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為你壯膽的人離開後,你深吸一口氣迎上石內卜的視線,本來以為難得的生日,石內卜會大發慈悲的讓人來辦公室慶祝,看來這是一個錯誤的想法。
「如果你想要讓我開心,不如將我明天需要的魔藥調製完成。」
一陣時間不短的沉默後,石內卜淡淡的開口,這日子對他來說可有可無,以前沒過生日,現在好似也沒有過的必要性。
「我今天會調完,但在那之前,可以把手借我一下嗎?」
你吞了口口水,石內卜疑惑的伸手,看著你從袍子裡面掏出一雙明顯大於你手尺寸的手套,輕輕帶在他手上。他動了動手指,嚴絲合縫,在尖端還留了可以將指尖露出來的小縫。
石內卜伸出另一隻手讓你服侍他戴上手套,難得沒有出聲打斷認真戴手套的你,只是困惑的看著手上的手套。這是他從未在商店中看到的款式,手背上是專屬於史萊哲林的院徽,手腕處則有明顯是用針線一筆一劃鏽上去的名字「Severus Snape」。
一個技術成熟的魔法師可以操控針線自行編織,但那麼細節的繡縫就不一定了,況且拿出來的人還是他的助教,據他所知你除了學業與同學相比特別突出之外,其他能力都只是平平。
「生日快樂,石內卜教授,這是上次去麻瓜世界學到的,線泡過藥劑,上課時帶著應該會安全一些……」
你說完不等石內卜回話,便乖乖的去坩堝旁邊開始熬製魔藥。你自然知道石內卜並不喜歡這些東西,但回想起之前課堂上的意外,他在你面前鮮血淋漓的雙手。雖然石內卜嘴上總是說著沒事,但你心中仍然餘悸猶存。
石內卜捻了捻指尖的觸感,輕輕脫下手套,放到抽屜放著。又拿出魔杖,將櫃子上的裝飾拆下,摺好放置在你的包包旁,明顯是讓你等等離開時一起帶走。
直到聽到後頭傳來羽毛筆與羊皮紙接觸的沙沙聲,你才有些落寞的垂眼,掛在上頭的裝飾品其實也是你這次禮物的一部分,但直到你離開,都沒有勇氣跟近在咫尺的石內卜說。
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下,你從鄧布利多口中知道了石內卜的身世,理解他以前和你一樣被霸凌的經過後,便很自然的同情起這個在旁人眼裡看來脾氣有些古怪,但卻用自己方式扎扎實實的上課、任勞任怨做任何事都無怨無悔的人。
「教授再見,生日快樂。」
石內卜正在寫字的手停頓了一瞬,繼續沾水書寫,沒有給你任何回覆。習慣石內卜的風格的你盡了告知義務後,象徵性的回頭看一眼,確認對方沒有要再交代什麼便離開辦公室。
「嗨!我活下來了!」
你在外頭閒逛了一會,在餐廳和三小隻碰頭,讓他們確定你活著離開石內卜辦公室,又聊了會魔藥學報告內容才離開。直到在宿舍清點吊飾數量時,你才發現特製的福靈劑藥水吊飾不見了。
「咦?我最成功的那個吊飾呢?本來想要自己用的說……」
你微微嘟嘴,本來再回來路上你還安慰自己,想著石內卜如果沒有留下那個吊飾也好,你還可以拿來自己當吊飾,看來也泡湯了。
你心情不好的看著桌上散亂的材料,決定晚點看看材料還夠不夠再重新製作一瓶,絲毫沒有思考過,是不是被某個傢伙偷偷藏起來了。
直到你離開後,石內卜才從口袋掏出了你失蹤的那個福靈劑吊飾放到墨水瓶旁,又拿出那雙手套細細觀看。在滴上一滴調製失敗的藥水,發現真的沒被腐蝕後,才重新戴在手上,感受毛線與手摩擦的觸感。
他拿起筆書寫,被手套包裹的掌心傳來溫暖的感覺,驅散冬天的寒冷。這還是那麼多年來第一次有學生記得他的生日,並為他特意慶祝。石內卜想了想,默默拿出登記簿,將你及三小隻的課堂扣分劃掉,並找了個理由為你加分。看在這場驚喜的份上,他就不扣你們提早離堂的分了,下次……可就沒有這種好事了。
做完這一切的石內卜收起本子,盯著魔藥瓶吊飾中旋轉的藥水許久才再次埋頭苦幹,直至深夜也未曾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