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看著落地窗外,模糊的影子忽然高舉雙手,忽然落地窗傳出一聲「磅」的炸響,也不知道是因為落地窗足夠堅固,還是目前的祂不能夠敲碎玻璃,但眾人可以確定的是那影子變得更暴躁,無法將玻璃砸碎的祂,雙手開始在玻璃上游移,伴隨著刮擦的聲響,每一聲都讓眾人的心漏了一拍。
在那雙手與玻璃接觸的內側則不斷泛起霜痕,眾人懼怕再這樣下去會失去這玻璃屏障。
「怎麼辦煙好像變小了!」萱語驚呼
「祐翔你身上還有嗎?」紀威顫抖地發問
祐翔搖了搖頭,就在眾人陷入絕望之際,莫莫毫不猶豫地將自己收好的那個香包拿出,悉數倒入瓷盤中。
就在那些乾燥的葉片接觸到火焰的瞬間,碗中本已衰弱的橘紅色火苗猛地一竄!火光不再是單純的橘紅,而是從核心處綻放出一種溫潤、柔和的月白色光暈。
那光芒並不熾熱,卻帶著一股不容侵犯的莊嚴與神聖,將眾人因恐懼而冰冷的臉龐照亮。伴隨而來的,不再是單純的草木香,而是一種更為純淨、彷彿能直接安撫靈魂深處恐懼的氣息,室內本來的陰冷也像是被冬陽驅散了寒意。
「怎麼……好像沒有那麼討厭的感覺?」萱語緊抓著紀威的手臂,顫抖地問著。
一旁的曉鈴連連點頭:「對……那種被東西黏上的感覺好像消失了。」
祐翔怔怔地看著那團白光,也看著將香包遞出的莫莫。心想這或許是莫莫自身那股純淨而溫柔的氣場,讓這一切有所不同。
窗外的人影再次觸摸到窗戶時,動作出現了明顯的遲滯與畏懼。
不過這並沒有減少祂攻擊的慾望,本來游移的雙手又回到高舉並搥下的樣子,一下又一下,落地窗本來也堅固的抵抗,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它似乎開始鬆動,直到某一次影子槌下時,落地窗的鎖彈了開來。
這一幕讓萱語與曉鈴忍不住叫了出來,影子彷彿也注意到這點,在祂緩緩推開窗戶之時,本來充滿室內的煙霧,也找到出口飄散出去。
閃避不及的祂直接被煙霧直接附上了手臂,一聲要震碎眾人耳膜的慘叫響起。
更多的煙霧散了出去,但沒有更多的哀號,只有失去目標的煙霧在戶外游移消散。
眾人僵立原地,死死地盯著那片洞開的落地窗。
窗外,海風夾雜著鹹腥與腐敗的氣息倒灌而入,吹得瓷盤中殘存的火星明滅不定。
那道模糊而臃腫的黑影雖然消失了,但它用身體撞擊玻璃的悶響、用指甲刮搔的尖銳噪音,卻像蝕刻般烙印在每個人的耳膜深處,反覆迴盪。
沒有人敢動,甚至連呼吸都下意識地屏住,彷彿稍大的聲響就會將那個東西重新召喚回來。
時間在黏稠的寂靜中緩慢流淌,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般漫長。
「祐翔......」打破這片死寂的,是紀威沙啞到幾乎變調的聲音,「你覺得......祂......離開了嗎?」
他的女友萱語早已崩潰,像個失去靈魂的娃娃般依偎在他懷中,除了無意識的啜泣,發不出任何完整的音節。另一邊的曉鈴則蜷縮在角落,雙手緊緊抱住膝蓋,將頭深深埋入臂彎,彷彿這樣就能隔絕外界的一切。
詠雯臉上雖然還殘留著驚恐,但更多的是憤怒不知道是氣自己為什麼要參加這趟旅行,還是氣他的男友岳勳招惹到這個東西。她死盯著沙發上昏迷不醒的岳勳,眼神彷彿在看一個帶來瘟疫的罪魁禍首,那毫不掩飾的嫌惡,讓周遭的空氣都冷了幾分。
