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她帶著疑惑,開始去上課。下課了,等等就是和顧准吃午飯的時候了,她來到了「他們」的老地方,顧准已經先到了。她猶豫了一下,還是走向顧准。顧准摸了摸她的頭頂:「我很擔心今天會等不到妳呢,對不起,嚇到妳了。」
她紅著臉說:「不會啦,我又不是被嚇大的。」
這時,顧准站到她面前,很正式地問:「季凌薇女士,請問在下是否有榮幸可以……一親芳澤?」她猶豫了一下,想說三個人卡在這邊不是辦法,現在她只能想出兩邊都親這種不能算方法的方法。她輕輕地點了點頭,輕到幾乎看不到,但對顧准來說,這震度可是比七級大地震還強。
陽光穿過樹影斑斕地落在兩人身上。凌薇閉上眼睛的那刻,世界好像都靜了下來。顧准低頭,唇輕輕印在她唇上。那是一個 小心翼翼的吻,像怕驚動什麼,又像是壓抑太久的情感終於找到了出口。
她沒有推開他,甚至,眼角浮出一絲安心與愧疚混合的笑容。
「走吧,吃飯去。」他拉著她的手,她沒有拒絕。
兩人走進熟悉的小巷餐館,老闆娘看見他們,笑著說:「咦,今天還是老位置啊,你們感情真好。」
凌薇笑著點頭,卻沒說話。她發現自己的心已經亂了,她是喜歡他的。
吃完飯後,顧准送她到教室門口。他沒有再多說,只是對她做了個深深的鞠躬:「今天,我很幸福。」
她怔住,想伸手阻止那不合時宜的莊重,但他只是微笑轉身離開。
下午,她在課堂上完全聽不進去內容。她的唇還在發燙,顧准的溫度還留著,而她的心……卻開始浮現另一個名字。
沈予行。
予行:「今晚出來走走好嗎?還是妳累了?」
她看著訊息,手指停在「正在輸入」的欄位上好幾秒,最後打上:「好。」
晚上他們約在操場後門見面,予行依舊是熟悉的T恤和背包,一見到她就笑了:「今天感覺妳心事重重,發生什麼了?」
她怔了一下,本想說「沒事」,但張開嘴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他忽然輕聲說:「那我抱妳一下好嗎?」
她看著他,他的眼睛溫柔又小心,沒有一絲逼迫。
她點了點頭。
他輕輕地抱住她,把她整個人摟進懷裡。
「妳要是累了,就休息一下沒關係。我可以等。」
她靠在他懷裡,眼淚忽然流下來。
一邊是溫柔得像家的一個人,
一邊是強烈到像命運的另一個人。
她終於明白她沒辦法「兩邊都親」,因為這不是不選,這是選擇讓兩邊都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