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谷電臺誠徵實習】黛安想去國王城

更新於 發佈於 閱讀時間約 12 分鐘

  黛安買了一張前往國王城的客運票,一切就是這麼簡單。

  客運在早上七點出發。黛安也買了小型行李箱與些許現金。客運是標準的長型電灰色巴士,兩片前窗,七個輪子,側身有狹窄的窗戶,好讓乘客無法在車內看清楚外面的世界。
  巴士離開客運站,上了高速公路。黛安還想撥電話與傳簡訊給喬許,卻同時對心靈與生理造成了極大的痛楚,只是她不願放棄。只盼望能有一個沈穩無畏又年輕有力的人在旁支持她,事情會變得簡單,只是賈姬也有她的痛苦旅程,黛安只能孤軍奮戰。

  走道旁的男人一上車就睡著了。他穿著工作褲與笨拙的帽子。男人只有一隻手,放在頭後面,三頭肌上的刺青是一顆爬滿螞蟻的波士頓萵苣,寬闊的萵苣葉裡伸出兩條人類的腿,底下寫著「柯拉松」。
  黛安聆聽男人的呼吸聲。他的吸氣很長,聲音尖銳,彷彿把空氣緊緊拉入鼻腔,吐氣的時候會先發出宛如打開冰箱門的陳悶聲響,再慢慢變成喘氣。

  黛安闔上雙眼,想讓自己的呼吸與走道旁的男子變得一致。她把一隻手放在頭後,刻意調整呼吸節奏。

  昨天,黛安向秘密警察報告車子與兒子雙雙失蹤。秘密警察要求黛安提供車子資訊,她描述了顏色與外型,符合秘密警察對於失蹤棗紅色福特掀背車的理解。秘密警察請黛安描述喬許,她哭了,也符合秘密警察對於失蹤青少年的認識。

  秘密警察的監聽器安裝在黛安的冰箱上,幾乎沒有任何掩飾。她對監聽器喊了一聲「我找秘密警察」,幾秒鐘之後,秘密警察出現在黛安家的大門。秘密警察承諾會協助尋找喬許。

  「我們現在就會開始找他。」秘密警察講完以後仍然原地不動。一臺直昇機飛過黛安房子,但這件事情跟我們沒什麼關係,直昇機永遠都飛在房子上空。
  黛安的房子覺得直昇機保護我們的安全。
  「直昇機保護我們的安全。」夜谷所有的廣告看板也有這句標語。

  直昇機保護我們的安全,秘密警察告訴黛安,無論廚房、所有交通檢查點、各種社區活動甚至星期天早上遊艇行經安靜社區時發出的號角聲音,直昇機都會保護我們的安全。

  黛安把寫滿國王城的紙條交給秘密警察。

  其中一名警察把紙條拿到其他警察面前,接著讓在地上爬行的警察看。地上的警察用戴著厚橡膠手套的手接過紙條,丟進乾淨塑膠袋之後密封,再用黑色簽字筆在塑膠袋上寫了「不!」。警察爬走了,卻把塑膠袋留在原地。

  秘密警察看樣子根本不會幫忙。黛安隔天早起,搭了計程車前往客運站。

  巴士繼續往前行駛,黛安想睡覺卻沒辦法入眠。她強迫自己別動,可是身體很癢,只好翻身重來一次。巴士很安穩,路線筆直往前行駛。黛安看向窗外,每次都是完全相同的沙漠景色。

  黛安出門前才替手機充電,現在卻已經快沒電了。車上收訊很差,不能打電話。她希望自己帶了當局許可的書,例如德比‧歐林‧恩費絲的《假期》或是《寇特‧羅素舞台劇與詩集大全》。
  走道旁的男人從來沒動過,呼吸聲相當一致,就像節拍器似的。
  巴士持續行駛好幾個小時,黛安不能睡覺,沒有書可以看,無法使用手機,看不到窗外的景致,不過也沒有因為暈車而反胃。黛安心裡非常感激萵苣刺青男,簡直快要愛上他。他在美學與聽覺的角度上都是完美的男人。黛安愛他的方式好比愛著一座橋、一件羊毛衣或鬱金香開花的聲音。

  黛安凝視萵苣刺青男時,車速慢了下來。巴士緩緩右轉,國王城終於到了。黛安的計畫很不明確,打算先找國王城當地的秘密警察,無論他們究竟藏在哪裡。國王城可能也有一位像西賽爾的廣播電臺主持人。黛安想要聯絡主持人,請他們幫忙尋找喬許。她從來沒有請西賽爾幫忙,但他還是非常熱心在電台上詳細報導了喬許的失蹤地點與個人特質。黛安希望國王城的電台主持人也能比照辦理。

