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用冷酷的Sasanomaly語調對風草望月說道:「擦好了就把紙放上來吧,我一起拿去丟。」
風草望月喘氣點了點頭,些些抬起上半身,有氣無力的將濕透的餐巾紙垂置到距離氅羬陽兆的手中。
氅羬陽兆收握起左掌,起身繞到風草望月身後,將餐巾紙塞入熱狗機櫃檯下的垃圾桶後,便回復雙腿交叉的坐姿坐回椅子上,再度欠下腰,用左食、中指兩指勾托起風草望月的下巴,直衝著他的臉說道:「哭夠了吧?現在我要講第二個真相了。」
風草望月慘白而淺透粉末藍青色的面龐,此時恐怕因為先前面部神經、肌肉過度興奮,只能瘓著一張臉,擺不出任何的表情。孱弱無神的他掀著唇以夢囈似的口吻哀求道:「陽兆,拜託…別…我不…」嗯,看來他還是比較畏懼氅羬陽兆的語句,而不是那支會伸縮的手臂。「不想聽下去了?達惹達惹,這可不行啊,望月。」
氅羬陽兆蹙起眉頭,雙端嘴角拉出一彎甚是邪魅的微笑。「你目前所感受到的不適還不及她所遭受痛苦的千分之一,連這點都承受不住的話,你又要怎麼復。活。她呢?」
原本風草望月兩片嘴唇還像毛蟲般蠕動著想說些什麼,一聽有關復活琴額皐月這回事,他就緊緊緘閉上自己的嘴。「不錯,很聽話。」氅羬陽兆突出右掌拍了拍風草望月的頭,繼續說道:「你啊,那天從門縫裡看到的那個身穿青瓷綠亞麻襯衫的年輕男子,就是負責開配精神藥物給皐月的醫師。」
語音剛落,風草望月右臂肱二頭肌一縮,一把抓住氅羬陽兆的左手腕,一對眼珠瞪得跟聖誔水晶球般大,急促的說道:「你說醫師?是那皐月被強迫帶去的精神科診所的醫師?」
「是,他是裡面其中一個。」風草望月看似慌困惑的左右振動著腦袋說道:「不,不對啊?如果他真的是負責開立精神藥物的醫師,那怎麼和皐月有說有笑的…」
「那是在放鬆她的戒心,從而從對話中套取他需要的資訊。」氅羬陽兆頓了一下,右手搭撫上風草望月的左肩三角肌,問道:「望月,你還記得那個年輕醫師身邊有任何引起你注意的物件嗎?」
風草望月低目思索了一會後說道:「他坐在L形沙發的大腳椅上時,似乎在身體靠門這側放了個駝色、有背帶的皮帶的皮革公事包…」
氅羬陽兆擺了擺手說道:「那不是重點,再想想。」「…啊,好像在公事包外部的開口夾層袋裡,有插著一份夾張表格文件的板夾…」
「就是這個,」氅羬陽兆將雙手都從風草望月身上抽回,右手在上的交疊安置在交叉的雙腿頂面。「在你離開後不久,他便開始將皐月應答的語句用表格做出分類,分析開立出符合她父母要求的藥組合。」
風草望月兩手插進酒紅羽絨大衣的口袋並發出「的」的一聲。他仰頭睇視著氅羬陽兆,嘴上…竟然漾出一抹顯露上排牙齒的輕笑?…的說道:「所以,我就那樣走掉了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