?」

主控室裡陷入短暫沉默。

「我不是要你們暴露什麼。我只是……我們人手不夠,物資也快用光了。如果能跟一個有組織的團隊接觸上,哪怕只是交換一些物資、分享補給資訊,也好。」

語婕手指懸在終端前,猶豫著要不要回應。

品安彷彿察覺遲疑,又補了一句:「或者……你們如果有預備的避難空間,只要能塞兩個人,我可以讓剩下的那位留下來守點——我不求三人都能生存,只求能分出一條線,哪怕是最壞的線。」

他沒有哀求,但每個字都像是在搏命。

這時曉彤站起來,語氣明顯透出不耐:「我們已經給了他們能救命的東西了,現在是怎樣?要不要直接把GPS丟過去、再附上門禁密碼?」

語婕皺了皺眉:「他沒有惡意。」

「但他在試探。」曉彤回得乾脆,「一開始說不要求開門,現在又問我們有沒有其他據點、有沒有團體、有沒有物資。他沒說謊,但也不是完全誠實。」

祐誠沉聲說:「他快撐不下去了。人在極限邊緣,會開始拉一切能碰到的繩子,這是本能。」

「那我們要一直給?」曉彤看著他們,眼神有些失望,「如果今天是三個、明天是三十個呢?」

語婕低聲說:「我們不會給門票。但我們可以決定要不要當繩子的一節。」

曉彤搖了搖頭,走出主控室重重關上了門。

螢幕那頭,品安還在等回應。

祐誠坐在主控台前,沉默了片刻,才啟動通訊模組。

「品安,我要直接說實話。」

他語氣平穩卻毫不迴避。

「我們這座避難所是為三個人設計的。每一份糧食、每一公升水、每一次空氣循環量,全都在容量邊緣運作。你們如果進來,三天內整套系統會開始失衡。你要我們幫,就等於要我們陪你們一起死。」

那頭安靜無聲,只有一聲若有若無的鼻息回應。

「我們沒法開門,這是底線。但我不希望你們就此放棄。」

祐誠打開終端,將事先準備好的幾組建議與地理標註資料發送過去。

「你們現在還能行動,就還有機會。我的建議是:別再找像我們這種獨立避難點了,這種地方人少、自保能力強,但無法承擔外人。」

「真正有機會的,是那些資源多、人手多、還在運作的系統單位。大企業、地方軍警據點、甚至某些民防組織,他們有自己的倉儲、交通工具、補給網,雖然不見得會收人,但你有籌碼。」

「你手上有教授留下的模型資料,這東西——在現階段是最接近黃金的東西。拿這個去談條件,你會比一般人多一線生機。」

螢幕那端一片靜默,直到祐誠準備關閉通訊時,才聽見品安低聲回道:

「……我知道了。謝謝你們,真的。」

訊號中斷。

 

陽光如刀,灼燒著地表。每踏出一步,靴底似乎都在融化。

楊品安身上只穿著一件反光披風,裡面是用救災鋁膜改裝的隔熱內層,腳步沉重卻毫不遲疑。他早就把水袋用到只剩三口量,身後那兩名夥伴則依序拖著簡化行李,彼此不多言。

他們已經繞過三個無人營區,兩條半塌的橋樑,一條乾涸河道,終於抵達這個地名從未在官方公告出現過的「小型地方軍營」。

入口有掩體、有崗哨、有電網,還有幾個持槍巡邏的士兵。至少代表這裡還有人、有組織、有制度。

「請幫我轉達——我不是難民,也不是來求收容的。」品安站在熱浪中,聲音乾啞卻堅定,「我有東西要談,要跟你們這裡的負責人談。」

士兵起初不為所動,但當品安從內袋抽出一份高溫趨勢圖、一個小型備份硬碟時,氣氛微妙地變了。

「這是氣象模型,可以預測出未來的天氣狀況。」他語調冷靜,將資料遞出,「還有——我知道高層去了哪裡。我知道那些你們以為沒人知道的撤退名單,還有幾處被清空的補給站。」

對方顯然愣了一下。

「我來,不是討庇護。我來,是想讓你們知道——我有用。如果你們想在這場天災裡活下來,不只是靠槍,也得靠預測。」

風拂過披風邊角,像是某種命運的倒數。

「請讓我見你們的決策者。我想談條件。」

 

