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門「喀」一聲輕響,凌志和顧准不約而同地出現在門口,兩人本就彼此忌憚,這次卻在毫無預警中同時踏入。陽光剛好打在他們背後,拉出兩道長長的身影,照進鈴音的眼睛,她轉頭看去。那一瞬間,像是被什麼針扎進腦子。 「啊……又來了……你們……又來了……我……頭好痛……」 她聲音顫抖,身體也跟著微微顫抖。她不是害怕他們——她害怕的是那種腦中彷彿有人拿剪刀剪碎記憶,又硬塞回去的痛楚。 凌志第一個衝上前去,伸手想穩住她的肩膀:「鈴音,是我,是凌志,不要怕……妳每次痛完,記憶會回來一些,對不對?所以現在……撐一下,好嗎?」 顧准也快步逼近,語氣急切卻又帶著細膩的安撫:「妳有沒有發現?每次看到我們,雖然會痛……但妳會記得多一點。這就是妳的心在推開封印啊。」 鈴音痛苦地搖頭,卻又無力地停住。她喘著氣,額頭冒著冷汗,但畫面開始一格格閃現—— ---一片雨幕中,兩個男人分別站在屋簷下和斑馬線上,她朝其中一個奔跑而去。 ----某個深夜,電話那頭,一個聲音輕輕說:「我這輩子只會等妳。」 ---床邊,她的手被誰握住,眼淚順著臉流下來,那人低語:「就算只剩一根腳趾的位置,我也不讓出。」 --- 某個陽光明媚的早晨,她躲在他懷裡笑著說:「這輩子我不打算再鬆手了。」
畫面太多,重疊、閃爍、破碎。鈴音抱著頭,痛苦低吼:「你們到底誰才是真的……到底誰說的話才是……真的……為什麼……我看到你們就會痛,但又……又好像真的很熟悉、很熟悉……」 她抬起頭,眼淚流下,盯著他們一個一個看。 「你們說我是誰的妻子,是誰愛我的,是誰我曾經答應過……可是你們兩個……都像是真的……都像我曾經……愛過……」 兩個男人此刻都沉默了。他們知道,這不是能爭論的時刻——她正在經歷「記憶重構」的過程,每一次疼痛都是在撕裂過去的鎖。 凌志緩緩開口:「不管妳想不想得起來,我會等妳,等妳想起我們曾經有多愛彼此。」 顧准也終於放輕聲音:「或是……等妳自己重新選擇一次。這次,不需要記憶,妳只需要問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