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忘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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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初見

霧,是這座山亙古不變的主人。

它纏繞著千年檜木的蒼勁枝幹,浸潤著每一寸長滿青苔的青石,也模糊了人間與精怪的界線。石遠的家,就坐落在這片迷霧深處,一間以山石與原木搭建的小屋,孤獨地吐著炊煙,像是山巒沉穩的呼吸。

他是一名獵戶,卻有著與名號不符的溫和。他的箭矢只對準那些過度繁衍、威脅到林木平衡的野獸,他的陷阱從不傷及無辜的幼獸。山林於他,是敬畏的母親,而非予取予求的寶庫。

那是一個初雪的傍晚,石遠在巡視陷阱時,發現了牠。

那是一隻通體雪白的狐,蜷縮在一個早已廢棄的捕獸夾旁,殷紅的血在雪地上暈開,像一朵淒厲的梅花。牠的眼神充滿了警惕與野性,喉嚨深處發出低沉的嗚咽,但那身純淨無瑕的白毛,卻讓牠看起來像一團即將融化的新雪,脆弱得令人心驚。

石遠緩緩卸下背上的弓箭,舉起雙手,示意自己沒有惡意。「莫怕,」他的聲音像山間的溪流,沉靜而清澈,「我不會傷你。」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白狐的尖牙呲著,卻終因失血過多而無力地垂下了頭。石遠用隨身的草藥為牠嚼碎敷上,撕下自己的衣角,笨拙卻輕柔地為牠包紮。他將牠抱起,那小小的身軀在他懷中微微顫抖,溫熱的體溫隔著粗布衣衫傳來,竟讓走慣了孤獨山路的他,心頭湧上一股奇異的暖意。

那一夜,石遠的木屋裡,第一次有了另一個活物的氣息。他將白狐安置在溫暖的壁爐邊,用小火慢燉了一碗肉糜。白狐起初拒絕進食,直到他將碗放在地上,自己退到遠處,牠才猶豫著,小口小口地舔食起來。

之後的日子,石遠白天上山,牠便靜靜地在屋內養傷;傍晚他回來,牠總會臥在門口,遠遠地望著他。牠的傷漸漸好了,卻沒有離去。牠會在他整理草藥時,用尾巴掃走散落的藥渣;會在他深夜讀書時,安靜地趴在他的腳邊取暖。

石遠給牠取了個名字,叫「聆霜」。因為牠的毛色如霜,更因為牠總愛在清冷的月夜,側著耳朵,專注地聆聽霜降的聲音,那雙琥珀色的眸子裡,流轉著不似凡間獸類的靈氣與智慧。

他不知道,他救下的,是一隻修行了五百年的靈狐。聆霜也沒想到,自己會為了一個凡人,收斂起所有的妖性,甘願做一隻溫順的寵物。她只是貪戀他身上的氣息,那是一種混合了松木、土壤與陽光的味道,乾淨得讓她安心。她也喜歡看他專注的神情,無論是磨礪箭簇,還是描摹山川圖譜,都有一種能讓時間靜止的力量。

春去秋來,山中的歲月靜好得像一幅淡墨山水。直到那年仲夏,聆霜的五百年天劫將至,她必須化為人形,度過此劫,方能繼續修行。

雷鳴電閃之夜,石遠以為是尋常的暴雨,早已安睡。而在屋外,聆霜在狂風驟雨中痛苦地翻滾,全身的骨骼彷彿被寸寸打碎重組。當第一縷晨曦穿透烏雲,雨過天晴,石遠推開門,看到的不是那隻熟悉的白狐,而是一名身著素白衣裙、赤著雙足、昏倒在泥濘中的少女。

少女的容顏絕美,肌膚如雪,長髮如瀑,眉眼間卻有著狐狸般的慧黠與純真。石遠大驚失色,連忙將她抱入屋中。他不知道她來自何方,只當是迷失山林的可憐人。他為她擦去泥污,換上自己乾淨的舊衣衫,又熬了驅寒的薑湯。

少女醒來時,望著石遠,眼中沒有半分迷茫,只有深深的依戀。

「我叫聆霜。」她輕聲說道,聲音如空谷回音,清脆悅耳。

石遠愣住了,這個名字,他只對那隻白狐喚過。他看著她澄澈的眼眸,那眼神,與他的白狐一模一樣。一個荒誕卻又無比清晰的念頭在他心中升起。

他沒有追問,只是點了點頭,輕聲回道:「歡迎回家。」

從那天起,他的世界,從一人一狐,變成了一雙人影。

貳・塵緣

化為人形的聆霜,對人間的一切都充滿了好奇。她像個不諳世事的孩子,笨拙地學習著人類的生活。

她會把鹽當成糖,做出一鍋鹹得發苦的野菜湯,卻又滿眼期待地看著石遠,讓他哭笑不得;她會穿著石遠寬大的衣袍,在溪邊踩水,濺起的水花沾濕了衣擺,在陽光下閃閃發光,美得像一幅畫;她學著用針線,想為他縫補獵裝,卻總是刺到自己的手指,疼得皺起眉頭,石遠便會握住她的手,將她的指尖含在口中,溫柔地吮去血珠。

