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前情提要——
海斗的靈魂與父母團聚,幸福的感覺讓他幾乎不想離開。與此同時,在聖王陵墓的決戰中,阿爾克斯得到意外的援軍,除了伊萊納特與希亞,還有曾是敵人的卡瑟斯和他手下的異端獵人,眾人試圖阻止澤林的儀式,迫在眉睫……
阿爾克斯深吸一口氣,穩定住自己的情緒。他的聲音低沉而強勢,帶著如同戰場上發號施令的魄力:「聽著!繞過石牆後的窄道,各自站到十二支火炬旁! 注意腳下的機關陷阱,就定位後,聽我信號,同時轉動火炬! 其餘人員負責掩護!都聽清楚了嗎?回答後立刻行動!」
「是!長官!」
這些曾經是敵對勢力的異端獵人,此刻卻毫不遲疑地回應,彷彿阿爾克斯天生就該是他們的指揮官。他們迅速散開,靈活地繞過石牆,朝指定位置奔去。
澤林眯起眼睛,終於意識到這些人的意圖,聲音冷得像冰:「卡瑟斯局長……你這個沒用的東西,留你一條命,竟然想來妨礙我?你就是這樣對待你的啟示者的嗎?」
祂仍無法離開石棺的範圍,也無法攻擊石牆後方的異端獵人,祂的語氣聽起來仍然平靜,但那微弱的顫抖,卻洩露出難以掩飾的擔憂。
卡瑟斯冷哼一聲,眼中滿是不屑:「怕了嗎?啟示者? 別笑死人了!」
他指向澤林,聲音裡帶著冰冷的憤怒:「我早已不是你的信徒!你這個邪門的神,佔據副長大人的身體,真是無恥!」
澤林聽後,突然輕笑了一聲,語氣裡帶著淡淡的嘲弄:「有什麼好怕的?」
祂微微抬起手指,下一瞬間,整座墓室發出詭異的嗡鳴聲。
滿地的陪葬器物與鎧甲碎片猛然凌空升起,漂浮在半空,像是被無形的線牽引著。武器與盔甲交錯碰撞,發出低沉的金屬摩擦聲,每一件器物的邊緣,都閃爍著詭異的暗紫色魔能,彷彿帶著致命的殺戮氣息。
澤林猛地展開雙臂,悠然地環視著這片金屬風暴,在身側整齊地排列成一整圈圓弧,嘴角緩緩勾起:「這些,足夠讓你們陪葬了。」
阿爾克斯眼神一凜,低聲道:「……糟了,不妙!」
正當異端獵人們從牆後的窄道重新進入墓室中,站到火炬旁,準備執行計畫。
就在這時,澤林猛然一彈指——
「砰!」
漂浮在空中的鎧甲碎片與器皿猶如炮彈般爆射,暗紫色的魔能劃破空氣,朝著四面八方疾馳而去!
「轟——!」
爆炸的衝擊波震耳欲聾,灼熱的火焰吞噬了墓室的石牆,焦黑的裂痕沿著石柱蔓延,殘破的鎧甲與碎片在每個牆角堆積如同土丘。
「你們沒事吧?沒事就馬上站起來!」阿爾克斯朗聲高喊,目光緊緊鎖定火炬旁的那些碎片堆。
「什麼——?」澤林的瞳孔驟縮,難以置信地環視四周。隨著煙塵四散,那些異端獵人,竟然毫髮無傷地站了起來!
他猛然轉頭,死死盯著那層護住所有人的純白光盾,金色的瞳孔閃爍著狂亂的光芒。「這……怎麼可能?!」
飄浮在半空的尼亞,微微甩了甩尾巴,呆毛閃爍著女神神紋的圖騰光環,與墓室另一側的希亞相連,產生出一道堅不可摧的守護光盾。
阿爾克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紫色的瞳孔在聖影之殤的白光映照下閃爍著冷冽的光芒:「沒想到吧,澤林。」
他沒有給對方喘息的機會,立刻大喊:「現在!行動!」
「是!」異端獵人們毫不猶豫地動作,十二支火炬同時被轉動,墓室中央的魔能光網逐漸熄滅。
澤林的身體微微顫抖,他目睹頭上的光冕開始破碎,一縷縷金光如同塵埃般剝落、消散,原本瀰漫整座墓室的威壓瞬間崩潰——
儀式,瓦解了。
卡瑟斯見狀,深深吐出一口氣,像是全身的力氣瞬間被抽空,雙腿一軟,貼著牆邊滑坐在地上。
「耶——!」墓室對面的希亞興奮地揮舞著拳頭,與護送她到對面的伊萊納特擊掌歡呼!
伊萊納特大笑著,雙手圈在嘴邊,對阿爾克斯大喊:「接下來就看你的了,學長!」
阿爾克斯握緊劍柄,迅速向澤林衝去,劍刃在半空中劃出一道道光痕。他的攻勢凌厲而迅猛,然而,澤林的身形輕盈如鬼魅,毫不費力地側身閃避,每一道劍光都擦肩而過,像是看透了所有動作。
趁著閃避的空隙,澤林輕輕揮手,數顆魔法光彈凝聚在指尖,倏地朝阿爾克斯疾射而去!
