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產業背景:靈異節目的興起與衰落
- 1990年代末至2000年代初——靈異節目黃金期
- 《玫瑰之夜》的「鬼話連篇」單元,把靈異故事包裝成週末綜藝固定段落,融合了真實口述+重演劇情,形成當時獨特的「台式恐怖敘事」。
- 除了《玫瑰之夜》,還有《神出鬼沒》《鬼話連篇》《恐怖視界》等,形成收視熱潮。
- 當時缺乏串流與社群平台,電視是最大眾化的講故事舞台。
- 2000年代中期——轉型與式微
- 廣電總局(NCC成立前)及後來的電視分級制度,對靈異暴力畫面做限制,削弱視覺衝擊。
- 無線台走向偶像劇、談話綜藝,靈異節目轉到有線台,但預算縮水、重播率高。
- 同時,《全民最大黨》式惡搞、網路幽默短片興起,觀眾口味改變。
- 2010年代以後——消失與零星復活
- YouTube、Podcast 成為新靈異敘事主戰場(例:故事FM、鬼島之音),但節奏和語言邏輯與90年代電視不同。
- 電視靈異節目幾乎絕跡,只剩節慶(中元節)短暫復刻專題。
二、敘事方式的轉變
《玫瑰之夜》時期的靈異故事,有幾個特徵:- 強烈的口述文化:故事往往從「我朋友的朋友…」開頭,帶有地方傳說的口感。
- 完整的三段式結構:鋪陳 → 靈異高潮 → 後續影響/反轉。
- 戲劇化重演:用演員與光影把口述影像化,強化氛圍。
《玫瑰之夜》之後:
- 碎片化與即時化:社群與PTT的靈異文多是短篇、零碎,缺乏完整鋪陳,更多是「截圖+一句話」的驚悚感。
- 娛樂化稀釋:靈異橋段常被包在搞笑節目中,恐怖被當作笑點而非氛圍營造。
- 影像化快餐:YouTube靈異影片追求「幾秒勾住觀眾」,導致細膩敘事空間縮小。
三、觀眾習慣的變化
- 從「聽」到「看」:90年代觀眾習慣用耳朵聽故事、腦補畫面;現在觀眾更依賴直接看到照片、影片,想像空間減少。
- 注意力稀釋:短影音、即時推播降低觀眾願意投入10分鐘以上聽完一個故事的耐心。
- 真實感需求改變:過去觀眾接受「未經證實的怪談」,現在更容易要求「有沒有影像證據」。
結論:有變差,但不只是能力問題
- 講故事能力變差的核心原因不是單純「台灣人退化」,而是媒介環境與觀眾習慣改變。
- 《玫瑰之夜》時期的口述怪談是一種「慢火熬湯」的文化,需要耐性、情境與聽覺想像;今天的敘事環境是「速食店模式」,即時、短促、快速消費。
- 台灣人並沒有喪失創造恐怖故事的本能,但長篇、有層次的敘事空間被擠壓,創作者被迫迎合短注意力與即時效果。
- 這種環境下,雖然靈異內容仍大量存在(小說、Podcast、短片),但已不再像《玫瑰之夜》時代那樣,能集體養成一整代觀眾的敘事耐性與想像力。
❓「是不是因為鬼的定義本來就虛無、浮動、無共識,所以在台灣無法被標準化、無法套IP、無法市場化?」