每當那時,聆霜的心跳便會漏掉一拍,一股陌生的情愫在心底蔓延。

石遠教她寫字,從最簡單的「一」、「二」、「三」,到複雜的「風」、「花」、「雪」、「月」。他握著她的手,一筆一劃,溫熱的掌心包裹著她的手背,墨香混合著他身上獨有的氣息,縈繞在鼻尖,讓她沉醉。她學得最快的,是「石遠」和「聆霜」這四個字。她將它們並排寫在沙地上、樹皮上、石板上,一看就是一下午,嘴角掛著不自覺的微笑。

他們的生活,清貧卻充滿了詩意。石遠依舊打獵、採藥,聆霜則把小木屋打理得井井有條。她用山間的野花裝點窗台,用曬乾的茅草編織坐墊,用色彩斑斕的石子在屋外鋪成一條小徑。這個原本只有一個孤獨身影的家,漸漸有了溫暖與生氣。

村裡的人都好奇石遠從哪裡帶來這樣一位神仙似的姑娘。石遠只說是遠房的表妹,前來投靠。村裡好事的大嬸想為她說媒,都被聆霜搖頭拒絕。她的世界很小,小到只能裝下這座山,和山裡的這個人。

他們從未言愛,但愛意卻早已融入了每一個日常的瞬間。是他為她綰髮時的溫柔,是她為他深夜留燈的守候;是他打獵歸來時,遠遠望見她身影的安心,是她聽見他腳步聲時,雀躍地跑去開門的欣喜。

五百年的修行,讓她看淡了世間許多事,卻看不透一個「情」字。她知道人妖殊途,凡人的壽命不過短短百年,而她,卻擁有無盡的歲月。可她無法控制自己,只想在有限的時光裡,陪在他身邊,哪怕只有一瞬,也是永恆。

然而,安穩的日子,卻被一場突如其來的瘟疫無情地打碎了。

那瘟疫不知從何而起,迅速席捲了整個村莊。起初只是發熱、咳嗽,後來便會全身無力,呼吸衰竭,不出三日便會殞命。村裡人心惶惶,哭聲四起。

石遠看著昔日熱鬧的村莊變得死氣沉沉,心中焦急萬分。他自幼隨父學醫,通曉藥理,決心進山尋找解藥。他不顧聆霜的勸阻,日夜不休地穿梭在最險峻的深山之中,嘗遍百草,希望能找到一線生機。

聆霜每日在村口翹首以盼,心懸到了嗓子眼。直到第七天,石遠終於帶著幾株罕見的草藥回來了,他的臉上帶著疲憊的笑容,眼中卻閃爍著希望的光芒。

藥方果然有效,村民們的病情得到了控制。然而,連日勞累、又親身試藥的石遠,卻在此時轟然倒下。他的身體滾燙,呼吸微弱,無論聆t霜如何煎藥、照料,病情卻一天比一天沉重。

看著昏迷中依舊緊鎖眉頭的石遠,聆霜的心如刀割。她第一次體會到凡人的脆弱,也第一次嘗到了名為「絕望」的滋味。

一個塵封已久的古老傳說,在她腦海中浮現——靈狐可以用自己的內丹,救回垂死的凡人。內丹,是靈狐千年修行的精華所在,一旦失去,便會打回原形,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這意味著,她不僅會失去所有修為,更會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連成為孤魂野鬼的機會都沒有。

那個夜晚,屋外傳來了盂蘭盆節的誦經聲。中元將至,鬼門大開,村裡人點燃普渡的燈火,為亡魂引路,也為生者祈福。燭光搖曳,將聆霜的影子投在牆上,忽明忽暗。

她撫摸著石遠蒼白而英挺的臉龐,淚水無聲地滑落,滴在他的手背上。

「石遠,」她輕聲呢喃,聲音顫抖,「若沒有遇見你,我或許會成為一個逍遙自在的狐仙。可若是那樣,我這千年的修行,又有何意義?」

「能遇見你,愛上你,為你做一件事……這才是我身為聆霜,最大的幸運。」

她俯下身,在他冰冷的額頭上,印下了此生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吻。

她已做出了選擇。

參・渡忘

中元節的子夜,是一年之中陰氣最盛的時刻,也是人間與幽冥兩界最接近的瞬間。

聆霜扶著石遠,一步步艱難地走到他們初遇的那條溪邊。月光如水銀瀉地,將溪面倒映得一片清冷。她將石遠平放在一塊光滑的大石上,自己則盤膝坐在他的身旁。

她閉上雙眼,開始運轉全身的靈力。周圍的空氣彷彿凝固了,草木停止了搖曳,蟲鳴也銷聲匿跡。一團柔和的白色光芒自她的小腹處緩緩升起,越來越亮,最終化作一顆晶瑩剔透、流光溢彩的珠子,懸浮在她的胸前。