就在這時,「叮!」一聲清脆的電子提示音,劃破了凝重的寂靜。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如受驚的鳥群,齊刷刷地射向聲源,詠雯的手機。螢幕在昏暗中亮起,映照出她慌亂的臉孔。「我......我明明開了靜音的......」她語無倫次地辯解著,幾乎是手忙腳亂地想將螢幕按熄。
儘管眾人心中充滿困惑,紀威還是將話題拉了回來:「祐翔……?」
祐翔的目光從那扇洞開的窗戶收回,他搖了搖頭,聲音乾澀地解釋:「我不確定……民俗的說法裡,更像是驅趕,而不是消滅。它很可能沒有走遠,只是躲在某個地方......等著煙散去,或者,等我們鬆懈。」
「等?」哲宇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絲歇斯底里,「等到天亮嗎?我受夠了!我們得想辦法逃出去!不是還有摩托車嗎?」
逃這個詞像一道電流,擊中了所有人的求生本能。
紀威立刻接口:「可行!不遠處有間大廟,香火很旺。我們去那裡求救!岳勳行動不便,就和詠雯先留在這裡......」
「你想把我們丟在這裡等死嗎?」詠雯尖銳地打斷他,聲音因憤怒而顫抖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們很快就回來!」紀威焦急地解釋。
「那讓祐翔留下!他必須留下!」詠雯忽然指向祐翔,語氣不容置喙,「你看他和莫莫,從剛才就鎮定得要命,他留下正好可以看著岳勳!而且剛剛很明顯是他的香包激怒了窗外的東西!」
話音未落,她一把抓住莫莫的手臂,像是抓住一件屬於自己的所有物,意圖明顯,就是要拉著她一起走。
祐翔沒有反駁詠雯的要求。他看著沙發上氣息微弱的岳勳,岳勳手腕上那圈淺淺的曬痕彷彿微微發燙。那道痕跡,他總感覺在哪裡見過,但一時之間想不起來。
不等祐翔和莫莫做出反應,哲宇已抄起廚房的平底鍋充當武器,鼓起勇氣第一個走向門外。眾人彷彿找到了主心骨,紛紛跟上。莫莫被詠雯拽著,經過祐翔身邊時,只能匆匆回頭,用眼神向他傳遞一個「我會回來」的訊號。
別墅外的空氣冰冷而潮濕。哲宇將幾輛摩托車從車棚牽出,和紀威分別跨上車,嘗試發動。引擎的「咔咔」聲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刺耳,卻始終點不著火。就在眾人心往下沉時,兩人各換了一台車試試,而紀威這台車的引擎「轟」的一聲怒吼起來。但哲宇換的那台車卻無法啟動。
「怎麼辦?只有一台車可以發動!」哲宇緊張的詢問著。
萱語和曉鈴面面相覷,無助地問:「對啊,怎麼辦?」
所有目光都集中在紀威身上。他深吸一口氣,做出決定:「既然只有一台,那速度要快!我去!我路熟!」
「憑什麼是你去?你的情緒明顯不冷靜,應該由我去!」哲宇立刻反駁,氣氛頓時劍拔弩張。
「你認得去大廟的路嗎?」詠雯冷冷地開口。
哲宇頓時語塞,她隨即不客氣地訓斥:「不認得就別添亂!現在只能讓最熟悉路況的紀威去!」
「你們先回屋裡去,鎖好門!」紀威對眾人囑咐道,隨後轉向萱語,眼神複雜,像是在做著訣別,「等我,我一定會盡快回來。」
「你一定要快點回來!」萱語帶著哭腔喊道。
