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為日本電影《去唱卡拉OK吧!》衍生,為岡聰實視角,電影情節主軸與人設,《去家庭餐廳吧。》後交往設定,51/26的年紀。有私設與可能解釋違,以及「流動性關係」(不分固定攻受),還請慎入。
〈冬日水怪〉
清晨的光透過窗簾,將房間染上柔和的蒼灰。窗外風聲提醒著冬寒仍在徘徊,被窩卻像座與世隔絕的小島,暖得讓人捨不得離開。岡聰實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想起今天和狂兒都有事要各自出門,得自己搭電車,便習慣性地伸手想拿眼鏡。
摸索了半晌,習慣的位置卻是空的。想不起昨晚是什麼時候被拿下眼鏡,便決定暫時放棄視力,轉換方向,想確認昨晚需索了大半時辰的年長男友是不是還在。
沒有聽見熟悉的呼吸聲。
但能感覺到被子另一邊的暖意與重量。
「……狂兒?」聰實低聲喊了一句,聲音裡還帶著剛醒時的沙啞。
沒人應答。
他皺起眉頭,坐起來環顧房間,眼前模模糊糊的一片,好像什麼都看不清,只是憑著直覺在枕頭和棉被間尋找那個人的輪廓。
低頭的瞬間,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一雙長臂悄悄地從被子裡伸出來──
「抓到了!」
「哇!」聰實還來不及反應,就被猛地拖進了棉被裡,暖氣一下子撲滿整張臉,連脖子都陷入柔軟的毯子中。
「喂!」
「嘻嘻嘻──」成田狂兒的語調帶著早晨的慵懶和慣有的惡作劇,卻又像是在宣告什麼重要的事,「小心點啊,這裡可是深不見底的湖泊……」
「什麼……湖泊?」聰實愣了愣,忍不住把棉被從頭頂拉開,盯著狂兒笑道:「我掉的是金的、銀的、還是原本的狂兒?」
「不不不,這可是尼斯湖。」狂兒只有眼睛露出笑意,表情還是一本正經,然後近身用鼻子蹭了蹭聰實的頭髮,聲音裡帶著一絲近似撒嬌的占有欲,「而我,是尼斯湖水怪。」
「……」
「聰實君,你已經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成了湖底的秘密。」
聰實哭笑不得。「什麼爛設定?而且我消失了,你不也該消失嗎?」
「不不不,水怪不會消失的。」狂兒嚴肅地糾正他,還用手指輕輕戳了戳聰實的腰側,引得懷裡的人縮了一下。「只有冒險闖入湖泊的探險家,才會被水怪吞噬。」
「才不是!明明是你剛剛把我抓進來的。」聰實順勢離開狂兒的懷裡,把頭重新枕上毯子,抿著唇,嘴角卻忍不住露出一絲笑意。「所以你是水怪?那我現在是什麼?」
「嗯……」狂兒故意拉長語調,像是在認真思考。「你現在跟我一樣,已經不是人了,是……水鬼。」
聰實「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就算是恐怖片,水怪和水鬼也應該是不同的東西吧。」
「不一樣嗎?」狂兒裝出一副困惑的模樣,但聲音裡藏著某種近乎認真的渴望。「那我們來訂一個新規則吧,反正現在棉被就是湖泊,我們兩個就變成同一種生物。」
「……什麼生物?」
「嗯……棉被水怪?」狂兒繼續開心地胡謅,手臂再次伸過來摟住聰實的腰。「從今以後,尼斯湖的水怪和水鬼攜手合作,變成了傳說中的棉被怪。」
「你的設定真是越來越離譜了……」聰實無奈地笑著,任由狂兒靠得更近,側著頭,額頭輕輕抵上狂兒的肩膀,手指無意識地描畫眼前膚上的墨青羽翼和齒痕──他大概真的是探險家,這些印記是某種秘密的地圖,指向一個只有他們知曉、只有彼此的溫度最真實的地方。「好吧,棉被怪的任務是什麼?」
「每天早上抓住想要起床的探險家,讓他再睡五分鐘。」
「你只是想賴床吧。」
「沒錯。」狂兒笑得毫不掩飾,還把聰實摟得更緊。「來吧,聰實君,我們一起沉入湖底,誰也別想醒過來。」
聰實原本想繼續吐槽,但感受到狂兒呼吸拂過耳際,掌心傳來的熱度像在刻印。最近都早出晚歸,待在這張床上的時間確實縮短了許多──狂兒大概更動了行程吧。憶及昨夜的予取予求,他便把臉埋進狂兒的肩窩裡,忍住了笑意:「好吧,今天就破例,再睡五分鐘。」
「五分鐘?」
「嗯。」
「那不行,至少五百年。」
聰實嘆了口氣,放鬆的聲音變得軟綿綿:「你這水怪真的太貪心了。」
清晨稀薄的光已經試探著透進房間,將被子邊緣鍍上一層金邊,像是為這座「湖泊」劃下邊界。兩人都閉上眼睛相互依偎,假裝時間還停留在剛睡醒的前一刻。
在這片被窩裡,誰也不會消失。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