秭江租了摩天大樓頂端的包廂,我們面著落地窗喝酒,悠哉坐看這個忙碌的城市。
「這就是生活。」我說。
「什麼是生活?」秭江說。
「生活就是不再需要思考『什麼是生活?』,只需要去感受就行。」我說。
「什麼是健康?健康就是不需要去擔心健康的狀態。你說的沒有錯,但這真的就是廢話一句。」秭江說。
「好吧,那我們來想想生活的相反是什麼。大家不是常說『工作與生活的平衡』嗎?如果說生活的相反是工作,那麼生活的真諦應該就是『自由』吧。」我說。
「總之所謂的『生活』不只是『活著』,它是指一種特定的『活法』,但不自由的生活就不是『生活』了嗎?或者說,活的不自由的話就沒有『生活』了嗎?不盡然。不自由的生活、快樂的生活、煎熬的生活,既然『生活』能套上各種不同的前置定語,那代表它本身是中性的。」秭江說。
「也就是說,『生活』根本沒有一種具體的形式,它的意義是空洞的。」我說。
秭江點頭同意。
「生活」跟「不存在的存在」一樣,只是「痕跡」。
我的眉頭不自覺皺了起來,我發現自己一直活在幻象之中。
到底什麼才是真實的?我們會有見到那種『真實』的一天嗎?
為了平復那洶湧的巨大空洞感,我喝下一大口的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