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舞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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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個充滿霧氣的濱海小鎮裡,所有的建築都被刷上了相同的白色。人們說,這顏色能抵禦海風吹來的鹹味,也能讓人心安。可是,對十一歲的小瑛來說,那白色像是囚籠,把整個城鎮困在一種看不見的規則裡。

小瑛每天都得穿過「白橋」去上學,之所以叫它「白橋」,是因為那座木橋底下長了許多白蓮花,每當蓮花盛開的季節,聽說花叢中會傳來細細的神祕低語聲。

小瑛最不喜歡的,是走到橋中央時,總有一股莫名的涼意竄上脊椎,彷彿有什麼東西在橋下窺視著她。

小鎮上有個傳說,每十年會舉辦一次「白色舞會」。據說,那天夜裡所有的人都要穿上白衣,在廣場中央跳舞,直到海浪覆過港口的石階,舞會才算結束。舞會的核心不是跳舞,而是「被選中的人」必須戴上一頂從海裡撈上來的奇異王冠,象徵這座城鎮的新任守護者。

這一年,恰好輪到小瑛這一代,和小瑛同一年出生的同學們都興奮地討論著,幻想自己被選上會成為多麼風光的人物,可小瑛卻感到一種說不清的心悸。

「妳知道嗎?」她的好友阿泰小聲對她說:「我聽哥哥說,被選上的人,有些在第二天就不見了。他們說是被帶到某個神祕王國享受特殊待遇,並且賦予無上榮耀呢!」

小瑛盯著遠方海洋的方向,浪頭翻湧,像是一雙雙巨大的手。


小瑛非常善良,平時有餵養流浪貓和鴿子的習慣,這一天,她再度來到廣場,撒了一把米給鴿子們吃,又餵了流浪貓,正當她轉身要走時,卻被一個聲音叫住了:「等等,好心的小女孩。」

小瑛回頭看,卻看不到人。

「是我。」

貓開口說話了,原來是她常餵養的老流浪貓。

「你竟然會說話!」

「別一驚一乍的,貓會說話不是很正常的事嗎?是你們人類太小見多怪了。」

「是這樣的嗎?」小瑛不禁開始懷疑人生了。

「先別管這些,妳大難臨頭還不自知?」

於是,老貓開始教小瑛明天要是被選中了,就按照牠說的去做......


舞會當天,鎮上的每個人都披上了深淺不一的白色布料,燈火被染成白色,連空氣都好像泛著潮濕的白霧。鼓聲從港口傳來,帶著催促意味。

小瑛被母親拉到廣場,她的裙子是用舊窗簾縫製的,布料厚重,像背著什麼灰色的秘密。

這種髒髒的灰色,反而讓小瑛有點開心,想著:我這麼髒,應該不會挑中我吧?

舞會開始時,人群開始旋轉,她跟著跳,腳步十分生硬。

忽然,鼓聲停下來,眾人靜止。

鎮長臉上的笑容像是畫上去的十分僵硬,他拿出一個盛滿海水的銀盆,裡面浮著一頂用貝殼和白色苔蘚編織的冠冕。

「今年的守護者,會由孩子們自己抽籤決定。」鎮長的聲音傳遍整個廣場。

籤筒在孩子們的面前逐一停下,一個個孩子抽籤。

「沒中!」

「沒中!」

「沒中!」

「沒中!」

「沒中!」

前面十幾個全都沒中,終於輪到站在中間的小瑛。

籤筒在她面前停下,小瑛伸出顫抖的手指。

當她抽出那根刻著奇怪符號的籤時,廣場上響起一片掌聲與呼喊。

「中了!」

「她太幸運了!」

「她是天選之子!」

她被推到台上,頭冠冰冷,貼在額頭時,像是有無數海藻纏進她的腦中。她突然聽見一陣低語,不是來自人群,而是來自遠方的潮聲。

「很好!這孩子看起來十分美味……。」

不知為何,當小瑛被選中的消息傳出時,天空開始下起細雨。

那紛紛飄落的雨絲,似乎也在為小瑛而哀傷。

小瑛的雙眼被雨水朦朧了,眼前閃過奇異的景象:

一座由珊瑚堆砌的宮殿,巨大的魚群繞著它旋轉。可同時,她又看見了某些模糊的人影,在宮殿的陰暗角落裡被緊緊困住。

人群開始鼓掌、歌唱,像在催促她投入那片幻境。可是小瑛卻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手,她突然明白,這不是榮耀,而是交換。

就像昨天老流浪貓偷偷告訴她的,這是人類為了安撫海底的某個存在而做出的「獻祭」!

「我不要!」她用盡全力喊出來。

人群頓時靜默,鎮長的笑容瞬間消失。他們從未有人拒絕過。四周的燈火瞬間暗淡,鼓聲像碎裂的浪打在耳邊。

海風掀起,她感覺橋下的某種存在被喚醒了。那東西並沒有因她的抗拒而憤怒,反而像是在冷笑,向貓抓老鼠般,等著看一齣好戲。

小瑛轉身,奮力往港口跑去。

母親呼喊她,阿泰也試圖攔下。

可她比任何時候都清楚,如果現在不跑,她會死在這場白色的獻祭裡。

她衝到「白橋」中央,潮水正翻滾。橋下浮現出一雙龐大的眼睛,不屬於任何魚類,而是古老又恐怖的存在。

小瑛朝著天空大喊:「救命啊!」

橋下伸出許多白色條狀物,像章魚的觸手般,向小瑛抓來!

小瑛眼看就要被觸手抓走。

突然,從天空的雲霧中衝出一群鳥!

有海鷗、大雁、鴿子、麻雀、.....各式各樣的鳥,牠們一起用爪子抓著一張巨網,將小瑛直接網走。

帶頭的鴿子,就是小瑛時常餵養的那群。

「吼!」

橋下的章魚怪物發怒了!

十數隻又長又大的觸手伸向天空,企圖攫取小瑛,可惜鳥群飛得太快了,一下子就隱沒在雲層之上。

怪物失去牠的祭品,就把怒火撒向城鎮,開始肆無忌憚的攻擊城鎮。

鎮民們驚慌逃竄,現場一片大亂。

後來,有記者報導這一場離奇災難。

據說,當真相被揭露之後,鎮長死在逃難途中。

有人說他被怪物咬死,有人說他被十年前獻祭者的父親殺死了。

無論如何,他都付出了慘痛代價。

城鎮也因此被暫時封閉了。

那麼,小瑛呢?她去哪裡了?

還有,怪物呢?結局又如何?

小瑛後來降落在遠方另一座內陸城市,三個月後,終於和母親重聚,母女相依為命,過著簡單而幸福的生活。

當然,小瑛也繼續餵養流浪貓狗和鴿子們。

至於怪物呢?

周圍幾個城市聯合發動了一次「清剿行動」

怪物被人類的武器擊殺了。


這故事告訴我們一個道理:

一物剋制一物,一山高過一山。

在你看來,無可匹敵、不可戰勝的龐然大物。

在他人眼中,其實根本就不算什麼。

所以,當你面臨霸凌、欺壓、性騷擾.....各種不公平待遇時,請勇敢的發出求救訊號,不要默不作聲,讓惡人肆無忌憚的繼續作惡。

只有公權力獲得伸張,才是維護和平正義社會的唯一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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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大海
14會員
298內容數
每次讀到一篇有趣的文章,都會有看見流星劃過夜空的喜悅,希望你也有這樣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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