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暈船警告：破車也能開出戰鬥機的貼背感，這合理嗎？
原本甄芽絔只是想玩個點到為止的狩獵賭局，贏了面子就瀟灑離場。 沒想到當她起身準備回家時，秋冽泉只是單手插兜，淡淡地拋出一句：
「我開車。送你。」
走到停車場時，她第一個念頭是——完蛋，會被那群損友笑三年。
那不是什麼流線型的超跑，是一台漆面像被砂紙打磨過的消光黑舊款轎車。
在這個自動駕駛滿街跑的年代，還開這種保留著複雜機械結構、甚至中控台還插著實體排檔桿的「燃油古董」，通常意味著，車主不是窮到沒錢換車，就是個無可救藥的怪胎。
她在心裡嘆了口氣：算了，看在他的臉和身材是頂級規格的份上，窮軍人就窮軍人吧，將就一下。
結果一坐進副駕，那股廉價感立刻消失。
皮椅雖然有些磨損，卻被保養得極好，殘留著陽光曝曬過的乾燥暖意。車廂裡混著淡淡的冷菸草味與乾燥的雪松香。
那不是人工香精，是那種長期獨處的男人，混合著陳舊皮革與體溫，從毛孔滲出來的一種……
乾燥、強烈、充滿侵略性的雄性荷爾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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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冽泉繞過車頭坐進駕駛座，單手扣上安全帶「喀」的一聲，清脆得像機槍上膛。
他隨手將外套扔到後座，露出流暢有力的肌肉線條，發動引擎的動作俐落得像在拆彈。
老式引擎發出低沉渾厚的咆哮，那聲音不像破車，倒像是一頭被喚醒的野獸。震動順著椅背傳上來，讓甄芽絔的心臟也跟著共振了。
他側過頭，眼神在昏暗的儀表板燈光下顯得深邃難測。
「導航？還是報路？」
甄芽絔報了個路名，尾音不自覺地上揚，不自覺地帶著點撒嬌意味。
車窗外，她的閨密們還在路邊瘋狂揮手，其中一個甚至比了個「明天驗傷見」的誇張手勢。
隨著車窗緩緩升起，厚重隔音把最後一聲哄笑切斷。
世界瞬間安靜，只剩下引擎待速的低頻嗡鳴。
紅燈亮起。
秋冽泉單手搭在方向盤上，指節在路燈的映照下泛著冷硬的淡金屬色。他忽然開口，視線直視前方：
「剛剛在酒吧，你說『試著加』，是想加什麼？」
甄芽絔愣了一下，沒想到他還記著那句玩笑話。耳根瞬間燒了起來，別過臉假裝看路邊的行道樹，故作鎮定：
「加……加好友啊。不然還能加什麼？」
「哦——」他拖長了語調，笑得像在逗貓，「我以為你是想體驗……加速度。」
綠燈亮起。
秋冽泉沒有切換什麼「舒適起步模式」。他左腳離合器一踩，右手推入檔位，動作快得只剩殘影，油門轟然踩下。
車子像離弦的箭一般彈射出去，巨大的推背感襲來，甄芽絔整個人被慣性壓回椅背，心跳隨轉速表狂飆。
她驚魂未定地抓緊扶手，偷瞄他的側臉。那道高挺的鼻樑在流動的燈光下像被刀鋒削過，睫毛投下的陰影蓋住了半個瞳孔，卻藏不住裡頭那點壞心眼的笑意。
「你開車……是不是還沒從戰術模式切換回來？」
「舊習難改。」
他打了方向燈，精準地切入一條無人的小巷，避開主幹道的壅塞，輪胎與地面摩擦出刺耳又興奮的聲音。
「以前載隊友撤退，紅燈僅供參考，油門才是答案。」
甄芽絔看著他熟練的換檔動作，那種人車合一的機械操控美感讓她有些著迷。
「那……我現在是……撤退任務的目標？」
他車輪輾過一處水窪，濺起的水花在車窗上炸成一片銀碎。
過一會兒，他淡聲說：「不，你是例外。通常任務目標是被扛在肩上，不是坐在副駕。」
氣氛變得有些黏稠。甄芽絔咬了咬下唇，藉著夜色掩護，問出了那個從剛才就在心裡盤旋的問題：
「你……有沒有女朋友？」
方向盤在他掌心轉了一個漂亮的小弧度，車子穩穩地停在了路邊。
他按下手煞，身體微微前傾，近到她能在漆黑瞳孔裡看見自己的倒影。
「沒有。」
「為什麼？」
這句話脫口而出，直接到連她自己都嚇到。
他聲音低沉，帶著沙啞的磁性：「因為我在等一個人。一個敢把爪子搭在我手腕上，還不准我痛的人。」
甄芽絔愣住，心跳聲大得像雷鳴。
夜色、車燈、雪松味，一切彷彿為這句話點燃了無聲煙火。
秋冽泉看著她呆住的表情，低笑了一聲，退回駕駛座，重新握住方向盤：
「到了。」
甄芽絔看了一眼終端地圖，上面顯示【您已抵達目的地】。
那是她報的一個隨機路口，離她家其實還有兩條街。這是她的習慣，從不讓剛認識的男人知道真實住址。
他什麼都沒問。以他的情報與演算能力，只要掃一眼街景就知道這不是住宅區，但他選擇尊重她的防備心。
下車時，夜風鑽進領口，涼得她忍不住抖了一下。
秋冽泉已經繞過車頭，替她拉開車門。在交錯的一瞬間，他寬大的掌心不經意擦過她的指尖，像一道無聲的電流竄過全身。
「明天，一起早餐，」他站在車門邊，筆挺又自然，「幾點？」
甄芽絔抬頭，小虎牙在路燈下閃爍光芒：「早八點，那家咖啡店前。」
「收到。」
他微微併攏雙指，在額角比劃了一個非正式的軍禮，瀟灑又隨性。
轉身回車裡，引擎聲漸遠尾燈在轉角消失前閃爍兩下，像某種心照不宣的暗號。
甄芽絔站在原地，直到握在手裡的終端震動：
【秋冽泉】
「晚安，假地址小姐。明天見。」
她傻笑足足五秒，耳根紅得能煎蛋，最後只能小聲罵：
「……這男人段位太高，根本核武等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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