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4年春，北京寒風刺骨。大明江山將傾。長平，十六歲，獨立紫禁城花園。園中牡丹盛開，紅艷如血，宮人喚之「帝女花」，因其華貴似公主，卻命薄如朝露。長平愛花，卻無心賞。她眼中只有父皇崇禎的憔悴。李自成的叛軍兵臨城下，空氣濃得像要凝住，滿是煙塵與恐懼。
她在帝女花旁，手指攥緊。她是大明公主，卻救不了搖搖欲墜的國。宮女氣喘跑來：「公主，皇上召您，議事殿。」
長平進殿。龍椅冰冷，殿內光暗。崇禎面如死灰，大臣皆沉默。「長平，」他聲低如嘆，「大明無望。我將你許給周世顯，忠良之後，會護你周全。」她點頭，喉頭似堵。周世顯，僅是個名字。年輕武將，傳言剛直。她無路可選。「遵旨，父皇。」
夜深，宮牆吱吱，她難眠。想起父皇蒼老的鬢，顫抖的手，想起帝女花的紅，脆弱而燦爛，像她與大明的命。周世顯，陌生影子。世界將碎。
數日，城破。李自成兵如潮湧，街巷哭聲裂天。崇禎帶長平與親衛逃至煤山，望著北京烈焰吞城。他說：「大明亡了。」拔劍。長平撲上前，抱他手臂。「父皇，別棄我！」
他推她。「長平，活著，為大明。」劍落，血染地，如帝女花瓣。
周世顯衝來，拉她。「公主，快走！」她隨他，步履沉重，心死。北京燒成灰。
他們南逃，匿於江南小鎮。成親，無盛禮，只陋室誓言。周世顯寡言，手穩如岩。他守她，做粗飯，擦劍時眼有光。她看，漸覺可依，卻常夢帝女花，醒來淚流。
「我不能只藏，」一日晨，她對周說。「我是大明公主，帝女花不能只枯在暗處。」
他握她手，眼清如水。「我隨你。」
聞南明猶存，微光一線。他們穿山越河，腳底血泡。南明朝廷腐朽，貴人爭利，無復國志。長平聲嘶，求他們為大明一搏。無人應。
清軍至，鐵蹄震地。長平與周世顯血戰，終困破廟。塵土嗆喉，刀光逼近。她看周，淚中笑。「謝你，伴我如帝女花，燦爛過。」
他攥她手。「無悔。」
清兵湧入，刀落。血融廟地，紅如帝女花。
後人傳頌，長平與周世顯，公主與忠臣，守義如帝女花，雖敗猶榮。大明已逝，他們的故事如花瓣，散落長夜，永不凋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