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大運河新局，錢莊開新篇
京城的風，帶著一絲涼意，吹過宮牆外的槐樹，葉落如雨，悄然鋪滿青石長街。
長公主與八王爺自西北歸來，尚未歇下風塵，便已捲入朝堂新政的漩渦。
******* 江南水鄉，煙波浩渺，大運河的漕船來往不絕，載著糧米與貨物，卻也承載著無數世家的榮華。
沈墨軒，這位新科探花，七品翰林編修，卻非只會舞文弄墨的書生。
他出身江南世家，深知漕幫與江南商賈的命脈所在。
馳道債券的推行，雖是長公主與北靜王的革新之舉，卻如一把利刃，懸在了漕幫及江南世家的頭上。
這日，沈墨軒身著青衫，獨坐於江南會館的花廳內，案前一盞清茶，茶煙裊裊，映得他眉眼愈發深邃。
他手中握著一封來自江南漕幫龍頭的密信，信中言語懇切，卻隱隱透著焦灼：
「馳道若成，海運必行，漕運必衰，吾輩數代基業，恐一朝傾覆。望沈探花斡旋，為江南漕運人家，謀一出路。」
沈墨軒輕輕放下信箋，眉間微蹙。他心道：
長公主與北靜王的馳道與債券之策，確是高明，卻也影響重大。
漕運一事，關乎江南百萬人之生計，若處理不好，恐引反噬。
不如順水推舟，另開新局面。
他回府之後，進了書房奮筆疾書，擬就一份奏章，建議設立「水運總理衙門」，取代舊有的河道總督，以新機構統籌漕運與海運，既保漕工利益，又可納入朝廷新政的軌道。
奏章呈上，御書房內，大雍帝閱罷，眉頭微展，問道：
「沈卿，此『水運總理衙門』何也？與馳道之策可有衝突？」
沈墨軒從容起身，聲音清朗：
「陛下，馳道雖利軍民，然漕運乃江南命脈，驟然棄之，恐動民心。臣建議設水運總理衙門，統管漕運與海運，選賢任能，改漕民而成運夫。
此可保江南商賈與漕幫之利，如此，馳道、海運與漕運才可相輔相成。」
大雍帝沉吟片刻，點頭道：
「准！沈卿與戶部商議，速擬章程！」
沈墨軒退出御書房，步出宮門時，秋風拂面，他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心道：
「海運加馳道，雖快上三分，卻也要為江南漕工留一條後路，以免驟失工作，衣食無著。」
*******
與此同時，北靜王府內，也是人來人往，前院議事廳，案上堆滿了馳道建設的圖紙與賬冊。
北靜王水溶，與新科狀元顧懷遠及盧景煥、蕭子澄、魏修然等一眾年輕進士圍坐商議。
顧懷遠出身寒門，勤奮好學，素以減稅安民為志，此刻卻對馳道建設滿懷熱忱：
「王爺，馳道若成，京城至安定城的商路將暢通無阻，百姓受益，軍務亦得保障。
但這工程款項，恐有人上下其手，貪墨資財。
吾等新科翰林，願加入馳道建設管理局，助王爺一臂之力！」 北靜王點頭，目光掃過眾人，聲音沉穩：
「諸位皆是新科進士，滿腔熱血，恰逢其時。
馳道建設，需才幹與清廉並重，爾等當以民生為本，切勿辜負陛下與百姓人民之托。」 顧懷遠拱手道：
「王爺放心，臣等定當竭力，確保工程進度與銀錢清明。」
盧景煥、蕭子澄、魏修然亦齊聲應是，眼中滿是對新政的憧憬。 北靜王心道：西北戰敗，國庫空虛，果然激發了年輕士子的熱血。
這中土的未來，或許真能改天換地。
*******
二個月後。 京城東市，一座新落成的三進院落，匾額上「皇家錢莊」四字熠熠生輝。
