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華民國情報員林坤榮：從潛伏特工到莒光楷模的坎坷人生

你知道嗎？其實中華民國也是有苦衷的，最主要是因為，之前就有中共的特工，冒充難民的身份，從淪陷區偷渡到香港，之後來到了臺灣求學，最後進入了軍情局工作，成為中共潛伏的間諜，最終使得我們在共軍裡面，建立的一個高階情報網全軍覆滅。當然，這可能是個案，但畢竟這是多麼痛的領悟，讓得我們不得不審視，投奔自由的這些人，到底是不是別有居心。所以關於難民法的議題，在中華民國也討論很久了，如果我們真有了難民法了，那這就是國與國之間的關係了，那當今聖上不會跳起來嗎？(First time？)。

如果我們把時光，拉回到兩岸軍事對峙的年代，其實就算是被抓的國軍將領，或是被我們派到淪陷區，潛伏曝光了以後的特工，儘管他們在共產黨的監獄裡面，九死一生、坐牢了幾十年，最後被特赦出來，因為當時的國民黨政府，對保密防諜的措施，也讓他們成為了不受歡迎的人，也沒辦法回到臺灣跟家人團聚。今天就讓我來講一下他們的故事，先從一位1956年，潛入了淪陷區的國防部，特情室的中尉軍官，林坤榮的故事開始說起。

被捕特工不准回臺灣

50年代的情報局，雖然掛名的局長還是毛人鳳，但是蔣經國已經成為了，情報機關的實際掌控人了。這個時期的臺灣特工，對淪陷區的破壞活動是各式各樣的，包括策劃了很多次，要刺殺中共的領導人，或是用空投或迂回的方式，派特工潛入淪陷區，從事「敵後工作」。

1949年，中央政府撤退到了臺灣，一部分的特工，也跟著我們的蔣公來到了臺灣，但是還是有一大部份，對黨國忠貞不二的特工，選擇留在了淪陷區潛伏起來，為我們的反共復國大業，要充當內應跟急先鋒，而他們跟我們的聯絡，主要還是依靠電臺。

1956年3月的一天，在國防部的特情室，一位叫林坤榮的年輕中尉，在兩個小時裡面，先後跟潛伏在淪陷區的兩位同事，接通了電臺。潛伏的特工，很多都是林哥在國防部的同事，他在這天的日記裡面寫道：「想想自己安安穩穩地，坐在工作崗位上面，跟敵後的工作同志們對通，不過經常都會碰到干擾跟困難，而潛伏在敵後的工作同志，他們的堅強意志，實在是令人難以想像。」

幾天以後，長官找林哥講話，宣佈了命令，他將被派到淪陷區的江西省，建立一個跟我們聯通的電臺，林哥被任命為「情報獨立台台長」，需要在江西潛伏兩年，然後組織會派人替換他回來。

林哥選擇用香港居民的身份，以回國探親的名義，從香港進入廣州，再前往江西。他將由一位A先生，負責從香港開始，全程護送到江西，而電臺也會由A男負責運到江西。按照情報部門的術語，A男的角色是林哥的「交通員」。

在跟A男見面之前，林哥就利用了自己的管道，在香港找到了一位，消息靈通的人瞭解狀況。除了這位在地通以外，林哥之前到香港常常聯絡的，還有另一位叫孫利林的「交通員」。中共在竊國以前，孫哥曾經在福建，擔任過國民黨保安團的少校，林哥手上的香港假身份證，就是孫哥幫忙代辦的。但在地通卻告訴了林哥，孫哥接到福州的弟弟來信，說是母親病逝了，已經回淪陷區奔喪去了。那時林哥就感覺不安，因為孫哥知道包括林哥在內，很多臺灣特工的真實身份，如果孫哥回去被抓的話，或者直接投靠了中共，那後果可是不堪設想。

當晚回到酒店的林哥，跟他的「交通員」A男接觸。老家在福建廈門的林哥，聽出A男的口音是福建詔安，或是廣東饒平一帶的。但A男卻自稱是廣東的潮陽人，種種跡象讓林哥對A男，他的真實身份產生了懷疑。內心有了不祥預感的林哥，向長官報告對A男的懷疑，長官卻不這麼認同，理由是因為其他潛伏的同志，已經幫A男提出過保證，所以沒必要顧慮那麼多。