冷氣依舊微弱,但與外頭的熱浪相比,這已是難得的庇護。楊品安坐在軍營主樓會議室,桌面上整齊排列著資料、模型圖與備份硬碟。他知道,這次不能再像對政府那樣,毫無保留地交出一切。

對面軍官翻閱氣象模擬輸出,眉頭逐漸蹙起。他看得出來對方有一定基礎,但仍無法完全理解數據的深層含意。這對品安而言,是優勢。

「這模型能推演高溫嗎?還是只有目前的?」軍官問。

「高溫是基本。我們可以預測接下來三週的熱浪峰值、移動帶、日夜溫差臨界區。除了高溫,這套模型還能捕捉其他不穩定氣候訊號。」

「例如?」

「我現在能給你們的,是暴雨帶形成的時間區間、初步颱風生成潛勢,以及雨後土壤層不穩可能導致的邊坡崩塌區域。」

軍官眼神一變:「你是說會有大規模降雨?」

「第一波暴雨大約會在半年後開始。」品安語氣不急,卻句句落地有聲,「如果你們的人還在低窪城市執行後勤長期任務,必須撤回,否則會有重大損失。」

軍官停下筆,沉默看著他。

「我手上的模型比你們拿到的要完整得多——政府那套只是簡化版。我手中的是林教授親自留給學生版本,再加上我後來在研究所主導整合的演算模組。」

他語氣平穩,卻每個字都像往桌面丟籌碼。

「我不會一次給你們全部的災害預測。」

軍官眉頭一挑:「你留著幹嘛?」

「因為我學過一次教訓:把所有資料交出去,只會讓自己變成無用之人。」

品安將硬碟往前推了一小段距離。

「你們現在看到的,是我願意分享的第一階段預測。足以讓你們避免眼前的死傷,但不足以讓你們長期規劃。如果你們願意接納我們三人,並分配最基本的生存資源——我可以定期提供更新。你們每得到一段實際收益,我就給一段更遠的預警。」

軍官雙手交握,靠在椅背上。房間裡的風扇發出低沉的喀喀聲,像是懸而未決的拍板。

「這不是勒索吧?」

「這是合作條件。」品安不卑不亢,「你們要知道,我比你們更不想死。」

他盯著軍官的眼睛,冷靜補上一句:「更重要的是——我不想讓自己變成對你們沒價值的累贅。這樣你們也不會有理由除掉我,不是嗎?」

片刻沉默後,軍官收起資料,再次下令:「帶他們去醫療區補水,今晚先安置在修理倉。模型交給我們技術部隊驗證,明天再談後續。」

這不是接納,但也不是拒絕。是觀察期,是等待證明。

品安知道,他已經不只是個求庇護的生還者,而是場交易中的籌碼設計者。

 

三人末日團隊在進入避難所的第三天,看著新聞台首次將氣溫警戒標為「紅色+」,那是全國氣象局臨時新增的分級,代表「持續戶外暴露超過十五分鐘,將導致器官損傷風險」。

當天氣溫是46.8°C。南部城市首先受到衝擊。

第一週,社會仍在掙扎維持表面秩序。街頭的便利商店開始在午後貼出「冷氣暫停服務」公告,有的甚至乾脆改成只營業至中午。電力公司表示供電吃緊,實施輪流限電,但在超過50°C的體感下,任何形式的斷電都像是遺棄。

新聞播出一段監視畫面:一名父親揹著小女兒排隊裝水,剛打開水龍頭,女孩便在他懷中癱軟下來——那天戶外熱浪上升過快,城市熱島效應將水塔也加熱到40度以上。

南部城市啟動所謂「高溫緩衝區」,將學校禮堂與地下室清空,暫作臨時降溫站,設置水霧冷卻機與醫療包紮台。最初三天人滿為患,但第四天早上,祐誠在論壇上看到有人貼出照片——禮堂外排了六百人,館內卻一夜無電,十二人死於窒息與脫水。

那些地點之後不再被稱為避難所,而是被戲稱為「溫室屍袋」。

第二週,氣溫來到51°C。

政府呼籲民眾「非必要勿外出」,並在每日記者會中重複「儲備水與冷藏食品」、「避免運動」、「衣著透氣」,但所有資訊都像過期的海報。最簡單的現實是:冷氣買不到、冰水留不住,水塔燙手、電線爆炸。

