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為日本電影《去唱卡拉OK吧!》衍生,為2025年9月8日,電影版聰實與狂兒的初遇紀念日賀文。岡聰實視角,電影情節主軸與人設,《去家庭餐廳吧。》後交往、已婚設定,34/59的年紀。並注意:
一、有私設與可能解釋違。
二、本文為「流動性關係」(不分固定攻受)與性描寫,請年滿18歲再行閱讀。〈外遇遊戲〉(上)
01
「您好,可以幫我個忙嗎?」
今天是九月八日。當岡聰實跟同事告別,從卡拉OK包廂走出來時,原本預期會見到那個再熟悉不過的身影,卻沒想到一個男人從暗處走了出來,開口便是請求。
他抬起頭的瞬間,心中冒出的第一個念頭是──
又來了。
那個男人戴著無框眼鏡、髮型俐落,周圍的霓虹燈閃爍著,映照出他臉上隱約的笑意,接著遞出了「成田京二」的名片,上面印的頭銜是按摩師和個人工作室的地點,邀請他到附近的咖啡廳坐坐,「如果您沒事的話。」
他隱約知道今天有準備,才會答應唱首歌作為交換,提早辭別同事──
原來最近在忙這個啊。
那個男人──京二先生的身形頎長挺拔,穿著剪裁合身的淺藍色亞麻襯衫與淺灰長褲,舉止溫和有禮,帶著乾淨、清雅、卻難以忽視的成熟氣息,微側著頭,帶著懇求和「拒絕了也沒辦法,但還是想試試看」的笑容。
這次的準備倒是挺充分的──形象變了,連名片都印了。
「好啊,反正來接我的人臨時有事,喝杯咖啡無妨。」
雖然無奈,好奇心讓岡聰實還是隨口應允了,心想:就看你這次要玩什麼。
窗外的車流聲彷彿成了背景音,隔絕出一個只屬於他們的空間。咖啡廳的暖黃燈光灑在京二先生的襯衫上,讓那片淺藍顯得柔和,也將刻意營造的溫和氣息渲染得更加真實。各自坐定之後,帶著「禮尚往來」的樂趣,聰實也遞出自己在律師事務所的名片,看著京二先生接過之後,像是真的第一次看到般,說「哇原來您是律師啊」然後慎重地收下,好笑之餘也不禁認真起來。菜單送來後,他依推薦點了布丁,接著聽京二先生述說偶然在包廂外聽到他唱歌,就聽完了整首,「岡先生那麼年輕,沒想到能把MISIA的金曲〈Everything〉唱得那麼動聽,都忍不住落淚了呢,不知道您有沒有在授課?可以收我當學生嗎?」
原本還能用「工作模式」任由對方天馬行空來保持鎮定,乍聽到這個要求,岡聰實其實既不情願,甚至有點頭痛。
畢竟他今年34歲,早已出社會多年,不再是有閒空的國中時期;過了變聲期、失去純淨高音之後,也不再規律練唱。雖然這幾年因為狂兒,慢慢找回了對唱歌的喜好,興致來時還會練歌唱給狂兒聽,但遠遠稱不上專業。他想了想,決定反擊:
「很久以前確實參加過合唱團,但不練習已經很久了。要認真學習的話,找正規的音樂教室不是更合適嗎?」
京二先生聞言,毫不在意地笑了。
「您的考量非常合理,但我更相信自己的直覺,岡先生不只歌聲好聽,技巧也很有水準,更重要的是情感能打動人心,這不只是天賦而已,所以我相信您一定能教得很好。」他用低沉的聲音、隱約的笑意道:「您有教過學生對吧?我跟之前一樣就好。」
聰實停下了吸柳橙汁的動作,微瞇起眼盯著對方──
什麼一樣就好,他有答應嗎?這是惡意直銷吧?
雖然心裡這樣吐槽,但跟第一個學生一樣,他的笑容和懇求讓他無法拒絕。只是……
「我平常沒空,只有星期五晚上可以,我丈夫要去上廚藝課。」
京二先生聞言笑了,眼神裡卻含有一絲遺憾。
「唉呀,那就是我們唯一能約會的時間了呢。」
聰實頓了頓,輕輕地、卻又帶著警告意味地將杯子放回桌上,「……是上課。你再胡說八道,就直接結束。」
「是是,感謝岡老師大人大量。」京二先生露出誠懇的、喜悅的微笑,珍而重之地收下了聰實的名片。
那天狂兒比平常還晚回來──當然沒戴眼鏡,髮型也是慣常出門的樣子,婚戒戴在原本的位置,穿著灰色襯衫長褲,但聰實注意到他在玄關脫鞋時停頓了一下,像是在整理心情,然後漫不經心似的和平常一樣吻他──吻得比平常久了一些,也多了平日熟悉的渴求。聰實問起廚藝課的狀況,狂兒笑說,今天太晚了,明天做章魚燒給你吃,當作今天的紀念。
「……新老師怎麼樣?」聰實故作隨意地問道。狂兒正式退出祭林組後的五年,在他上班時間修了各式各樣的課程,開玩笑地說要「重操舊業」,小白臉之外還要進化,當個稱職的家庭主夫,只是選到好老師不容易,「因為我有過最好的歌唱老師了啊。」對於狂兒怎麼安排時間,聰實向來不去限制或追問,只是聽他分享各種上課體驗,然後驗收他的學習成果,給予誠實的意見。
「很認真又很嚴格唷──沒有聰實的100分,至少也要有90分才行嘛。」狂兒邊說話邊把手掌移到他的肩膀,熟練的觸摸:「聰實一直在轉脖子,這裡和那裡有點痠痛吧?睡前按摩一下?」