身處在中華民國駐香港的情報部門，一團亂麻的體系裡面，就算是充滿了懷疑，但又沒有其他選擇的林哥，就這樣繼續踏上了征途。他們先在澳門住了三天，自稱「沒去過澳門」的A男，居然知道這裡有個「五洲酒店」，他們住在這裡。A男每天都很忙，買了滿滿幾包東西，光是手上就戴了四隻手錶，準備要帶回淪陷區，好像對中共海關的嚴格檢查，他也絲毫不在乎。

很多年以後，林哥在回憶錄裡面寫到：「這時的我非常矛盾，真的很想藉故不跟他進去，準備再把情況直接向上級彙報，請示了以後再說。後來經過認真考慮，認為自己擅自這樣做不妥當，會讓組織以為自己是真的害怕，沒有勇氣跨過拱北橋，甚至還有可能認為自己是臨陣脫逃，企圖要當逃兵，那不就更糟了嗎？」

帶了那麼多東西的A男，居然輕鬆的過關了，沒有一件東西要被登記保管。感覺自己就像一個棄子的林哥，跟他一起到了廣州， A男改變了要各自辦理登記住宿的原則，幫林哥辦理手續住在了3樓。有看過特務電影的都知道，3樓其實是一個非常不安全的樓層，要逃跑非常不容易，要直接開窗往下跳太高，要往屋頂跑也有一段距離，一旦遭遇到了抓捕，就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而A則在樓下的一個獨立房間。

林哥越想越不對勁，覺得A男是中共打入臺灣，在香港情報組織裡面搞滲透的人。他決定設法擺脫A男，先暗中坐火車到上海，再設法回到福建老家躲一陣子，把情報透過海外的關係，傳到臺灣或香港，再伺機逃回臺灣。

到了中午時分，林哥故意把手提包放在賓館，3次換車趕往火車站。但在附近一個小吃店裡面，3男1女圍住了他。很客氣的對他說「請你到我們那裡談談」，随後他被架上了一輛黑色汽車。

其實中共的安全部門，一開始的如意算盤是，由A男帶著林哥，平安到達江西的潛伏地，通過放長線、釣大魚的方式，用林哥釣出臺灣在江西，潛伏的其他特工，但是因為A男讓林哥起疑了，讓他們不得不提前收網。所以林哥是用犧牲自己的方式，保護了組織其他同志的安全。

在看守所裡面，林哥見到了孫利林，那個幫他辦假身份證的「交通員」。孫哥果然在奔喪時被逮捕了，所以林哥一進入香港，就已經被中共有關方面知道了，而跟他接頭的A男，也是如假包換的中共諜報人員。

林哥在坐牢的時候，他在臺灣的妻子，接到了丈夫的死訊。1960年9月13日，蔣介石跟陳誠簽發了，1265號旌忠狀上面寫著：「茲有陸軍中尉台長林坤榮，於民國45年4月9日在廣州市陣亡」，他的名字進了忠烈祠。

林哥去香港以前，國防部給了安家費跟津貼，因為行程非常緊湊，他交待一位參謀代領。但是4000元新臺幣，居然被參謀給挪用，後來國防部居然也沒處分那個參謀，只是讓他每月還100元，分了很多年慢慢還清。同志出去賣命，安家錢卻被貪汙了，這真的是有夠扯的。

時間來到1980年，這時林哥已經坐了24年牢了，淪陷區也開始改革開放，鄧小平開始對我們進行「統戰」，希望能夠「和平統一、一國兩制」。林哥的命運也發生了轉折，被特赦回到了福建東山縣的老家，分了七分耕地，成為了一名人民公社的社員。

回到臺灣對林哥來說，卻是一個遙遠的夢。早在1975年，就曾經發生過特赦的國民黨戰俘，因為申請赴臺而遭拒，在香港自殺的事件。林哥同樣面臨著國民黨政府，不肯接收的問題。很多像他這樣獲釋的情報人員，當時國防部的判斷是，留在淪陷區的情報人員，在中共的監獄裡面，已經坐了幾十年的牢了，可能已經被「洗腦」、策反了，回到臺灣是執行中共的統戰任務，所以國民黨的立場，是不讓他們回到臺灣。

幸好林哥被派到淪陷區那年，才4歲的兒子林正傑，已經是臺灣政界的風雲人物了。小林這時是臺北市議員，跟陳水扁、謝長廷並稱「黨外三劍客」，還有「街頭小霸王」的稱號，是國民黨不敢得罪的人物。兒子的妻子，還是著名民歌手楊祖珺，她一樣熱衷於民主運動。兩人為了父親回臺的事情，多次向國防部陳情，並用示威來要脅。終於林哥回臺的審批，變成了「專案處理」，1983年4月2日，林哥終於踏上了回家的路。