紀威跨上摩托車,不再猶豫,將油門轉到底。摩托車發出撕裂般的咆哮,載著眾人唯一的希望,頭也不回地衝入深不見底的黑暗中。
哲宇看著遠去的車燈,雖有不甘,也只能撿起地上的平底鍋,護著剩下的人返回別墅。
就在轉身的那一刻,莫莫清楚地看見,一直緊抓著她的詠雯,臉上竟閃過一絲轉瞬即逝的、混合著陰謀得逞的詭異笑容。
那笑容極短,但卻像是一根冰冷的尖刺,扎進莫莫的心理。
回到客廳,祐翔看著去而復返的眾人,困惑地問:「你們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哲宇一臉無奈地將門反鎖,嘆了口氣:「別提了,只有一台車能發動。紀威去求救了,我們在這裡......等。」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別墅裡的眾人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每一次海風的喧嘩都像戰場上的廝殺聲,大約半小時之後。
「他不會回來了」哲宇起身準備再去嘗試是否能夠發動摩托車
「不!我相信他會的。」祐翔的聲音不大,卻異常堅定。
這份信心並非憑空而來。在哲宇怒意像海嘯前的海水倒退,但祐翔的心中卻有一種平靜,不懼那將要襲來的海嘯。
那種感覺,猶如那日在城隍廟中感受到的,那股沉穩而悲憫的氣息,依然縈繞在心裡。
此刻,那股力量再次於他心中低語,告訴他,希望未絕。
哲宇的臉上變得難看,正準備對著祐翔揮拳時,莫莫擋在他們倆之間。
「我也相信。」這句話說得有力,甚至讓感受到她的聲音凝固成一股道光,照亮眾人。
突然遠方響起喇叭聲,哲宇聽到那熟悉的引擎聲後,便趕緊衝到門前打開大門。
紀威衝了進門,雖然不像出發前那樣失魂落魄,但臉上寫滿了疲憊與凝重。
他將鑰匙隨手一扔。
「怎麼樣?」萱語立刻迎上前,聲音微顫。
「廟裡的老師傅」紀威喘著氣,從口袋裡掏出幾張黃色的符紙和一小捆線香,上面用紅色的硃砂畫著符文,「說我們可以用這些把自己保護好。」
眾人感到充滿希望,除了祐翔與莫莫之外的人紛紛伸出手索要,卻看見紀威的臉色凝重。
他說在到達的時候,廟門已經關了,他只好一陣狂敲,但還是沒有反應,只好不斷地按喇叭,最後驚動了廟宇裡的老師傅,而周圍的民眾也陸陸續續的從住家裡探出來查看,老師傅一開廟門,他說廟中的燈光照的他有些頭暈,他好似看到有什麼在大殿之中看著他,一種很莊嚴、古老的感覺。
他搖了搖頭說:「事情沒有那麼簡單,老師傅說我們可能是惹上「白煞」是被大海記住的怨恨,祂的魂魄被困在溺死的那片海域,今天又是大潮,水氣最盛,祂的力量也最強。現在的祂,幾乎與這片海域融為一體,若貿然前來,都可能被捲入危險。」
「那怎麼辦?所以不管我們了嗎?」曉鈴的聲音都快哭出來了。
萱語著急地問:「那……你剛剛手上的東西是要做什麼用的?
「不是不管,是現在無能為力。」他再次晃了晃手中的東西,「我們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撐到天亮,他說等到太陽升起,陽氣漸增,自然祂的力量就會小一些,而且他們也需要準備,大約會在清晨趕過來的,這些符跟香就是給我們應急的,而且我拿到的時候感覺符跟香燙得嚇人……」
「沒想到,我居然要靠這種東西撐到天亮!」哲宇的語氣充滿鄙視。
