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愛書人,相信都曾經有過想把圖書館當作第二個家的念頭吧?從早晨甦醒到深夜入眠都被書圍繞肯定是十分幸福的一件事,而這本小說《暗夜閱覽室》的主角:瑪歌也有相同的想法。

歡迎光臨暗夜閱覽室
《暗夜閱覽室》將故事場景設定在你我都十分熟悉的圖書館,而篇章一開頭便可知道瑪歌並非只是區區一名圖書館館員──「我像是被魔鬼追趕著,越過教堂門檻,就這麽第一次踏人圖書館。我原本可以轉過身,就在這裡、在圖書館的門口,朝世界吐舌頭。你們才抓不到我⋯⋯我已經改變了髮型、妝容、衣服和聲音,甚至走路的方式⋯⋯這份工作也正是我想要的:幫助他人。雖然不像我先前在醫院幫助人的方式,但仍然是助人。我會為人民服務。那天,當我環顧螢幕前那些心事重重的靈魂,我就知道這裡會有很多工作需要我,很多事情是我能幫忙的。」
曾經使用「安寧治療」幫助病人脫離痛苦而被醫院追查,如今瑪歌拋下過去來到卡萊爾市立圖書館擔任館員,渴望度過平靜的生活的她,卻被新同事派翠西亞給打破:作為不得志的小說家,派翠西亞偶然發現了瑪歌的過去,但派翠西亞沒有選擇揭露,反而將它視為靈感來源,在工作之餘,她在筆記本上一字一句寫下以瑪歌的經歷為背景的小說,久違重拾寫作,派翠西亞對於圖書館的工作不再感到枯燥乏味,而當她越認識她的同事瑪歌,也讓她更完整她的作品。
是愛還是恨?──兩位女主角的勾心與糾葛
全書以瑪歌與派翠西亞各自的第一人稱視角構成,隨著劇情進行以及篇章交織,逐漸可以窺見兩人互相看著彼此的心境,而在相處之間形成的角力對抗,是對於彼此的好奇,也是對於彼此的欣羨。
小說使用了書中書的概念,來到圖書館工作的瑪歌其實私底下根本不看書,因為不小心看到派翠西亞在圖書區對於某本書的執念與喜愛,因此瑪歌便把它帶回家閱讀,而書名是雪莉.傑克森《從此,我們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英文:We Have Always Lived in the Castle),彷彿像是呼應了本書的主旨,同時也像是瑪歌的心境:「我們一直住在城堡裡」,渴望平靜但卻又不耐寂寞、無法真正「幫助」人們的瑪歌,只好騙自己「讀者是病人」,在與讀者的互動裡,她在表面上給予專業服務與解答之際,卻在讀者逐漸壓垮她的理智線時透露出她的本性,例如靠近讀者耳邊低語威脅或是與其硬碰硬。
「面對病人時,瑪歌的性情比較柔和,也比較慢條斯理。讀者,是讀者。不過怎麼稱呼他們應該都不打緊,因為到了最後,他們都是一樣的。請者在人生的某個時間點總會躺到病床上:生病、手術、死亡。不過我無法像碰觸「病人」那樣接觸他們…有時我會懷念他人肉身的重量與氣味,以及作為護理師會遭遇的困境,但我告訴自己,我何其有幸能當個圖書館員。」
從圖書館裡的偶發事件到兩人居住的社區裡的騷動,在一旁默默觀察瑪歌的派翠西亞記錄下這一切,但與此同時,瑪歌也早就嗅出不對勁,當她得知派翠西亞是作家,而自己更向她不小心透露出曾經是護理師的事實,在工作中不時感受到派翠西亞炙熱又充滿意味性的眼光,她開始感到不安,那本筆記本,肯定不止是工作上的筆記本,對吧?
自己特別喜歡兩位女子各自眼裡的對方的敘事方式,作者巧妙地變化視角,在同一事件與地點中,逐篇以兩個角色各自互相地打量與觀察,一路到最後高潮點的融合,結局難猜嗎?不確定,不過看著陰暗又鮮美的劇情,且又是以圖書館為背景,怎麼可能不吸引人呢?
沒有想像,就沒有故事;沒有故事,就沒有想像
《暗夜閱覽室》的節奏不快,卻在作者精心設計的敘事手法與篇章構成之間,看見兩個女主人翁像是跳探戈一般,一下靠近、一下又拉開距離,那種心理上的折磨讓人看得膽戰心驚,提升了故事張力也為結局帶來驚喜。

如果派翠西亞的小說假若能夠上市,不知道會帶來怎樣的發展?但重點是,她從頭到尾其實都沒有親眼看到瑪歌犯下罪行,這一切全憑她的想像以及查到的新聞資料所拼湊而成,但卻也是這個想像,才成就了充滿戲劇性的結局。
相信以圖書館為基底的劇情,會大大滿足每一位愛書的讀者,當然雙姝女子的對打,也著實是一大看點,究竟《暗夜閱覽室》裡藏有多少秘密?一切就等你翻開書頁親自揭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