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言:大家好久不見了!這次真的有一年以上不見,再一次回到這裡開始和大家用書本聊天是一件榮幸的事。當然,我一直持續在閱讀的路上鑽研,也持續撰寫評論在自己的備忘錄裡。但為了一個決定人生走向的大考,我決定先將這裡的一切擱置,並努力充實自己,等到時機成熟的那一刻再和大家見面。所以,我回來啦!我回頭望去自己寫的評論,有些篇幅自己覺得太多餘。於是從這篇開始,我會把篇幅和版面稍微更動,除了使我輕鬆一些,延長持續的動力之外,也能夠使方便讀者們閱讀。好啦,那我們開始吧!
這要分享的是我在這一大段時間中,前一陣子閱讀完的《孽子》。這本小說想必是許多人心中的同志文學經典,對我而言,曾經在雜誌和影片上看過的訪談與讚譽,都不足以詮釋出我讀完這本書的觀後感。

圖片來源:誠品
談及《孽子》,不仿需提及這本書的作家,白先勇老師。如果有讀過我一年多前寫的書評,應該會發現我讀過白老師的著作《寂寞的十七歲》。這本書奠定我對台灣文學的認識與基礎,在發現原來國文課本中出現的戰後作家,並不是只有課文和題目上出現的那麼死板,而是充滿靈性、感性與理性於一身的結晶體。白老師的文字透露著些許無奈、一絲滄桑與絲毫對於世界光點的渴望。在閱讀的過程中,腦袋中不斷想起張愛玲的著作《半生緣》,那種替城市添上一抹冷感的顏色,對人與人之間距離的描寫的拿捏,以及那些替人物不斷打磨、刻畫後,鋒利卻又惹人伸手觸碰的活靈活現角色。不確定是不是因爲題材的不同,白老師在《孽子》上對文字的雕琢少了一些熱度,相比之下,《寂寞的十七歲》多了一些對讀者的親近與黏著。導致在閱讀《孽子》時,時不時會使讀者用更深的情感去看待角色。書中安排最妙的莫過於人與人之間的關係與社會走向的大起大落,這些刻意安排的寫作筆法,既不會使讀者覺得多此一舉,反而替讀者嘆了一口氣,提醒讀者「需呼吸,需冷靜,需要的時候闔上書本也沒關係」。
《孽子》屬於台灣早期的同志文學作品,主要描述於1960~80年代時期的同性戀世界。對於台灣來說,雖說現在亞洲第一個使同婚姻合法的國,但就我自己的體感,仍然有許多人對同志、同性戀、Gay、T 等詞彙貼上負面標籤,甚至是把其當作是一種先天上的疾病,一種家族的恥辱。但在《孽子》中的年代,則是在戰爭後,一場又一場將人民情緒拉高又重摔的年代。在如此動盪的年代,人們保守的思想已成為他們心中唯一的依賴。社會上充斥著「男人需要有錢、無淚、勇敢」的觀念,對於男性與男性的相戀更是有極大的反彈。但白老非但沒有排斥那樣的作品內容,反而積極參與討論,更擴及至愛滋的預防推廣,他也親力親為。在雜誌VERSE的訪談中,白老師提到:「同性戀從古到今都存在,中國的《史記》就有記載,西方的希臘、羅馬也有相關紀錄。這個存在是超越國籍、階級、宗教、民族、文化,超越任何人所設立的界線,這是普遍的人性。同性戀是永遠的少數,但少數也是人,而既然文學是寫人性、人情,同性戀又是人的一部分,那麼就應該去寫它。」

圖片來源:衛武營國家藝術文化中心
中心:我們如何改變,成世界上順從的一。若是不改變,會更快樂嗎?
書中對「快樂」、「難過」一詞沒有明顯的寫出,卻一直與社會的更緊緊相扣。小說中的人物,不論是主阿青,配角楊教頭、老鼠、小玉、吳敏等人,他們的心情和生活都與社會上的景氣與否有關。有時後我們無法很果斷的決定自己想成為什麼樣的人,因為有世俗不成文規定、金錢、物質、現實絆住我們前進的步伐。《孽子》表面上雖像是在探討同志,更多的是那些與自己情感和物質需求上的拉扯。你可以在書中看著那些角色如何選擇,如何被一股又一股時代的洪水淹沒,而後,他們吐著水與泡沫,掙扎在岸邊的模樣,好似又看到了一道曙光。反反覆覆下,有人逐漸遺忘自己是誰,有人放棄自己的憧景,有人卻誠實面對自己與世界間的一堵牆。「造化在個人」這句話很適合用在《孽子》的結尾,最後一節的文體使用大量的書信體,藉由傳遞信的方式,交代角色未來的生活與遭以及對同伴彼此的珍惜和念舊,既不馬乎又不會失去在故事中整合的力度。
有人說在世界上必須做出選擇,但在《孽子》中,阿青(主角)卻夾在中間,他一面體會世俗上帶來的壓迫,但這使他認清事實,18歲的的他如雛鳥般,既是遨遊的時機,也是該替自己負責歲月。故事中大部分的人都與阿青一樣,不是離家就是孤兒。可能,他們如此守護那座位於喧囂城市中,略顯清涼的公園的原因,是因為他們打從出生開始,就沒有一樣東西是屬於自己的吧。
推薦指數:🌕🌕🌕🌕🌗
參考資料:
- VERSE 2023/06/27 期
- 《樹猶如此》白先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