但林哥並沒有立刻回家，一下飛機就被直接帶到了國防部，進行兩個星期的述職彙報。他的軍銜從中尉晉升成了上尉，沒有立刻退伍，但也没有再去上班了。代號「國軍2688」的林坤榮，在「陣亡」23年以後的1983年，獲得了「莒光楷模」的當選證書。國防部頒給了他100萬元的獎金，不過他在淪陷區蹲苦窯的日子，卻被我們的政府給認定，是「替共產黨從事生產」，而沒有獲得補發薪資。

有了林哥回臺的前例，在淪陷區勞改的其他特工，也都陸續的回來了，大家常在一起聚餐、打麻將，性格開朗的林哥，成為了他們的「大哥」。兒子有時會問父親，在那昏天暗地的審訊跟勞改中，你是怎麼度過的？林哥回答說：打坐，唸阿彌陀佛。兒子後來也慢慢知道，受過特訓的父親，在淪陷區的監獄並不難過，因為他能幹，而且有行政管理方面的能力，讓林哥成為中共監獄裡面，負責物資跟計畫的「大統計」。

前面有提到，1975年，發生中共釋放的國民黨戰俘，因為申請赴臺遭拒，在香港自殺的事件，這件事情不意外的，給中共提供了醜化跟攻擊，國民黨政府的炮彈，接下來讓我講一下，這個自殺事件的前因後果。

特赦人員在香港自殺

1975年，是中華民國風雲動盪的一年。4月5日，我們的偉人蔣公駕鶴西去，更是我們中華民國，「反共防諜」草木皆兵的緊張時刻，中共突然宣佈，特赦544名國民黨戰犯，還允許他們回到臺灣，但一開始沒有任何人去申請，因為怕是中共「引蛇出洞」的陰謀。

於是時任中共副主席，黨內排名第5的葉劍英，親自出面接見這些特赦人員，再次鼓勵他們回臺灣，之後有10人提出了申請。而這邊故事的主角，後來自殺的張鐵石，是原國軍68軍，政工處的上校處長，母親、妻子、兒女都在臺灣。所以從人道的角度出發，我們沒有拒絕張哥回臺灣的理由，而且一開始臺灣，對這批被特赦的人是歡迎的，覺得他們當年沒有主動投共，而是戰敗被俘，是黨國的功臣。

之後這10位特赦人員，越過羅湖橋到了香港，在中國旅行社的安排下住進飯店。這10個人裡面，有一位名叫蔡省三，是原國防部的青年救國團，贛東青年服務總隊少將的總隊長，蔡哥沒有任何親屬在臺灣，但他是蔣經國的舊部，在香港接受記者訪問的時候，蔡哥公開說想來臺灣，就是想見到蔣經國，進行「統戰」。蔡哥說：「我這人天生的關心政治，關心國家命運。我去臺灣想跟蔣經國提出長篇建議，促成蔣先生跟北京和談。」

蔡哥的談話，在臺灣引起了軒然大波，中央社就指出：「幾天來，他們這些人在香港散佈了，極荒唐跟阿諛奉承匪徒的言論。這表明，他們是共匪統一戰線的工具，遭到海內外輿論的一致譴責。」

到了4月底，這10個人辦理了，申請入臺的手續。本來說是幾天就可以辦好，可是到了6月初，卻還是沒有辦下來。原來是入境申請書，應該送到臺灣警備司令部審批，但是他們的申請書卻送到了，蔣經國直接掌握的國安局。小蔣決定由調查局，5名高級幹部組成特別小組，到香港審查這10位前黨國的將領。

而前面提到故事的主角，張鐵石對外化名「王浩然」，入住香港的富都酒店，跟前來的臺灣特別小組談話，內容到底談了什麽，發生了什麽事情，到現在都還是一個迷。6月4日中午，張哥在富都酒店，804號房內的浴室自殺，留下了一封遺書，大意是說應該是小蔣，擔心他回了臺灣以後會攪動人心，對國民黨不利，所以回臺灣已經沒有希望了。如果重回中國大陸又心有不甘，所以只有一死才能解脫之類的。

張哥自殺以後，骨灰由兒子帶回臺灣。其餘9名的特赦人員，臺灣還是拒絕他們入境，最後的結果是，有3位選擇回到了淪陷區，分別在定居地的四川省、湖北省、上海市，而後擔任了政協委員。2位其中有要對小蔣，進行統戰的蔡省三，在香港朋友的幫助下，留在了香港。