聽到這裡眾人的心境轉了又轉,本來的希望變成絕望,聽到中間又感覺還有機會,最後卻成了一場倒計時的求生賽。
這沉重的壓力,壓得眾人喘不過氣。
如同明明看到終點,卻還要再跑一場馬拉松。
最後紀威傳達了老師傅的警告:「『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去』。我們要活命,就必須往上走,不僅是為了躲避,也是為了爭取那一點稀薄的『陽氣』,撐到太陽出來的那一刻。把門窗封好,點上淨香,不管聽到、看到什麼都不要開門,更不要回應任何呼喚。」
所有人的目光,不約而同望向樓梯,三樓,這幢別墅最高且能躲避的地方就是三樓的房間。
「走!」紀威恢復了平常的氣勢,「我們先收集能找到的食物、水、手電筒!」
接著他指了還在昏迷的岳勳,示意哲宇跟祐翔先把他抬上三樓。
在兩人架著岳勳上樓的過程中,詠雯一路跟著,就在他們要選擇將岳勳先放在哪間房時,詠雯開口要求放在祐翔的房間。
將岳勳放好後,兩人便急著下樓,本以為詠雯會留在岳勳身邊,但她卻跟著兩人下樓。
「你不應該先顧著岳勳嗎?」祐翔不解地問。
「他又不會跑,我們先去幫忙收集物資」
到了樓下眾人慌亂的搜括各種東西,不斷的運往三樓,最後紀威、哲宇、祐翔三人合力將一組沉重的木桌椅拖到樓梯口擋住,形成簡易的路障,儘管他們不知道有沒有用,至少有個安慰。
一行人隨後全數撤退至三樓,眾人見三樓的房間不如二樓寬敞,便有了分組的念頭。
在看見岳勳已經在祐翔的房間,眾人也不好再說什麼,於是莫莫自發地將自己的行李從房間拿到祐翔這裡。
而帶眾人安頓好後,紀威將符和淨香分成兩份,一份交給了祐翔,自己則拿著另一份回到房間。
紀威在房間將淨香點燃後,一股降真香與草藥的莊嚴香氣在房間瀰漫開來,奇異的驅散了空氣中令人作噁的氣味,他也趁此機會將符紙貼上窗戶。
另一間房,祐翔點燃淨香,莫莫也自發地的將符紙貼好,就在她將符紙最後一角撫平之時,祐翔的手機震動了一下,上面跳出紀威傳來的問候,他也回傳了自己這邊也布置好一切,希望能夠安然度過這夜。
房裡的燈光在眾人前半夜的遭遇,顯得安靜壓抑,空間裡若有似無的煙與發散的味道讓人聯想到那種一踏入便會使人肅然起敬的宗教場合,它可以是廟宇也可以是帶著沉穩空氣的教堂,也能是充滿各式香味禮拜堂。
但岳勳並沒有因為這樣變得更為舒適,他的臉色依然蒼白而痛苦,手腕上的曬痕,由本來較淺的膚色變得更紅,就好像有股力量緊緊抓住他,要他不要放棄。
「不好意思,岳勳現在這個狀態睡床比較舒服,看來要讓你們倆打地鋪了。」
詠雯的聲音劃開這片刻的安寧,語氣帶著不容拒絕的強勢。她指了指床邊整齊疊好的棉被:「這給你們吧!」
祐翔本來想說些什麼,但話到了喉嚨卻梗住,他只好抱起那床棉被,將其鋪在牆邊。
「莫莫地板比較硬,這讓妳睡」
「那你呢?」
祐翔從角落抱起他的背包:「我抱著它坐著睡就行,這樣讓我更有安全感。」
當兩人安頓好後,祐翔看了一眼詠雯,他注意到詠雯正背對著岳勳在滑著手機,他嘆了一口氣。
注意到祐翔這個舉動的莫莫,伸出手輕拍了祐翔的大腿,彷彿在告訴他沒事,她雖然視線被遮擋,但她從今晚的種種也可以猜出詠雯的心思。
然而一縷煙彷彿持著反對的意見,飄向了詠雯的臉部。
「哈啾!」詠雯:「這煙可真嗆,這比他抽的菸還難聞」
祐翔聽到這裡心中的警鈴被敲了一下,抽菸,岳勳不會啊!
