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是什麼?沒有一個標準答案,有人追尋一生也沒找到,而我在一次的服務中找到了。
生命禮儀的場域中有很多的環節,其中殮、殯、奠、祭是非常重要的程序。
一位兒子在母親還在病房的時候天天都會到病房去陪母親說說話。一直到母親離開,遺體冰存在往生室的時候,他每天來的地點,從病房轉變成往生室,有時候待的時間長一些,但其實也都只有一下子,有時甚至只有看一眼,說句話就很有禮貌的向我們道謝後便離開。
出殯的前一天,兒子一樣來到往生室,我一早就將他的母親拉出冰櫃退冰,兒子看見後笑著對我說:「媽媽臉色好像有比較紅潤齁」我看著他笑而不語。
我只看到兒子的眼神中充斥著對媽媽思念。
隔天出殯日沒有多餘的儀式,沒有多餘的人(兒子、女兒),當然也沒有多餘的錢,這是比靈前出殯更為簡單的冰櫃出殯,沒有凱迪拉克靈車,沒有法師誦經,也沒有樂隊。
四個人用棺車護靈至火化場,路程不長,大概2分鐘就走到了,用手機撥放音樂,兩位家屬跟在後面。
跟周遭的大陣仗形成強烈的對比,我無意間聽到兒子在後面輕聲的說:「媽媽,要走了喔!」那一刻我覺得他好堅強,好鎮定地說出這幾個字。或許他的生活不如意,或許他沒有額外的金錢可以讓媽媽的最後一程很隆重且豪華,但在那一刻我才發現
原來愛,不用摘下星辰,也不用一擲千金,而是願意陪著她走完最後的一段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