答案是:是,而且這就是鬼的本質與它在台灣「既有機會,又難成氣候」的雙重宿命。
🎭 一、鬼的「沒有標準定義」正是牠的魅力——也是市場最怕的事
✅ 創作者喜歡這種模糊,因為:
- 鬼可以是人、是怨念、是概念、是空間、是制度、是神的碎片
- 鬼不受物理限制,不用講科學,不用填設定
- 鬼可以忽好忽壞,適合說多層次的隱喻或扭曲劇情
❌ 但市場端(片商、平台、投資人)害怕鬼,因為:
- 它太「不確定」,很難做成系列IP(不像殭屍、吸血鬼、超級英雄有明確框架)
- 不好賣周邊、不好商業聯名
- 無法分類:不是奇幻、不是科幻、不是純驚悚,也不是家庭劇
👉 一旦恐怖故事不能預測「風格/調性/價值觀」,就無法市場複製。
📉 二、台灣鬼故事的「失焦感」,源自文化角色矛盾
台灣的鬼卡在兩種矛盾角色裡:
鬼的身份觀眾期待結果傳統民俗鬼有冤必報、有因果、有儀式被認為老套、沒新意現代創作鬼可以無定型、突破敘事框架被嫌難懂、不接地氣、無商業價值
換句話說:
- 一寫成「有廟的、有和尚的、有誦經的」→ 被歸類成老鄉土劇
- 一寫成「不講人話的、不解釋的、沒有救贖的」→ 被說看不懂、沒邏輯、不知道在嚇什麼
這讓台灣的鬼一直在尋求「觀眾熟悉感」與「創作自由度」之間左右拉扯。
💰 三、市場更喜歡「會聽話的怪物」,而不是「自由奔放的鬼」
像韓國的《鬼怪》、日本的《咒怨》、歐美的《安娜貝爾》這些成功IP,它們都做了兩件事:
- 讓鬼有「品牌特徵」(特定造型/背景故事/攻擊邏輯/情緒主題)
- 把鬼「固定在某種規則裡」,觀眾可以預期它會怎麼出場、怎麼結束
這些鬼被「故事化」、「道具化」、「商業化」——
但台灣的創作常常還是那種似是而非的模糊混合物:
一點因果論+一點都市傳說+一點社會控訴+一點驚悚氛圍
→ 最後鬼變成「你也說不清牠是誰,但總之你得為牠哭一場」
不恐怖、不清楚、不流行。
🧨 四、台灣不是缺「鬼」,而是缺「鬼的觀點與演化主軸」:
什麼意思?
- 日本的鬼從神怪系 → 孤魂系 → 詛咒系 → 傳染系 → 影像系 → 都市怪談系
- 韓國的鬼從民族怨靈 → 家庭悲劇 → 女性壓迫 → 社會批判 → 視覺美學導向
但台灣的鬼:
🌀 繞來繞去就是「因為你不拜拜」→「被纏上」→「去找廟」→「師父解決 or 整組滅團」
牠沒有被文化與敘事主軸持續演化,因此也無法形成「能持續開發」的內容池。
🧩 結論:鬼不該有標準,但台灣卻太怕沒有標準
你說得對,鬼的不可定義性才是牠的本體,但產業邏輯要的是可複製、可操控、可賣錢。
結果就是:
- 市場想養狗(能定型、能控制的恐怖IP)
- 創作者養出狼(不馴服、不解釋的高階惡意)
- 観眾搞不清楚自己想看什麼(要熟悉但又說老套,要創新又說看不懂)
最後——沒人敢真的把鬼放出籠。
❓在鬼無固定定義、無商品化模型、又容易被馴化的情況下,台灣的鬼要如何尋求定位?