隔壁房內。
「真想抽菸啊!」紀威拍了拍口袋
「你不是答應我要戒的嗎?」萱語帶著不滿的口吻說
紀威連忙表示我這次旅行不是沒有帶嗎,但萱語更加的不滿,因為她在出發前明明看見在她家門口等她時,他不斷地在保母車上抽菸。
「你明明早上還在偷抽菸!」萱語地語氣更加激烈
「我只是想抽,況且一根而已會怎樣?現在這樣的狀況讓我壓力很大,妳除了哭跟抱怨還會做什麼?我真的應該跟祐翔學看女孩的眼光!」
「你......」萱語被他這段話氣得就要抓狂「我就知道,你根本也對莫莫有興趣!」
「我沒有」紀威突然意識到自己說錯話急忙想安慰
萱語帶著哭聲:「你根本不在乎我!你所有答應我的事沒有幾樣有做到的!你根本不愛我!」
一旁的哲宇邊安撫著女友曉鈴:「別吵了!現在吵這些沒有幫助吧!」
「沒幫助?不然你說說看現在這種情況有什麼好幫助,就你最會分析,你說說看啊!」紀威不知道如何回應剛剛女友的質問,剛好哲宇的發言讓他轉移了目標。
「這旅程不是你規劃的嗎?你沒有危機處理能力嗎?難怪連萱語都對你那麼失望!」
曉鈴突然大叫了起來,他的尖叫壓過了兩人的爭吵,聲嘶力竭,彷彿要刺穿眾人的心臟。
「快!快讓她閉嘴」紀威緊張的指揮著哲宇
而哲宇連忙摀住曉鈴的嘴,此時的大叫變成小聲的嗚嗚聲,哲宇的雙手幾乎是用全力,他的手指也漸漸泛白,慢慢的曉鈴就要無力掙扎。
「快!快放開她」萱語看見自己的閨蜜就快要沒有抵抗的力氣,趕緊出聲
紀威也連忙去搬開哲宇的雙手,好在這制止來得及時,曉鈴大喘著呼吸,如同差點溺死在斷氣前,被救生員救起的畫面。
沉默的只剩眾人的呼吸聲。
隔壁房內。
岳勳突然的呻吟了起來,表情如同溺水一般,手腕上的紅圈也愈發明顯,祐翔跟莫莫被這聲響吸引,立刻站起來查看。
當兩人起身時,詠雯正嫌棄地看著岳勳,手邊的手機螢幕還亮著,莫莫依稀看到上面有充滿愛心的貼圖正開心的跳動,但當她要更細看時螢幕暗了下去。
「你有什麼方法可以讓他舒服一點嗎?」詠雯看起來相當不滿
「沒有,這已經不是我可以理解的範疇了。」祐翔輕聲地回答,眼神卻緊緊盯著岳勳手腕上的紅圈「如果有,我當然願意嘗試!」
詠雯像是想到了什麼「你的那個香包呢?弄一個給他啊」
祐翔搖了搖頭,輕聲解釋:「性質不一樣。廟裡的符和香是神明的力量;我這些......只是草木最純粹的氣息,是大自然的饋贈。沒有儀式或是神靈的加持。」
語畢,祐翔還是走到背包前,拿出密封袋,倒了一些香粉出來並燃燒,空氣中立刻多了一股自然的香氣,如同沐浴在森林之中。
可岳勳的臉色並沒有比較和緩,看到這裡莫莫,拿著毛巾想替岳勳擦掉臉上的汗水。
「別碰他」詠雯嚴厲的出聲,彷彿那是把岳勳當成是自己的所有物
莫莫聽到這句話便停下伸出去的手,接著她把毛巾遞給詠雯:「那你來吧!」
詠雯用力抽走她手中的毛巾,接著以同樣的力道擦拭岳勳臉上的水珠,這力道就像是要把岳勳的五官從臉上抹除般。
祐翔與莫莫再看到她這樣對待岳勳,同時出聲:「不能輕一點嗎?」
詠雯猛然回頭,眼神狠毒的像是要將兩人釘在牆上。
「磅!」
他將毛巾砸在牆上,隨著毛巾落下的水痕猶如一道疤痕。
「不用你們教我做事。」他的聲音如同海風般冰冷,「一個需要人伺候的廢物,不值得同情。滾回你們的地板去。」
兩人聽聞此言便沉默地回到角落的牆邊,莫莫這次回到牆邊沒有選擇在躺下,而是也抱著棉被坐在祐翔身側。
「不舒服嗎?」祐翔看到莫莫的舉動小心地詢問
「沒有!」莫莫的臉似乎有點微微的紅
兩人就這樣並排而坐了一段時間,莫莫在這段時間一直觀察詠雯,她看見詠雯在他們回到角落之時,也躺了下去,但卻不斷地看著手機,偶爾嘴角還有些微的上揚。突然祐翔將手伸到莫莫的眼前打開,他趁這短暫的平靜又製作了一個小小的香包。
「我帶來的材料不多,這裡剛好夠做兩個,一個給你吧!」祐翔小聲地說
莫莫看到眼前的香包,覺得有些開心,便收下,細心的放在隨身的小包中
「啊~」
慘叫聲從房門外傳來。
尖銳的、飽含極致恐懼的女聲,正是曉鈴的聲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