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摩托車司機摸了大腿,搞了半天才聽懂他在問我要不要去馬殺雞,才意識到這是所謂的性騷擾。我笑都沒了,到旅館後下車一句禮貌地謝謝,結束這場交易。不清楚這樣的問候在司機之間是不是文化,就像人們偶爾說說黃色笑話,原來文化可以是我不懂而另一群人懂,非關國家。凌晨一點半,我來到大門深鎖的旅館前,這是一條小巷,對面屋前竟還有人在外面清洗或烹煮什麼,像是小吃店的後台在備菜和清理。兩個白人在旁抽菸喝酒,我解釋了我現在出現在這裡的原因,他們替我敲了敲門,用越南文向裡頭大聲說你好,聲音在小巷裡迴盪,伴著炊具的轟轟聲,來回好幾次後,玻璃門後長椅上的男生終於醒了過來。進門時,白人男生用一口北京腔說,他來自北京,我笑了只因為聽到中文。旅館沒有為我保留床位,但是那個原本睡得好沉最後被連環扣門吵醒的男生跟我說,如果你不介意,你可以睡這張沙發,不收錢。Are you OK?我當然說好,這夜還能去哪?他禮貌地遞給我毯子,我闔上眼卻徹夜未睡,玻璃門外的婦人們還在忙碌,火在鍋具下燒,不時仍有房客敲敲玻璃門,把又睡著的男生叫醒開門,旅館的鎖是大鎖,穿進兩個門把之間,像是拿來鎖摩托車輪的。他必須為不知何時歸來的人開門,有一次他起身開門後,走向我身邊,究竟是幫我拉拉毯子還是摸我一把至今我仍在懷疑。有了摩托車司機的經驗後,我不確定善意及信賴是否可以保護自己,但至少知道NO NO是重要的語言,警戒也是必要,相信善良的同時也要保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