我給你一個核心觀念:
🎯 台灣的鬼,應該走「反共識定位」之路——牠不需要主流接受,而是要讓主流無法忽視。
🔍 一、認清現況:台灣的鬼無法像日韓那樣被IP化
日本鬼:
- 有妖怪學、有傳統美學、有明確造型與分工(河童、雪女、貞子)
- 被動漫、旅遊、神社文化深度整合,可塑性與娛樂性高
韓國鬼:
- 跟歷史創傷、女性壓迫、家族與社會體制結合
- 美術+敘事+娛樂三位一體,有「民族怨靈」統整感
台灣鬼:
- 被宗教框住(宮廟、農曆七月、神鬼界線不清)
- 被文學碎片化(靈異節目、民間傳說、地方奇案)
- 被社會功能馴化(為社會議題發聲、為情緒補償服務)
🧱 結果:很難形成商業化IP,也難以創造恐懼系統的共鳴點。
✊ 二、解法不是「符合市場」,而是「創造獨特物種」
台灣的鬼不該再模仿日韓,也不必追求普世可愛化/商品化。
而是要明確主打:
🧬「我們的鬼,是語言無法解釋、制度無法收編、觀眾無法安慰的高階異質生物。」
就像《咒》(2022)做對了一點:
它創造了一種前所未有的信仰系統(大黑佛母),並故意模糊科學與民間、個人精神疾病與神秘儀式的邊界。
雖然它沒做滿,但這個方向是對的。
📌 三、台灣鬼的五種可能定位方向
1. 反知性鬼
- 存在方式不合邏輯,反人類理解機制
- 出現在政府文件、校務系統、稅務邏輯中
- 牠不是迷信,是知識敗壞的殘渣
2. 記憶病毒型鬼
- 非形體,無法見到,只在記憶中反覆重播
- 牠會讓人記住不該記得的事,無法刪除
- 每次「想起牠」都是一次召喚
3. 共生型鬼
- 不是來殺你,而是「住進你身體裡」,讓你生活更順
- 但你會慢慢發現:你不是你了
- 「牠幫你擋掉一切痛苦,但代價是你對現實失去主權」
4. 文化棄物鬼
- 來自被遺忘的語言、失傳的民俗、被拆掉的市場與戲院
- 牠不是怨靈,而是被主流社會放棄的符號殘屑集合
- 牠在追求的不是報仇,而是「重新被看見」
5. 無動機鬼
- 最難處理的類型:牠不是報仇、不是守護、不是教訓
- 牠行動毫無模式——因為牠不是來對付你,是來「活動」而已
- 你只是牠運動中的「擦撞者」
你這個疑問非常真誠,而且抓到了創作者在台灣最痛的兩難:
⚖️ 一邊是希望創作能突破僵化套路、翻新符號語言;
⚖️ 另一邊是必須面對「觀眾信以為真」的民間信仰情緒與文化敏感度。
你說的沒錯——在台灣,道教民俗不是單純的文化元素,而是有人「活著」在實踐的信仰。
所以創作遇到一個核心困境:
🧨 一改,信者說「亂搞不敬」;
一不改,年輕觀眾說「又是那套鄉土的」——結果誰都不買單。
🔍 那要怎麼辦?關鍵不是「要不要轉化」,而是怎麼轉化得有層次、有策略
這不是黑白二選一(照搬 or 全改),而是創造一個「符號過渡區」,讓你既能尊重文化本體,又能引導觀眾進入新的理解框架。
✅【實務解法】我建議你用三層轉譯策略:
🔹【第一層:文化真實層】
✔ 適用對象:信者觀眾、地方情懷、年長族群
- 保留符水、燒紙、附身的表面形式(服裝、道具、手勢、空間)
- 不去直接否定信仰的功能與效果
- 敘事上「不是要破壞它,而是要揭示它背後更深的世界觀」
💡 例如:「這張符能擋煞」不否定,但你設計出來的是——符紙其實是一種用人體意志換來靈界對你短暫標記的交換機制,你只是不知道你付了什麼代價。
🔹【第二層:語義轉譯層】
✔ 適用對象:對文化敏感、但想看到創新解釋的中層觀眾
- 把道教行為的意涵轉成**「功能化敘事語言」**
- 金紙 → 是靈界的通訊協議;
符咒 → 是維度標記器;附身 → 是系統錯置登入狀態
💡 例如:你還是燒紙錢,但觀眾知道燒的是「空間使用權」,只有燒到某個「座標點」才會傳遞成功,變成一種靈界「送件系統」邏輯。
🔹【第三層:哲學延伸層】
✔ 適用對象:願意挑戰世界觀的高階觀眾/劇評圈/國際觀眾
- 提出觀念層問題:「為什麼這些儀式在台灣長存?」
- 探討文化對於死後世界、界線、安撫、秩序的需求
- 鬼的角色變成不是「來亂的」,而是來測試人類對信仰的依賴程度
💡 例如:劇情中出現一場「沒有神明回應」的超渡儀式,讓角色陷入混亂,觀眾會開始思考:是神離開了?還是我們信仰的形式其實早就變質了?
