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在叢林中間開了條鐵路過去,稍微靠近一個從來沒人到過的原始部落。部落的人們察覺某天起遠方總有個怪聲傳來,喀隆、喀隆。
他們議論起來,智者認為這是某個不知名的徵兆,依照傳統智者把自己關了起來沉思,要等他出來了部落的人才知道要怎麼面對這個空氣傳來的變化。
一天一個外地人來到善良的部落,認識了部落裡最美麗的女孩,女孩願意追隨他到未知的世界去,外地人在森林不知名的地方搭了屋子,告訴女孩,他隨著那喀隆、喀隆的聲音,會去了再回來找她。
但就像那些亂七八糟的關於等待的父權故事一樣,他再也沒回來過。
女孩生了孩子,女孩成了母親。女孩生了熱病,把剛學會打獵的孩子叫來身邊,說這世上他有個會如母親般愛他的親人會回來,就隨著那喀隆、喀隆的聲音。
孩子送走了母親,學會每天聽著那喀隆、喀隆的聲音,和那聲音相處、和自己相處,和自然相處,在叢林裡也就這樣過著他的人生。對他來說親人是個半抽象的概念,他知道怎麼呼吸、餵飽自己。
孩子長大,孩子就這樣過了一生。他到死都不知道曾經有個智者走進了香草薰的屋子裡,屋外的人們還在等答案。
不知過了多久,距離那部落非常遙遠的地方,有個孩子自小就覺得遠方有個喀隆、喀隆的火車聲。
直到長大了,找了份工作,公司要他去做健康檢查,他這才發現自己罹患耳鳴,是輕度的聽障。
他說他一直都不知道,那遠方的火車聲是哪裡來的,醫生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