衛若蘭身著七品官服，與西洋經濟專家約翰·衛理斯並肩而立，在大堂檢視錢莊的賬簿與章程。 約翰·衛理斯，藍眼高鼻，操一口流利的漢語，笑著道：
「衛大人，歐羅巴的銀行，早已用債券與關稅發展財政。你們這皇家錢莊，若能效法，定能讓大雍的財源滾滾而來。」
衛若蘭點頭，目光堅定：
「衛理斯先生之言，正合吾意。
皇家錢莊不僅要監管馳道債券與過路費收入，還要統籌王津港海關的稅收。
然朝中守舊派勢力猶存，稍有不慎，便會引來非議。」
他頓了頓，語氣轉為鄭重，「為保清正廉明，皇家錢莊需設稅警隊，用於押送稅款，嚴查貪腐，確保每一兩銀子都用於正途。」 約翰·衛斯理撫掌笑道：
「衛大人果然深謀遠慮！這稅警隊，倒是與歐羅巴的稅務稽查有異曲同工之妙。」
衛若蘭拱手道：這稅務稽察之法，也還需請衛理斯先生指點一二。
******* 皇家錢莊稅警隊的籌建工作，竟落在柳湘蓮與賈環肩上。
柳湘蓮這將門之後，此時一身玄色稅警隊勁裝，腰間佩劍，英氣逼人，卻又帶著幾分江湖兒女的瀟灑。
他與賈環在校場內操練新募的稅警隊員，口令呼喝間，透著一股陽剛之氣。
賈環雖年少，經宮門衛一年多的訓練，卻已褪去昔日的頑劣，眉眼間多了幾分沉穩。
他手持教鞭，矯健地指揮隊員，聲音清亮：
「稅警隊的職責，不僅是護衛皇家錢莊的銀錢，更要查緝走私，嚴懲貪腐！爾等需眼明心清，切不可被銅臭蒙蔽！」
這些話如果讓紫鵑或彩雲聽到，恐怕會暗中吐槽。
兩年前還教唆彩雲偷拿王夫人東西的小屁孩，現在也成為了一個少年警官了！ 柳湘蓮瞥他一眼，笑道：「環兄弟，你這小隊長當得有模有樣，倒是比當年那個頑童強了百倍。」
賈環聞言，臉上一紅，卻不服輸地回道：
「柳大哥莫笑，咱們這稅警隊，定要讓那些貪官汙吏無處遁形！」
二人相視一笑，校場上的隊員們亦士氣高昂。
******* 宮門外的槐樹，樹葉飄零，映著賈蓉一襲錦袍，卻掩不住他眉眼間的頹唐。
自賈珍戰死西北，賈蓉終於能當家作主了。
卻依舊是那副紈絝子弟的模樣，不當差的時候，依然整日流連於酒樓茶肆，不思進取。
宮門衛的差事，他不上不下，無甚建樹。
新設的水運管理總局、馳道建設管理局、皇家錢莊，皆是朝中新貴與熱血進士的舞台，哪有他這般浪蕩公子的立足之地？
這日歸來，在賈珍留下的房子門前，望著天邊殞地，暗自嘆道： 「世事無常，父親一去，連這家運也似空殼。」
卻不知自己不思進取，怎麼會入這些充滿幹勁的新貴之眼？
******* 稻香村大廳內，茶香氤氳。林黛玉與紫鵑對坐，案上攤著最新的《清風報》，旁邊還放著一疊債券的單據。
王熙鳳正在和黛玉與紫鵑細說她買了馳道債券的妙處。
鳳姐一雙鳳眼閃爍，笑道：「這債券買賣，比放印子錢還來得快！咱們投了三千兩，一年有三百兩的利息，當真比放印子錢安穩！」 紫鵑聞言，掩唇一笑，語氣溫婉卻帶著幾分提醒：
「二奶奶好眼力，不過投資有風險，切不可一味貪快貪多。日後還需多學些理財之道，方能穩賺不賠。」
鳳姐聞言，笑得更燦爛：「紫鵑說得有理！這買賣，我可得盯緊了！」
黛玉低眉，輕輕撫著茶盞，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心道：「鳳姐這精明勁兒，若用在正途，倒也是一把好手。」 待續
稅警隊小隊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