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詩說 系列】不是台北人眼裡的台北

固然著迷你的風華絕代，

也醉心你回眸時，

荏苒時光為你勾勒的魚尾紋；

既是熱鬧繁華，亦是褪色衰敗。

看懂了，也不那麼討厭你了，台北。

曾經對台北沒什麼好感，直到現在都還沒習慣，我想如果無法適應良好，也不可能打從心底真正喜歡。

我不是台北人，想像過台北擁擠的車水馬龍和燈紅酒綠的浮華，原本在推甄大學時想填北部學校，家人並未支持，父親更認為台北是一個太過複雜的地方，去那裡容易學壞。因為某些因素來這裡工作之前，我從未想過來台北生活，心底也有一部份是不願意的，儘管既來之則安之，這裡生活的樣子依舊讓我難以融入，是父親的說法太過於保守嗎？因為環境就學壞，只能證明一個人的定力不足吧？

真正來了之後，明白所謂的複雜，是這裡的誘惑太多，所能接觸的太廣，為了討生活，你必須在這裡活著，無論多麼不情願，卻誰也無法置身事外。

交通與人口繁忙，加上十有八九灰濛的天氣，因為寸土寸金使多數人只能住在過於狹小的空間，這是大城市的樣子，腳步雜沓到足以讓人喘不過氣，感覺就像是在魚缸裡，而我是一隻缺氧的金魚，努力浮出水面只為換得一絲新鮮空氣，光是在這裡生存，就已經覺得疲累。

我總覺得這裡就僅是一個能工作的地方，卻一點也不適合生活，曾經的單憑想像，到如今真正踏足台北，或許距想像的不遠，還甚至更差。

然而無法否認的是，不敢說最好，但最豐富和多元的資源都來自於台北，更有許多機會基本上就是台北限定，所有最新，最快速的資訊皆是台北優先。來這裡工作的期間，獲取了很多只有在台北才能得到的東西，學習和體驗等等，是在原本住的城市所缺乏的，正因為它本身就是一個大熔爐，群眾的接受度和對不同觀念或資訊也抱持著較開放的態度，我很喜歡這一點。

沒有人是屬於這座城市的，她是這麼驕傲和高不可攀，所有人都拜倒在她石榴裙下，我們在這裡存活著，像是一座孤島，一座牢籠，所有的魅惑都源自於此，讓人走不得也不想走。

之所以感受到所謂的風貌，一次是逛西門町，一次則是去士林夜市。

西門町那次是白天，我就站在路邊，看著川流不息的車潮和人群，想著這些都代表著一個城市的繁榮和富庶，卻又更凸顯了年歲久遠而略顯殘壁的老舊公寓，這些舊公寓支撐著這裡的樣貌，之於人來人往是多麽地違和，彷彿它們不應存在在同一個時空，只是那種不和諧感，卻又製造出一種衝突的美，這樣的場景理應如此，歲月痕跡倚在牆角，見證了花開花落，直到如今。

另一次在士林夜市，萬頭攢動的人潮，我停在十字巷口，那天也許是初一十五，或接近，滿月特別亮，像是夜晚的太陽。那時的我仰望著天空和錯落的建築，是靜默，是無聲，是恍如隔世也隔離了喧囂，當下的感受是五味雜陳的，好像自己吃了藥沾了苦，又在難以下嚥的時刻嘗盡了甜。

於是，我對台北的情感是很複雜的，稱不上是多愛，但似乎也沒那麼不喜歡了，我不是什麼台北女子，但偶爾會想活成那種樣子；就像如果我能愛上這麼一座城市，就會想把生活過得有那座城市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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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以語錄的形式發表，和平時累積的簡單插畫，這些文字呈現生活的脈絡，就是那種也許我們都曾有過的想法，而我想把它紀錄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