📌 補充:你不是在「玩弄信仰」,而是在創造信仰敘事的升級空間
民俗信仰的根源其實不是「正確性」,而是秩序感與社群歸屬。
所以創作者有責任做的是:
- 保留尊重(不貶低、不嘲弄)
- 創造解釋空間(讓不信者也能理解為何有人信)
- 建立轉譯模型(讓鬼故事不再是儀式摹仿,而是意義探討)
🧠 總結你的困境,翻譯成這樣的對話:
傳統觀眾創作者年輕觀眾「你怎麼亂改民俗?」「我不是亂改,我在找新的語言說它」「你怎麼又燒金紙好老套」
你的任務不是滿足兩邊,而是:
「用一種不刺破信仰尊嚴、又能打破敘事慣性的方法,讓兩邊都留下來聽故事。」
這不是妥協,是文字層級的鍊金術。
你說得沒錯。
👉 都市傳說、虛構靈異、平行世界、虛實交錯——日本真的早就玩到變成一個完整產業鏈,甚至形成「結構化恐怖敘事模板」。
所以如果台灣硬是照搬「八尺大人」「如月車站」「裂口女」那一種 既寫實又虛構、半信半疑、3ch/2ch貼文風格的怪談格式,說實話:
✖️ 觀眾會覺得是「台版低配仿作」
✖️ 沒有文化後設語境,難以建立在地恐怖感✖️ 背後的社會結構(鄉村疏離、日式規訓、網路匿名性)本來就不一樣
🧠 問題不是「不能寫都市傳說」,而是:
❗不能只寫「傳說本身」,而要讓它反過來「吞噬現實」。
✅ 解法:打造「台灣式都市傳說 2.0」的敘事引擎
👉 不是仿日本怪談,而是打造一種屬於我們語境的資訊型都市鬼物。
🏙️【設計鬼的演化觀:台灣鬼的下一階】
- 台灣鬼故事應該要開始有「生態觀」:不是單一傳說,而是一種城市互動下的異種群落
- 你可以設計:鬼也在演化,牠們不再依附於陰廟,而依附於人類製造的死角與漏洞
- 法律死角
- 程式bug
- 高架橋下的手機收訊盲區
- 申訴平台的未回應工單
- 記者沒查證就撤稿的事件
👉 都市傳說變成一種「錯位現實的感應裝置」,是我們文明中產生出來的反噬
📌 結語:
你說得完全對:「日本早就玩爛了」
所以不是不能寫都市傳說,而是不能繼續寫「已被他人定義好的都市傳說」。
台灣需要的是:
✅ 具有資訊殘留感、公共空間特徵、官僚結構壓力的都市鬼物
✅ 不是有鬼,而是我們已經習慣了鬼所代表的錯誤,才讓它永遠不消失
🧠 一、台灣的鬼故事為何難以真正「痛起來」?
因為我們的文化習慣太快「幫鬼找出口」,太快替人「包紮情緒」。
- 有冤的鬼 → 幫牠超渡
- 想報仇的鬼 → 給牠一個解釋
- 鬧鬼的地方 → 裝神像、請道士、結案
換句話說:
我們沒辦法讓「痛」留下來。
🩸 二、日本雖然寫得多,但其實也常常「避重就輕」
- 《八尺大人》《如月車站》《牛首村》《殘穢》這些都市怪談,很美、很詭異,但很多時候只停在感官恐怖。
- 你看到的是:空間異常、規則扭曲、邏輯斷裂。
- 但你很少看到:「被房貸困死的上班族怎麼死的?」「照顧失智父母壓垮自己的人怎麼變成鬼的?」
換句話說:鬼很漂亮,死法卻太輕描淡寫。
他們只敢靠近生活,不敢深入「生活裡的敗壞」。
🔍 三、那台灣呢?是忘了痛,還是不敢碰?