有4位去了美國，其中有一位是原軍統局，少將專員段克文，在淪陷區的兒子跟段哥劃清了界線，脫離了父子關係，但他有一個侄子在臺灣，到了香港以後，段哥就表明了「殺朱拔毛」的立場，希望臺灣給他施展抱負的機會，但小蔣還是因為種種懷疑，不批准讓他入境，最後段哥到了美國，辦起了反共的刊物，成了堅定的「反共義士」，關於「長春戰役」，因為共軍圍城，而造成了65萬老百姓，活活餓死的證據，就是出自段哥的回憶錄。

雖然當時的臺灣還處於，政治淩駕人權之上的威權時期，這10位「特赦人員」，除了蔡省三是因為一開始，就表明要來臺灣進行統戰的，可以另案討論，其他人基於人道考慮，政府應該要同意他們回臺灣，或是專案處理之類的，最少也應該讓他們的家人到港探親，但是小蔣卻禁止了，這反而錯失了很好的宣傳機會，宣傳我們中華民國，跟中共政權不同的地方。最後我們要來講講，小心！匪諜就在你身邊！

匪諜就在你身邊

在戒嚴期間的臺灣，地不分南北，人不分老幼，都必須服從政府「反共復國」的國策，如果稍有不從或是質疑的話，那你就會成為罪犯。而「小心，匪諜就在你身邊」，這個保密防諜的教育，更是刻進了每一個臺灣人的思想裡面。

兩蔣雖然用威權來統治臺灣，但是所有的國民都知道，誰是我們的敵人。我們在蔣公的領導之下，透過古寧頭戰役、823等一系列跟共軍的血戰，守住了臺、澎、金、馬，守住了中華民國，實實在在的阻擋了共匪的入侵，蔣公光復民國，再造共和的決心，日月可鑒。

然而到了2000年，國民黨因為選舉失利，失去了中央政權，整個政黨就開始「走鐘」了。選擇跟一直以來的敵人合作，因為在中華民國裡面，有個已經危及他們存亡的政敵，民進黨的存在了。就跟當初二戰後期一樣，在生死存亡之際，他們也會選擇跟次要敵人合作，一起來打擊、消滅這些，威脅到國民黨存亡的政敵。

2005年，當時的國民黨主席，連爺爺前往淪陷區，拜會中共的總書記胡錦濤，進行所謂的「和平之旅」，原本堅持走反共路線的國民黨，開始變成世人眼中「親共」的政黨。特别是一批批的國民黨高階退將，這些自詡擁有「黃埔軍魂」的高階將領，紛紛前往淪陷區朝聖，為當今聖上的一國兩制方案抬轎子，大讚中共好棒棒，成為了中共的宣傳樣板。但是你要知道，在國共內戰裡面，這些黃埔軍人們，只有慷慨激昂共赴戰場的，沒有投降通匪的。

要知道中華民國這四個字，不只是代表一個政權，而是代表著全世界的華人，面對一個嶄新時代的盼望。它不只是上個世代人們的追求，在自由、民主的同時，它還流淌著堯、舜、禹、湯的文化道統衍流。從政治體制上來看，中華民國是一個，以人民作為主體的國家，這有別於過去家天下的帝制中國，中華民國是繼承著，西方民主進程的豐富經驗，以民有、民治、民享為建國想念。同時又結合20世紀初，中國千年未有之變局，用時空背景來鑄造的在地性理念，同時又以民族、民權、民生作為核心的闡揚目標。

然而什麼是民國之本呢？綜觀民初年的國會議員，還有學界名流都推崇《尚書大傳》裡面，描述的尋訪賢哲、禪讓天下的上古政治理想，而民國的建立，無非是中華天道復古的再現。雖然環境不同了，但我們根本跟精神，卻緊緊繫著五千年的道脈。雖然大環境變化，還有歷史的不可逆，迫使我們民國建國以來，篳路藍縷最終退守臺灣。儘管我們失去了華夏的土地，但民國的法統還是在臺灣立足，這期間不只把國寶運送來臺灣典藏，同時也把代表道統的嗣漢天師、內蒙的活佛都接了過來。讓臺灣被稱為華夏的方舟，躲避了這幾十年來的浩劫，保存了華夏的道統。

如今中華民國在臺灣的使命，不只是要繼續當全球華人的民主標竿，也要證明中國人，是可以享有民主政治的；還要重新把中華文化普傳於各地，讓華夏的千年精神能永留於世。光復民國、再造共和！我們的成敗不足深計，我們只求問心無愧。即使最終是失敗了，也無愧於我們的道德跟良知。

用看的太累了嗎？讓我們說給你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