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內卜看著你們吃得滿嘴流油,內心的不滿更甚。雖然是他自己掐著時間過來接回親愛的助教回去做事,以確保他可以按時生出所有魔藥,但鼻尖嗅聞到肉香以及辣椒特有的辛辣,仍令餓著肚子的石內卜不滿更甚,尤其是在那突如其來、無法抑制的腸胃蠕動聲響起過後。
他真的餓了太久了,一整天不間斷的課堂外加為全校師生調製藥劑,他向來都只能抽空進食,如果忙起來常常就忘了這回事,直到胃部開始抽痛才會隨意找些東西裹腹。
這幾乎沒有休息的時間安排,以及趨近於零的進食規律,但凡石內卜意志力稍微薄弱一些都無法堅持下來。也正因如此,雖然你到他人宿舍違反規定的行為十分符合史萊哲林的特質,但石內卜對此仍頗有微詞。
幸好,身為他專屬助教的你是了解他的,在他再次開口之前便安排好了他的食物,也沒有讓他學該如何使用那來自麻瓜的、像是兩根魔杖組合在一起的餐具,而他也確實享受到那令口腔起火般灼燒的火鍋,填滿空虛已久的五臟廟。
石內卜看著被他指揮的團團轉,一進辦公室便忙到腳不沾地的你,饒有興致的勾唇輕笑,抬手將藥材丟如面前的坩堝,做著今天不知重複第幾次的動作。他迅速、精確、專注的熬製魔藥,還有餘力分神確認你有沒有偷懶。
「保持專注,確保所有藥材都在正確的時間點放入。」
可憐的你別無選擇,只能含淚的再三催眠自己這高強度的工作會有效鍛鍊自己調製魔藥的能力及速度,以及警告自己不管經過多長時間,都要如同上課一般專注。畢竟在身後如蛇一般緊迫盯人的並不是別人,正是全校都聞風喪膽的石內卜教授。
不知道你心裡想法的石內卜,正滿意的收拾你們兩人剛製造出來的魔藥,逐一檢查後歸位,並將洋洋灑灑寫了全校教職員工名的送藥單放在桌上。
「今晚前送完。」
隨著最後一個字落下,石內卜身影從辦公室消失。你看著坩堝內仍在熬製的魔藥,又看向桌上,送藥單厚厚一沓,攤開來恐怕比你的命還要長。
確認一直盯著你的黑色身影消失後,你忍不住哀嚎出聲,在最後一瓶魔藥裝好後,委屈巴巴的背上魔藥,吐槽了一番為什麼學校內不能騎掃把以及自己窘迫到不能擁有貓頭鷹後,踏著沈重的步伐,挨家挨戶的去送魔藥。
至於剛剛離開你面前的石內卜,此時正在隔壁房間裡頭盯著面前的坩堝,仔細的注視著裡頭翻滾的液體,在洗手間經歷了幾次可以列入阿茲卡班酷刑的遭遇之後,石內卜緊繃著臉,觀察剛剛丟進去的藥材在裡頭產生的效果,並在最後一顆泡泡浮上水面時揮動魔杖,完成調製。
「這愚蠢的麻瓜食物……」
在喝下自己特製的舒緩藥劑,感受到胃部傳來久違的清涼感後,石內卜咬牙切齒的喃喃自語。沒辦法,長期不正常飲食的腸胃並無法承受這種過度的辛辣刺激,尤其是你們幾個年輕人喜歡的辣度,實在不是一個吃習慣清淡飲食的西英國人能夠承受得住的。
不過滋味嘛……回想起剛剛火鍋的味道,石內卜嘖了一聲,並不是太想承認自己竟然對那刺激的味道有些許著迷。吃習慣清淡的食物,偶爾來些與眾不同的好想也還不錯。石內卜在短暫的懊惱後迅速恢復平時一貫的冷漠,走出不知不覺已經待了許久的研究室。
對石內卜經歷的這一切都毫不知情的你早已離開,並十分貼心的將門以及燈都關上,完全沒有察覺石內卜其實仍待在辦公室的小房間中沒有走遠。
「你這個愚蠢……路摸思 。」
外頭一片漆黑,意識到自己親愛的助教在不久前被自己叫出去送藥,目前不在辦公室後,石內卜煩躁的用力揮動魔杖,將所有的燈點亮。
燈光隨著魔杖揮舞的方向一一亮起,石內卜也逐漸冷靜下來,畢竟說到底,從一開始他們商量要去宿舍煮飯,再到後面的吃火鍋,都有他的手筆在裡面,只不過……比自己預想的再刺激一些罷了。
「算了。」
石內卜看著門的方向,輕輕地嘆了口氣。路平接下來要待在房間內整整一個月不能出來,再加上為了預防萬一,他在路平的狼人藥水中加入了一滴遺忘之河的河水,雖然效果跟真正的遺忘藥水沒得比,但如果只是要讓路平在回去後神不知鬼不覺忘記在宿舍遇見他的事,這點劑量已經綽綽有餘了。
在確認一切萬無一失後,石內卜露出了難得的笑容,甚至愉快的哼起令人有些毛骨悚然的曲調。無他,讓助教心甘情願並且有些虧欠的將鄧不利多緊急要求的任務完美解決,自己還免費蹭一頓飯,實在是人生的一大快事。
這邊石內卜心情美的冒泡,甚至還有空思考下次要用什麼理由讓你免費為他做飯來吃,而另一邊的你,仍在這寒冷的深夜中挨家挨戶的送藥。看著一眼望不到盡頭的藥單,你哀嚎一聲,又認份的背起裝滿藥瓶的袋子往下一間前進。
深夜的刺骨寒風無情的灌進你的斗篷內,你吸著鼻子回想剛剛在宿舍發生的事。雖然表面上裝得十分淡定,應對的相當得體,但只有梅林知道,當你看到石內卜突然出現時,緊張到差點成功打破學校禁制,使出移形換影逃離現場。
「梅林在上,以不可言說者的鼻子發誓,我再也不要在這鬼地方煮東西給別人吃了。」
雖然你發誓發得十分真心,但以後的事誰說得準呢?但不管未來如何,你都得乖乖地將藥送完。在你拖著疲憊的身軀以及空包包回到自己宿舍後,看到桌上有一封三小隻用各有特色字跡感謝你今天各種付出的信。
你本來還想著要提筆回封信給他們,順帶以此為籌碼讓他們以後可以為你效命,賺一點好處,不過在看到旁邊熟悉的字跡時,一切的想法都煙消雲散。
旁邊貼著的便條上,石內卜用瀟灑的字跡,替明天上午空堂的你特別安排了魔鬼熬藥行程,並美其名曰是今天煮火鍋的小小懲罰。你迅速讀完,並再三確認那針插不入,甚至連上廁所都成問題的行程表是寫給自己時,還是忍不住再次哀嚎。
「我再也不要在這鬼地方煮東西給任何人吃了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