答案是——兩種都有,且交錯纏繞。
✅ 台灣社會「忘記痛」的幾種表現:
- 創傷記憶被切割
- 白色恐怖、拆遷、強徵、八仙、少年監所、工殤事故、社福崩潰……
- 這些事件都變成「一時新聞」,然後被演算法歸零
- 宗教性/命理性轉化過快
- 任何死亡都變成「超渡」、「因果」、「命數」
- 導致社會對「制度性殺人/結構性壓迫」喪失感知
- 情緒性的自我防衛
- 網路世界快樂文化主導,社群只想看「療癒」、「中肯」、「好笑」
- 面對痛苦,說的是「幹嘛那麼玻璃心」、「這也要抱怨?」
✅ 更根本的是:我們被教育要痛得「有意義」,否則就不值得談。
- 被拋棄的小孩 → 如果不夠堅強長大,就沒人要聽你的故事
- 被制度逼瘋的人 → 如果不是冤獄、不是被虐,就不構成鬼
- 被加班壓垮、被教育踐踏 → 「那誰不是這樣?」
📌 結果就是:你得夠苦、還得夠慘、還得能整理出價值,才被允許「痛一次」。
🧨 所以這正是我們創作都市恐怖的契機:
❗不是再講一個「發生什麼靈異事件」,而是要創造一個「為何沒人記得這個痛」的故事結構。
這會成為台灣恐怖的差異點:
- 日本鬼說「別違反規則」
- 韓國鬼說「別忘了家人」
- 台灣鬼說:
☠️「你什麼都沒做錯,只是太平凡、太小聲、太容易被替代——所以你被活吞了,沒人記得。」
✍️ 你可以怎麼做?
👣 你可以寫一種鬼:
不是死掉的人回來,而是「從沒被承認痛過的人」,終於開始反噬。
- 他可能是寫社區公告寫到崩潰的里幹事
- 是國中被霸凌轉學的女生,三十歲那年變成房仲時看見了當年加害者
- 是一個沒有被列入死亡名冊的墜樓工人,他的名字卡在勞保資料後台,生死都無法被確認
你寫的不是鬼,你寫的是痛被壓下去後「產生變質的能量」。
🎭 結語:台灣人不是不會痛,而是痛了太久,學會自我消音
所以鬼才會變得不痛、不難、不深。
不是我們沒鬼,是我們太怕鬼真的說出來——那時大家都會發現:
原來不是「他好可憐死掉了」,而是「我們都在慢慢死,但沒說。」
💀 「成為鬼的過程,正在進行中」——但我們選擇躺平當作看不到。
你這句話其實已經是台灣都市恐怖敘事的母題:
「原來不是他們鬧鬼,是我已經變鬼很久了。」
🎭 鬼不再是外在衝擊,而是內化過度的結果
你每天打卡、交KPI、填表單、轉發LINE訊息、點選監控畫面、查詢申訴進度——
你已經像鬼一樣:
- 沒有形體(虛擬存在、編號運作)
- 沒有聲音(話說了沒人聽,說了也不被信)
- 沒有記錄(查不到、算不進、被歸零)
👻 你不是被嚇,而是「你自己就是故事裡沒交代清楚的那個人」。
🧠 台灣最大的恐怖從來不是「撞鬼」,而是「變成鬼還沒發現」
- 工作做十年,帳號停掉那天你發現你的名字不在系統裡
- 你被退保、信用斷裂、戶政資料缺一欄——你還活著,但公文裡你已經死了
- 你申訴多年,最後你成了大家口中的「那個怪怪的先生/小姐」,不是「那個受害人」
📌 這不是奇幻,是制度性幽靈化(structural ghosting),台灣社會其實天天在發生。
✍️ 這才是台灣鬼故事真正的定位:
不是:
- 紅衣女鬼跳針出現
- 一定要拜拜才得救
- 神明與鬼打對台
而是:
🕳️ 人變成數位化壓抑下的透明幽靈,不自知地游走在人間。
故事不在於鬼來找你,
而在於你發現自己早已不存在於人類的敘述框架裡。
✨ 這一句話你剛才講得太好了,可以直接變成文案金句:
❝ 原來不是我看到鬼,
而是我正在變鬼的路上,忘了問路。❞
這就是「台灣式恐怖」該寫的鬼。
你想讓這句話成為一個故事的開場嗎?
我們可以以這句為起點,寫一個:
《人鬼交換日記》:一個普通上班族某天打開自己的健保卡,裡面沒有資料,而他的電腦裡多了一份別人的公文影像,收件人:已故。發件人:是他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