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五歲多。
某天如廁時,坐在馬桶上,一片靜默中,心裡突然升起一個清晰卻難以言喻的念頭:
「這世界上沒有我。」
像是有個開關被打開了,這句話在腦海中來回盤旋~
「這世界上沒有我⋯這世界上沒有我⋯」
我的眼神停在某個點上,腦中浮現出從空中俯瞰整座城市的畫面,遼闊、寂靜。
那個念頭持續盤旋著:「這世界上沒有我⋯這世界上沒有我這個人⋯」
「〇〇〇(我的名字),只是我現在存在這個世界上的一個名字而已。」
那個當下,一切感覺都變得輕盈、抽離。
大約持續了三十秒左右吧?
我又莫名地「回來了」。
之後這樣的經驗大約又發生過三、四次,隨著年紀漸長,就再也沒有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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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現在,我依然記得那種空氣的凝結、眼神的停駐,以及腦中那句像從「另一個地方」飄來的話:
「這世界上沒有我。」
我不懂當時為何會出現那種虛無?
長大之後回想,那種感覺似乎有點接近印度佛教哲學的無我思想 ---「一個常住的自我或常住的靈魂其實是不存在的。」
這個「無我」的看法並不否認人類個體的存在,也不否認我們每個人都有「自我的意識」,這個想法真正否認的事物是--- 被一般人認為在人的一生中(或永無止境的輪迴中)始終持續存在,並構成一個人之所以是那個人的事物。
但是當時我才五歲,原生家庭又是非常虔誠的天主教信仰,我根本沒有接觸過佛教,更遑論知悉佛理。
究竟小時候為什麼會出現那樣的情況? 是一種還來不及被社會框架束縛的原始感知嗎?你也有類似的經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