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名:《家母螳螂》(사마귀 : 殺人者의外出)
年份:2025
導演:邊永姝
主演: 高賢廷、張東潤、趙成夏、李伊
播放平台:SBS/Netflix
集數:8
劇情大綱:一宗殘忍兇殺案重現二十年前「螳螂」的手法,警方為了破案,請出獄中的連環殺手鄭怡信(高賢廷 飾)協助調查。她開出的唯一條件,是要與身為刑警的兒子車秀烈(張東潤 飾)共同辦案。秀烈自幼背負母親罪名的陰影,極力否認與她的相似,卻在面對模仿母親手法的連環殺手時,被迫直視血緣的糾葛。螳螂專殺對女人與小孩施暴者,在世人眼中,她既是殘忍的殺人魔,也是扭曲的正義象徵……
我們的社會,總是期待受害者要有「完美的道德形象」。好像只有在保持善良、堅強、溫柔之後,才有資格被同情。然而,現實從來不是如此。很多傷痛,法律無法撫平,道德無法衡量,甚至醫療都未必能真正治癒。
《家母螳螂》裡的鄭怡信,確實殺了人。那是罪行,毋庸置疑。但若只是急著替鄭怡信貼上「惡魔」的標籤,只為了讓自己安心地劃出界線「那樣的人不是我,我不會成為她」當我們忽略了更深層的提問:「一個人為何會變成那樣?」沒有真正理解,社會就會不斷複製更多的「鄭怡信」,一次又一次。《家母螳螂》中,鄭怡信的犯罪發生在失業潮席捲的沒落礦業村,這裡充斥著搶劫、家暴與貧窮,絕望幾乎滲進了每個人的生活。犯罪也在這樣的環境中被迫滋長,而這樣的環境中最先受害的往往是處於弱勢婦女、小孩。當社會秩序全面崩解,公權力不彰,鄭怡信的殺人行為,在某種程度上成了她面對絕境的自救。
劇中不斷強調「同感」,同感是那是一種難以維持、卻又必須努力學習的情感姿態。當我們面對龐大的社會結構問題——性別不平等、權力壓迫、制度冷漠——常常會覺得自己微不足道,無能為力,也許能做的就是從個人開始,學習去感同身受。
你做了甚麼嗎?就是騎著腳踏車,按著警鈴嗎?
所謂「同感」,不是可憐,而是靠近。不是站在安全的距離同情他人,而是試著在理解中,與他人共享那份不安。
《家母螳螂》不只是關於「邪惡」,更是對母性、傷痛、復仇與寬恕的探問。劇中的母愛帶刺、偏執、絕望——那是一種「為了守護孩子,願意燃燒一切」的愛。觀者能直視母性的另一面:當愛失去出口,它也可能成為最銳利的武器。
《家母螳螂》最後留下的餘韻,不在於懲罰或報應,而在於理解。真正的改變,不在於劃分善惡,而在於承認——每個人都有可能被逼到極限。
不必為「惡」開脫,但應誠實地問:當社會讓人走到那一步時,我們是否也默許了它的發生?或許,「同感」正是理解與改變的起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