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欺》由瑞典的 Björn Runge 所導演,劇本是改編自 Meg Wolitzer 的同名小說,故事是從甫獲得諾貝爾獎的凱索曼老先生與其愛妻凱索曼太太(Glenn Close 飾演)的互動,逐漸挖出深藏於凱索曼家庭的事業秘密:一則實為欺瞞,無法公諸於世的尷尬事實。在劇中飾演凱索曼太太的 Glenn Close,將糾結於內心數十年的愛妒怨憤,表演得極為婉轉細膩,不只已經獲得金球獎與多項演藝協會的最佳女主角獎,連奧斯卡的最佳女主角,也差點手到擒來。
片名「真寵」(the favourite)在十八世紀的英國,其實是個政治語言,更真確的名稱應該是「寵信」,盛行於文藝復興與啟蒙時期的歐洲宮廷。「寵信」是君主身邊的親密紅人,有同性也有異性,有些是意氣投合的密友,有些則是涉及愛與性的後宮情婦。然而無論何種關係,寵信多與君主共享權力,甚至權高君主,傲慢睥睨且越位干政。例如在《寵信》中的莎拉夫人,就是歷史中著名的寵信,既是安妮女王的寢居夫人、服飾夫人(Misstress of the Robes),也是女王的密友和智庫,既能左右女王的意志與決定,讓同黨渴望攀附,也能干涉議會的風向,令政敵相當厭惡。
《一個巨星的誕生》(A Star Is Born,2018)是一部浪漫劇情片,好像只是個簡單的愛情故事,講述一個年輕女孩意外遇到一位如日中天的男歌手,從此順勢進入歌唱行業,兩人也在相互扶持之下,女孩終於成為巨星,男歌手卻因為難逃酗酒與毒品的沈迷,而終於步向殞落。然而其實這是個相當細膩的故事,許多細節都藏在歌詞裡,也藏在簡短的幾句對話中,無論是關於中年危機、家庭親情、或是生命的原始面貌。
《搖滾啟示錄》的英文片名是「I’m Not There」,確實地說明了故事的現實:迪倫的確從頭到尾幾乎不曾出現,僅只在片尾才短短現身兩分鐘。這是個超乎邏輯的故事,一部沒有主角在場的傳記。一個傳記,卻沒有傳記主角,這是什麼樣的電影呢?這不解與疑惑肯定會在觀眾的腦中不斷縈繞:為何導演要創造一個沒有主角存在的傳記?他想表達什麼意義或傳遞什麼消息?甚且,如果這是 2007 年眾多電影專家口中的年度第一名電影,會是基於什麼理由與條件,讓《搖滾啟示錄》如此具有代表性呢?
《厭世媽咪日記》講的是婚姻與育兒的現實,由美麗的莎莉賽隆(Charlize Theron)所經歷的身體變形與心靈折磨,詮釋沒有經濟支援與人手支援的女性,在育兒時所經歷的痛苦與無助。《厭世媽咪》呈現出兩套關於母親的比較:1) 有資源與支援的媽媽 vs. 缺乏資源與支援的媽媽;2) 媽媽的青春夢想 vs. 媽媽的現實困境。
雖然表層是個離奇詭異的冒險故事,《滅絕》在象徵層面,卻是場 Lena 的內心之旅。然而,這趟旅程並不是基督教思維下的精神洗滌之旅,因為 Lena 並沒有在這趟旅程,為她的外遇贖罪淨化。編劇兼導演的 Alex Garland 相當了不起,他超越性地看待「逾越正常」,以凌駕二元思維的方式,重新詮釋「犯規」——突變、腫瘤、和毀壞。原來,這些看似會帶來「滅絕」的「破壞」,並不真的是有意的破壞,而是因緣際會或意外降臨而產生的「改變」。改變或許很致命也很痛苦,但如果跳開二元的善惡是非、或苦樂對錯的思維角度來看,「沒有意圖的意外改變」不過只是宇宙運行的唯一原則罷了。
敦克爾克大撤退(Dunkirk Evacuation)發生在第二次世界大戰(1939-45)初期,英、法、比三國聯軍在德軍凌厲的閃電戰術(Blitzkrieg)攻勢之下,節節敗退,最後受困在法國北方,不得已只能先求自保,從敦克爾克港口把大軍撤往英吉利海峽的彼岸。然而,這次行動雖然導因於慘敗,卻能成功將四十萬聯軍中的將近三十四萬人援回英國,在悲觀至極的情勢下救回八成的兵力,不只是不幸中的大幸,更是化不可能為可能。因此,此役又被稱為「敦克爾克奇蹟」(the Miracle of Dunkirk),為盟軍未來的勝利,留下了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