語婕在筆記中寫下:「官方語言與現實脫節,預示社會將不再信任。」

北部都市在第二週末迎來交通癱瘓潮:地鐵冷氣無法全開,某些列車運轉過熱,自動停駛。捷運月台像溫室蒸籠,旅客們選擇留在車廂內不願下車——直到電源自動關閉。

隔天新聞台播放其中一輛車廂的畫面:十五名乘客當中,兩人中暑抽搐,一人疑似猝死。

當氣溫來到53°C,北部也失去了遮風避暑的特權。白天人影全無,夜間則成為搶奪的時機。祐誠截下數段社群影片:一間飲料店被打爆玻璃,民眾搶走飲料櫃;某社區的水塔遭陌生人毒死——只因鄰近住戶懷疑水量分配不均;更有一支影片拍到,一戶家庭在自家陽台燒鍋煮飯時,被樓下住戶朝上潑水:「你煮菜等於殺人!」

曉彤冷冷記錄下:「鄰里關係瓦解,城市變成每戶為堡壘的封閉單位。」

第三週,西半部日間氣溫穩定落在55°C。公車與計程車幾乎全面停駛,剩下的少數移動工具是加裝簡易遮蔽棚的腳踏車與小型電動機車。最流行的不是移動APP,而是幾個「路面溫度與瓦斯洩露地圖」,上面標示出「此路面已燙傷三人」、「此區塊每日有火警」。

祐誠點開衛星資料,紅外線熱圖中全國都市地區如同一塊滾燙鐵板,城市成了密密麻麻的紅斑,郊區與工業區在高溫壓迫下冒出間歇性白煙——不是水氣,而是變壓器起火。

同一週,他們在論壇上看到某位網友寫道:「我家大樓的管理員,說要改裝地下停車場為住戶避難所,結果第一天有人偷走全部滅火器,第二天所有窗戶被封死後,大樓裡開始傳臭味。今天他們說地下室不能用了。」

語婕記錄下這段:「自發庇護失敗率高,暴露人性黑洞。」

在避難所內,他們每天維持最小限度的生活節律,攝取足量水與冷凍乾燥食品,觀測所有熱點訊號,每六小時匯整一次。語婕逐漸停止標註日期,改以「城市崩解階段」記錄:「資源壟斷期」、「社區恐慌期」、「家庭解離期」、「暴力全面期」。

祐誠開始修正原先的災難預測模型——根據實際氣象與衛星數據,暴雨與大氣崩解期可能提前一至兩週抵達。他把資料打包、加密,存進本地備份,並透過內部系統設計成「只讀模式」,不再對外發送任何資料。

不是因為怕別人來找他們,而是他開始懷疑——這世上,還有誰能看懂這些數據。

第四週,氣溫達到60°C。那天的截圖畫面中,一座核能電廠外的大門出現抗議人潮。他們舉著牌子:「讓我們進去避難」、「再不給水就自焚」、「高官已逃,百姓自亡」。

隔天電廠內部一台監控設備疑似過熱爆炸,廠區局部起火。政府聲明無輻射外洩,但現場畫面早已在群組流傳:黑煙、逃跑、警衛拿棍子打民眾。

「秩序失效。」祐誠說。

他看向語婕與曉彤,兩人沒回答,只靜靜地坐著。

那一刻,曉彤將通訊系統改為「只接收」且不儲存,類似廣播式接收。她說:「不再記了,記太多沒意義。」

「如果以後人類有機會恢復文明,透過這些紀錄可以知道以前的文明是怎麼從輝煌走向衰敗的。」

他們還是繼續觀測,只是不再希望從中得出答案。那些資訊成為一種遺言,一座為死去文明所設的墓誌。

直到氣溫達到62°C的那一天,論壇上傳來一張模糊的手機截圖:一座城市的中央公園,五十多具屍體倒在同一區域,全裸,排列紊亂。

旁邊留言寫著:「他們在最後,試圖找到一點涼風。」

語婕關上螢幕,什麼也沒說,只寫下一句話:

「世界沒有爆炸,它只是漸漸熄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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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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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僅是災難,更是文明崩潰後的求生實錄。 沒有異能,只有知識、信任,和一群決心活下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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