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城內的人們已經為準備戰爭而忙碌著,戶次親守、安東連康和由布惟刑三人卻跑到了城外河邊。
「快,在那裡!」連康叫道。「捉到了!」惟刑捧起一條小魚叫道,結果下一秒大魚便滑走了。
「哈哈,捉到了!」親守也叫道。
「連康你也不快些就要輸了喔。」
「等著吧。」連康回應道。
連康看到那邊有一條略大的魚,跑了過去,這時親守看到也跟了上去。
連康卻不慎踏中青苔滑腳,親守在剎那間捉住了連康的手臂,但連康的體重將他一同拉了下去,兩人坐在了水中,幸好這條河水深只到大腿。
這時,惟刑也走了過來向兩人都伸出了雙手。
親守與連康互打了一個眼色,兩人同時伸出手捉住了惟刑那一刻,兩人把惟刑拉了下來。
「撲~」惟刑也掉進了水中。
「你們是早有預謀的!」惟刑翻轉身,抹了抹面上的水。
「哈哈哈。」三人坐在水中互望了一下,都不禁笑了起來。
捉魚比賽是三人自小娛樂的一種遊戲,三人的可謂是一同長大的玩伴。
「來看看今日的結果。」惟刑走上了河邊。
「連康有4條、我有6條、而親守則有7條。」
「哈哈,是我贏了。」親守笑了笑。
這時有一名11 歲左右的男孩走了過來,小男孩一身殘舊的衣服。
「你是誰?」親守向小男孩問道。
「我?」小男孩把目光從地上的魚移開望向了親守。
「當然是你了,還有誰呢?」
「我叫祥。」
「你肚餓了吧。」親守留意到他剛才一直在看著那些魚。
「給你。」親守蹲下身拿了兩條魚遞給了他。
「謝謝。」
「你住在哪裡?」
「就在附近。」
「啊!」不遠處傳來了吵雜聲,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大家都不由得向那邊望去,原來是一輛馬車陷入泥坑中,那兩名農夫一同推著馬車也不為所動。
「連康、惟刑,你們過去幫忙吧。」
「是的。」
兩人隨後便往馬車那邊走去。
一名身材魁梧的野武士剛好經過那輛馬車,武士的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停住了腳步望向了農夫,農夫不禁都被他的樣子嚇到慌忙後退。
親守眼見以為野武士要搗亂,正想直接走上去斥責他,不料野武士接下來的行為卻出乎了他的預計。
野武士居然推著馬車,而且他大吼一聲後,馬車慢慢地被他推動了並且脫離了泥坑,這名野武士的驚人臂力令親守驚訝不已。
野武士之後向著親守這邊走了過去,一股無形的壓迫感向著親守而來,惟刑與連康也不禁緊張了起來。
「喂,仙千代。」那名野武士走近大叫道。
惟刑與連康很警覺地站在了親守的前方兩側十分警戒,親守還在奇怪他在叫著誰人。
「是。」剛才那名叫祥的小孩在旁邊回答道。
野武士明顯是比較成熟,單從表面他已經猜出了親守與惟刑、連康的關係以及親守的身份,但野武士對於年輕的三人並不放眼內,直情無視他們。
「來,仙千代,要回去了。」他再次呼喚著。
「謝謝你的魚。」那名小孩向親守說後,便拿著兩條魚向野武士跑了過去。
「請問閣下貴名。」正當野武士與祥準備離去,親守卻突然問道。
野武士停住了腳步,然而他並沒有轉身的意思繼續帶著小孩離開。
「真是太無禮了,這位是...」惟刑見狀於是出口斥責道。
「惟刑,不要緊。」親守打斷了他的話。
「是。」
「來,我們回去烤魚吧。」親守隨即笑了笑說道。
「是。」
親守目道著野武士的離開,對他那魁梧的身材甚為深刻。
「少主,夫人正在找您。」一名侍女向剛回到城的親守說道。
「母親現在在哪裡?」親守問道。
「夫人在居所內。」
親守聽後把手上的馬鞭交給了惟刑,徑自向正光院的房間走去。
「母親,我是親守。」親守來到了正光院的房前說道。
「孫次郎,你過來。」正光院很溫柔地說道,她正在坐那裡看著庭院。
「是。」親守走了過去
「你不日便要出征了,為母並不懂得什麽打仗的事,只求你事事小心。」
「知道了,母親。」親守烔烔有神地說道: 「我一定會平安,而且凱旋歸來的,請您不必擔心。」
「果然是我家的好孩兒。」正光院眼裡卻有種憂傷,她點點頭說:「我會去祈求你平安的。」
「謝謝母親,父親的病情如何了?」親守問道。
「城主病情暫時穩定了,你不用擔心家裡的。」
「孩兒知道。」
「祝你武運亨通。」
「是。」親守帶點稚氣的臉卻很認真。
「聽從叔父的話。」
「知道。」
正光院眼角泛起了淚光,她捨不得只有14歲的兒子要上戰場,她站了起來目送了親守的離開。
「夫人,少主一定會平安回來的。」侍女安慰著她。
她想起了兒子太郎在戰場上失去了性命時的悲傷與心痛,淚水潸潸而下無力地坐了下來,侍女慌忙攙扶著她。
「阿芽,準備一下,我要去寺廟。」她現在更加擔心第二個兒子親守會走上同一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