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午後,天色陰沉,雲層厚得像一床舊棉被,隨時要壓下來。文祥坐在租來的破舊套房裡,手機鈴聲響起時,他正盯著天花板上的水漬發呆。

電話那頭是秀文,一個聲音清脆的不動產經紀人,兩人因為租房的事打過幾次交道。她語氣輕快:「文祥,我幫你找到一間新套房,條件不錯,租金也合理。今天有空嗎?我帶你去看看。」
文祥揉了揉太陽穴,嘆了口氣。他這陣子運氣不佳,工作不順,住的地方還老是漏水,早就想換個環境。「好吧,地址給我,我現在過去。」他說,聲音裡帶著一絲疲憊。
半小時後,他在一棟新建的大樓前見到了秀文。她穿著一身淺灰色套裝,長髮紮成馬尾,手裡拿著一疊資料,笑容明媚得像能驅散這陰鬱的天氣。「文祥,這邊走,這套房在五樓,採光好,還有個小陽台。」她邊說邊領著他進電梯,語氣裡滿是專業的熱情。
套房不大,但乾淨整潔,木地板散發著淡淡的清漆味,窗外還能看到遠處的山影。文祥點點頭,心裡挺滿意,正要開口問租金,秀文忽然皺起眉,走到廚房,指著水龍頭說:「咦,這邊怎麼有水聲?」她伸手一扭,水龍頭卻突然失控,噴出一股強勁的水柱,直直淋在她身上。她驚叫一聲,連忙後退,卻撞上了身後的文祥。水花四濺,兩人都沒能倖免,瞬間濕透。
「哎呀,這什麼鬼東西!」秀文一邊抹臉上的水,一邊試圖關掉水龍頭,可水壓太大,她的手滑了一下,整個人踉蹌著往後倒。文祥下意識伸手扶住她,兩人的身體撞在一起,他的胳膊不小心擦過她的腰,觸感柔軟而溫暖。他愣了一下,連忙鬆手,尷尬地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秀文轉過頭,水珠從她的額頭滑下來,順著臉頰流到下巴,襯得她的皮膚更加白皙。她沒生氣,反而笑了起來:「沒事,這水龍頭有問題,我得找房東說說。」她低頭看看自己濕透的衣服,襯衫緊貼著身體,隱約透出內衣的輪廓,又看看文祥同樣狼狽的模樣,忍不住說:「文祥,咱們這樣子,像不像落湯雞?」
文祥被她逗樂了,緊張的情緒緩解了些。「是挺像的。這房子還沒住就漏水,真是個好兆頭。」他搖搖頭,語氣裡帶著自嘲。
水還在淅淅瀝瀝地流,地板上積了一小灘。秀文試了幾次,終於關上水龍頭,然後轉身說:「這樣下去不行,衣服都濕了,會感冒的。這套房有浴室,要不……咱們洗個澡,把衣服烘乾再走?」她的語氣自然,像是提了個再平常不過的建議。
文祥愣住,腦子裡閃過一堆念頭。這算什麼?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還要洗澡?他結結巴巴地說:「這……不太好吧?我可以回去換衣服……」
「回去?這天氣,路上你不冷死才怪。」秀文打斷他,走向浴室,邊走邊說,「別想那麼多,我是專業經紀人,又不會吃了你。浴室有熱水,你先洗,我去找烘乾機。」
浴室不大,但乾淨得一塵不染,白色瓷磚反射著柔和的光。文祥脫下濕衣服,站在淋浴下,讓熱水沖刷著身體。水汽氤氳,他閉上眼,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可腦子裡卻不由自主地想起剛才那一撞,秀文的笑聲和她濕透時的模樣。他搖搖頭,暗罵自己:「文祥,你想什麼呢?人家只是幫你看房子。」
門外傳來敲門聲,秀文的聲音隔著門傳來:「文祥,我衣服也濕透了,烘乾機壞了,要不我進來一起泡澡吧?這浴缸挺大的。」她的語氣還是那麼輕鬆,像在聊天气一樣。
文祥差點被水嗆到,慌忙關掉淋浴,裹上浴巾,拉開門縫說:「什麼?你說真的?」他看見秀文站在門外,身上只裹了條毛巾,長髮披散著,水珠還掛在鎖骨上。她聳聳肩,笑著說:「當然是真的,冷死了,我可不想感冒。」
他還沒反應過來,她已經推門進來,脫下毛巾,赤裸著走進浴缸。熱水從水龍頭流出,浴缸裡升起一層白霧。秀文靠在缸邊,閉著眼,長長地舒了口氣:「啊,舒服多了。文祥,你愣著幹什麼?進來啊。」
文祥心跳如鼓,理智告訴他該走,可腳卻不聽使喚。他放下浴巾,緩緩踏進浴缸,坐在她對面。水溫剛好,暖意從腳底蔓延開來,卻掩不住他內心的緊張。
浴缸裡的沉默沒持續多久。秀文睜開眼,看著他,眼神裡帶著一抹戲謔。「文祥,你臉紅什麼?沒洗過澡啊?」她伸出手,指尖輕輕撫過他的手臂,水珠順著她的手指滑下來,落在他的皮膚上。
文祥喉結滾動了一下,聲音沙啞:「鄭小姐,你別鬧了……」可他的抗議顯得無力,因為她的手沒停,反而更靠近了些,撫過他的肩膀,然後停在他的胸口。他渾身一顫,下意識抓住她的手,卻沒推開。
「我沒鬧。」秀文的聲音低了下來,帶著一絲誘惑,「你不覺得,這樣挺好的嗎?」她靠過來,嘴唇擦過他的耳垂,溫熱的氣息讓他腦子一片空白。他試圖說什麼,可她已經吻上他的唇,先是輕輕試探,然後變得激烈,像一團火燒了過來。
文祥的防線徹底崩塌。那一刻,他的理智像被熱水融化的冰,瞬間化為烏有。他回應著秀文的吻,起初有些生硬,像個不知所措的少年,但很快就被她的熱情點燃,變得激烈而貪婪。
他的唇壓上她的,舌尖輕輕探入,感受到她口腔的溫暖與淡淡的甜味。秀文低哼一聲,聲音細碎而誘人,她的手指扣住他的後頸,指甲輕輕刮過,讓他渾身一顫。
「文祥,你終於不裝了?」她喘息著,嘴唇離開他的片刻,低聲調侃,眼神裡閃著一抹狡黠。水珠從她的下巴滑下來,滴在浴缸裡,發出細微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