「嗯,麻煩你了。」
「以後星期五下班後,我也有事要晚回來了。」上床後還沒關燈前,聰實趴在床上,睡衣半褪,享受著狂兒的按摩服務。
「哦?加班嗎?那要過很久才能見到聰實了呢。」狂兒邊笑邊舒緩聰實因為久坐而緊繃的肌肉,力道時重時輕,耐心地把疲累一絲一絲拆解,帶著安撫意味,跟平常一樣,他不多說就沒有追問。在沒有規律、帶著疼痛與舒爽的輕輕呻吟後,狂兒笑道:「差不多囉,請問客人還有哪裡要加強嗎?」
「這樣就好,謝謝。」
「每次按這裡,聰實就好像小貓咪啊。」狂兒沒有離開,反而指尖劃過淺淺起伏的脊柱,伴隨著似有若無的輕撫,從安撫轉為挑逗,俯下身道,一面輕輕吻著他的後頸,像是在尋找或確認。
「……」指尖的觸感讓他的肌肉瞬間緊繃,一股熟悉的電流從脊椎竄上來。聰實翻過身,抓住狂兒的左手,衣衫不整地抱住對方,將臉埋在狂兒的頸側與肩膀的交界咬了一口,貪婪地吸取熟悉的氣息,用行動表達索求。
狂兒全無防備地任由聰實壓倒,笑盈盈地說:「我都準備好了唷。」
02
原本就是單純的上課,聰實認真準備了教材,設計成十週的課程,京二先生則租了正規的音樂教室,每次上課一個小時。京二先生相當認真學習,比第一個學生更投入,也更受教,幾乎是一點就通。看著京二先生專注地練習發聲,偶爾因為掌握技巧而露出的喜悅表情,聰實想,儘管自己不是小孩了,但這種被需要、被信任的成就感,還是讓他感到愉快。
「老師以前一定教過很多學生吧?」第一次課程結束後,京二先生開著深藍色的轎車送他回家,在紅燈時問道。
「……也沒有很多。」除了合唱團的學弟妹外,也就只有那個不請自來的黑道。聰實心想,瞥了那個不知為何笑容滿面的京二先生一眼。夜晚城市的車燈閃爍連綿匯合成流,車內除了空氣清淨劑外,還有京二先生身上那股清雅的、隱約的香氣,跟他今天的舉止一樣,溫文內斂,帶有恰到好處的存在感,這一切都令人安心,彷彿將車外的一切喧囂都隔絕開來,營造出一個只屬於他們的私密空間。
「那我很幸運呢,能遇到這麼好的老師。第一個學生也很喜歡老師吧?」
京二先生微側著頭笑道,聰實聞言淡淡微笑:「嗯……不過那已經是二十年前的事了。」
「一定是這樣,我剛下課就一直回想上課的過程,時間過得好快啊,又要等一個禮拜了。」
「……京二先生真會說話。」
「不過,最幸福的還是老師的丈夫了吧?」視線移到聰實左手無名指的婚戒,似乎注意到聰實無言的表情,笑道:「哈哈,開玩笑的啦。我孤家寡人的,回家有人等待,很羨慕呢。要是能更早遇見老師就好了。」
正好面前的路口是紅燈,一如兩人之間的沉默,聰實面無表情地盯著京二先生帶有遺憾的側臉,車子開始行駛後才道:
「……您完全不像是孤家寡人的樣子呢。」
「能遇到真心喜歡又願意一起過日子的對象,不容易啊。」
聰實想起這些年和狂兒在一起的種種艱難,頓時心跳加速,忍不住深吸一口氣,試圖將那股突如其來的悸動壓下。「……停在下一個轉角就行了,我想買點東西回去。」
「誒?這樣嗎?知道了。」
車子在轉角停了下來,聰實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京二先生微側著頭,笑道:
「到家了要傳個Line給我喔。」
京二先生的眼神認真,但語調輕鬆,熟悉得令聰實愣了一下,「為什麼?」話出口才意識到自己回應得太過本能,連忙補充,「……又不是小孩子了。」
「老師是為了我出門的,確定老師安全到家,我才能放心嘛。」
九月的夜晚已經有些涼意。聰實下車後,走進便利商店前還回頭看了駕駛座一眼,京二先生微笑著,向他揮了揮手。
買了要和狂兒一起吃的冰淇淋和pokey出來時,車子已經離開了。聰實說不清是鬆口氣,還是有那麼點失落。他低頭看著手中的甜點──是他和狂兒的固定組合之一,但剛才下車時的那些對話,卻讓他想起了很久以前的自己──剛答應當黑道的歌唱老師還有些猶疑,卻因為被關心而感到心動的少年。
「要是能更早遇見老師就好了。」京二先生的話迴響在腦海裡。聰實苦笑,如果真的是陌生人這樣說,處理過許多戀愛詐騙和外遇離婚案件的自己大概會直覺噁心;但為什麼從那個人口中說出來,就讓他又想起當年在南銀座遍尋不著、怎麼也無法平復的失落?
冰淇淋融化的水漬濕透了掌心,提醒了他要趕回家準備和狂兒看午夜電影。但走路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在想:下週五,京二先生會說什麼話?
這個想法讓他停下腳步──自己怎麼開始期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