這便是她修行了五百年的內丹。

失去內丹的瞬間,巨大的痛苦席捲了她的四肢百骸。她的身體開始變得透明,一頭青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為銀白的雪髮。她強忍著魂魄撕裂的劇痛,用最後的力氣,將內丹輕輕推向石遠的唇邊。

內丹觸碰到石遠的嘴唇,便化作一道暖流,順著他的喉嚨,融入他的四肢百骸。他原本蒼白的臉色,漸漸泛起了紅潤,微弱的呼吸也變得沉穩有力。

聆霜看著他,露出了釋然的微笑。她的身體已經薄如蟬翼,幾乎要隨風散去。她用盡最後一絲氣力,輕輕撫摸他的臉頰,想將他的輪廓,深深地刻進即將消散的靈魂裡。

「石遠……活下去……」

當第一縷晨光刺破黑暗,照亮溪谷時,聆霜的身影在陽光下化作了億萬點螢光,如蒲公英般,紛紛揚揚,消散在山間的晨霧之中。

石遠悠悠轉醒。

他只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裡,有一隻白狐,有一個叫聆霜的姑娘,有溫暖的木屋,有說不完的話。夢境真實得讓他心痛,可當他睜開眼,看到的只有熟悉的山林,和自己空無一人的小屋。

他的病奇蹟般地好了,身體甚至比以前更加強健。村民們都說他是吉人天相,得到了山神的庇佑。可石遠的心,卻像是被挖走了一大塊,空蕩蕩的,無論如何也填不滿。

他失去了關於聆霜的一切記憶。

他想不起她的容貌,想不起她的聲音,想不起他們之間發生過的一切。只是,他的生活習慣裡,卻處處都是她的影子。

他會下意識地在窗台擺上一束野花;他會在吃飯時,不自覺地多擺上一副碗筷;他會在深夜讀書時,總覺得腳邊應該有什麼溫暖的東西。每當這個時候,一股莫名的悲傷便會湧上心頭,讓他對著空氣,茫然四顧。

他再也沒有帶任何女人回過家。他的一生,都在這座山上度過,守著那間小木屋,直到白髮蒼蒼。

而聆霜,並沒有完全消失。她捨棄了輪迴,以失去內丹為代價,換來了成為孤魂的資格,永遠地留在了這座山裡。她沒有形體,沒有聲音,無法被任何人感知,只能作為一縷清風,一絲薄霧,陪伴在石遠身邊。

她看著他為找不到那副多餘的碗筷而煩惱;她看著他在月下舞劍,身姿依舊挺拔,眼神卻多了幾分她看不懂的落寞;她看著他漸漸老去,臉上布滿了皺紋,背影也日漸佝僂。

每年的中元節,石遠都會在溪邊點上一盞河燈。村裡人都說,那是為了普渡眾生。只有聆霜知道,那盞燈,是為她點的。

因為他雖忘了她,他的靈魂卻沒有。那份刻在靈魂深處的愛與思念,超越了記憶,超越了生死。

又是數十載春秋。石遠已經老得走不動了。在一個同樣是中元節的夜晚,他讓子孫將他抬到溪邊,他渾濁的雙眼,怔怔地望著溪水,彷彿在等待什麼。

「我好像……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忘了一個很重要的人……」他喃喃自語。

聆霜的魂魄在他身邊盤旋,她多想告訴他,她一直都在。可她只是一縷風,只能輕輕拂過他蒼老的臉頰,帶走他眼角滑落的一滴濁淚。

隨著最後一口氣息的吐出,石遠安詳地閉上了眼睛。他的靈魂從衰老的驅殼中解脫出來,變回了年輕時英挺的模樣。

他一睜眼,便看到了她。

她依舊是初見時的白衣少女,站在溪水對岸,對著他微笑,淚流滿面。

忘川之畔,彼岸花開。他忘了她一生,卻在死後的第一眼,就想起了所有。

石遠朝她伸出手,跨過了那條隔絕了生死的溪流。

「聆霜,」他的聲音一如當年,沉靜而溫柔,「我回家了。」

她奔向他,投入他等待了一生的懷抱。身後,萬千盞普渡的河燈,照亮了他們通往永恆的路途。

記憶會被抹去,但愛不會。渡得過忘川,渡不過思念。這或許,便是這場人妖之戀,最淒美,也最圓滿的結局。

#中元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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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nk吳的沙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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