阿爾克斯眼神一凜,劍刃翻轉,連續揮砍——
「鏘!鏘!鏘——!」
光彈被聖劍擊飛,化作碎光消散,但澤林的嘴角卻浮現一抹玩味的微笑:「真是頑強⋯⋯」
祂高舉單手,淡藍色的光芒在墓室中央緩緩擴散,空氣中的水氣開始凝結——
溫度驟降,寒霜迅速攀上墓室四壁,地面瞬間結冰。冰霜沿著阿爾克斯的靴底蔓延,飛速凍結,他的動作一瞬間遲滯了!
凜冽的暴風雪席捲,雪花夾雜著細小的冰刃,在風中盤旋飛舞,切割著他的肌膚。
阿爾克斯咬牙想要衝破這片冰域,卻發現自己的雙腿已被寒霜緊緊鎖住,身體的靈活度也逐漸下降:「糟了……!」
澤林不急不徐地向前走來,金與藍的異色瞳孔閃爍著戲謔的光芒,那張熟悉的臉龐近在咫尺,低柔的聲音像是戀人的呢喃。
「怎麼樣?被他親手凍住的感覺,還喜歡嗎?」
阿爾克斯的心臟猛地一縮,他死死咬住牙關,雙拳不由自主地顫抖。
「你真的能夠下手嗎?」澤林輕笑,語氣溫柔得幾乎令人顫慄:「阿爾克斯?」
他的聲音,他的表情……這一刻,他完全只像是海斗。
阿爾克斯的手指猛地收緊,眼底閃過痛苦的掙扎,但他深吸一口氣,咬牙擠出聲音:「少來這套!」
劍光破風而起,純白的聖光伴隨著怒吼一同揮落:「今天,就是你的末日!」
然而,澤林輕巧地後撤一步,聖影之殤的劍鋒僅僅劃破了他的衣角,全然沒有碰觸到他的身體。
澤林輕輕拍了拍衣袖,嘴角笑意更深:「呵呵……你的意志力還可以,不過,就是差了那麼一點點。」
他抬起手指,輕輕一彈——
半空中,一道光幕憑空展開,如同電影銀幕一般,閃爍著熟悉的畫面。
澤林微微一笑,聲音溫柔卻殘忍:「這是你曾經忘記的東西,我現在還給你——好好欣賞吧。」
光幕閃爍,一幕幕回憶在半空中浮現——
那是澤林堡壘的特別溫室。森林深處,高大的樹影搖曳,陽光透過枝葉縫隙,輕柔地灑落在兩道緊緊依偎的身影上。
畫面中的阿爾克斯與海斗,坐在大樹下,緊緊相擁,忘情地親吻著。
「……!」阿爾克斯的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瞳孔劇烈顫動,指尖微微顫抖。
「海斗……」他的聲音顫抖地低喃,彷彿連呼吸都被這段回憶奪去。
然而,旁觀的伊萊納特卻忍不住低聲爆出一句:「哇⋯⋯學長,你真行啊。」
希亞則雙手掩面,滿臉通紅:「這、這太害羞了……」
但阿爾克斯卻無法移開視線。
那段他記憶中已經不復存在的畫面,如同夢境般清晰地浮現在眼前,甚至比現實還要真實。
畫面裡,阿爾克斯的過去身影,低聲呢喃著情話:「軍裝的模樣雖然很帥,但你這身可愛的休閒打扮,很好看呢,我好喜歡。」
海斗皺著眉頭,拉了拉自己的衣角,嘴角勉強勾起一抹苦笑:「喜歡……有什麼用,沒多久你就會忘記了。」
「沒多久你就會忘記了。」阿爾克斯的瞳孔收縮,心臟被這句話狠狠撞擊,他的呼吸猛地一滯。
「澤林!」他怒吼,試圖掙脫這場殘酷的回憶,「沒有用的!你無法影響我!」
然而,他的眼睛仍舊死死地盯著畫面,無法移開分毫——就連他的怒吼,都顯得虛弱。
「……我竟然忘了這些嗎?」他的聲音低到幾乎聽不見,腳下的冰霜依舊束縛著他,而內心的歉意,才是讓他真正動彈不得的枷鎖。
「對不起……海斗……」
他終於支撐不住,雙腿無力地跪倒在地,頭低垂著,額前的碎髮掩住了他眼底翻湧的痛苦與悔恨。
耳邊,希亞驚訝的喊聲與澤林刺耳的笑聲交錯著,然而,這些聲音彷彿變得遙遠而模糊。
他的世界,此刻只剩下一個念頭——
「海斗……」
——第29章,未完待續——
《跨越時空裂隙,請記得你愛我》創作小說,每日連載中,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