  黛安走到巴士前方,小心翼翼不讓雙腳越過白線。外緣,但黛安看到了二手車停車場。巴士轉彎之後,黛安發現窗外的房子與老女人喬西家非常相似。她把身體靠向走道,從前方的窗戶看見了熟悉的天際線:圖書館、娛樂中心、粉紅草莓餐廳還有遠方的咖啡石尖塔。

  黛安走到巴士前方,小心翼翼不讓雙腳越過白線。

  「請問這裡是夜谷嗎?」黛安問。
  「沒錯。」駕駛的名牌上寫著「美柏」。
  「但這臺巴士應該先到國王城啊?」
  「沒錯。」美柏戴著太陽眼鏡,黛安看不到她回答問題時的眼神。
  「從夜谷出發之後也沒有停車或轉彎吧?」
  「這條路很直。」

  巴士通過了古董館,擺在櫥窗的古董正在摔角,看起來非常快樂。
  巴士轉進索美賽特路,黛安失去重心,雙腳越過白線。

  「請退到白線後。」
  黛安照辦了。
  「我不懂,為什麼巴士沒有停在國王城?」
  美柏把車停在巴士、火車與明輪帆船綜合停靠站之後,轉頭拿下太陽眼鏡,但黛安還是看不到美柏回話時的眼神,因為她根本沒有眼睛。

  「這輛巴士從國王城出發,為什麼還要停在國王城?」
  「不好意思,妳說什麼?」黛安說。
  「這班車從國王城出發,直達夜谷,路上當然不會停車,也不可能掉頭,而且妳在國王城上車。」
  「我瞭解了,很抱歉。」

  黛安轉頭想看其他乘客是不是也有同樣的困擾,甚至能加入她的行列。這班車是從夜谷出發不是嗎?但除了黛安與美柏之外,車上沒有任何人了。黛安再轉回來,連美柏都不見了。美柏站在車外,已經戴回太陽眼鏡,抽著丁香氣味的香菸。

  黛安回到位置拿行李。臨走前,她蹲低身體,伸手摸了走道旁的萵苣刺青男剛剛坐的位置,冷的,沒有任何溫度。
  黛安下車了。

  她打電話給史帝夫‧卡爾斯伯格。他有車,也願意載黛安到國王城,甚至對此非常興奮。他抱怨穿皮夾克的男人沒有任何回音,同意今天早上蹺班,開車到客運站接黛安,立刻前往國王城。

  「早上?」黛安說:「現在幾點?」
  「八點,這個時間出發很好,一定很好玩!」史帝夫說。黛安甚至聽得見汽車運轉的聲音。史帝夫已經在路上了。

  黛安掛上電話,看了一下時間。她搭車的時候是早上七點,至少搭了六個小時的車,但現在才早上八點三分。
  美柏把香菸擰熄之後吞下去,爬回巴士,關上車門之後開走了。
  黛安繼續等。她在客運站買了咖啡與香蕉之後,又買了一杯咖啡。黛安看見好幾班車進出站,還在等,終於忍不住看了時間,已經九點三十四分了。

  黛安又打一通電話給史帝夫。
  「你在哪裡?你還好嗎?」
  「黛安,妳在說什麼?」
  「我以為你要來接我一起去國王城。」
  「開車去國王城?哇!我好想去!聽起來很刺激。什麼時候要出發?」
  「你可以的話就盡快。」
  「好,我現在去請假。妳在哪?」
  「我在市中心的客運站。」
  「沒問題。」

  黛安等到十一點十五分。
  「史帝夫!你在哪?」
  「上班,怎麼了?」

  黛安決定先搭計程車去機場。

  黛安昨天打電話給保險公司,希望拿到一輛代步車,可以開車到國王城。
  保險公司問她原本的車子在哪。

  「我不知道。」
  「如果妳不知道自己的車子在哪裡,我們要怎麼給妳代步車?」
  「我的車被偷了。」
  「所以妳看不到自己的車?」
  「看不到。」
  「如果妳看不到,又怎麼確定它存在,有沒有聽過薛丁格的貓?」

  黛安掛電話之後重播一次,希望找到不同的承辦人員。

  「妳剛剛沒有回答問題。」電話只響了一次立刻接通了,剛剛的聲音馬上開口說:「如果妳一開始根本沒有車子,我們要怎麼給妳代步車?」
  「你們的系統裡面明明就有汽車行照號碼以及所有的必要資訊。」
  「號碼?那只是一連串的一跟零,電腦螢幕上不同形狀與顏色的數字而已。這些資料沒辦法證明汽車的物理存在與真實性。聽好,我剛剛把妳的中間名改成五個F,妳現在叫做黛安‧FFFFF‧克雷頓。我的螢幕上這樣寫,代表保險公司的系統認為妳是黛安‧FFFFF‧克雷頓,妳接受嗎?」

  「不接受。」
  「當然不接受,所以我們也不會因為系統裡面有行照號碼就承認妳的車子存……」
  「你給我安靜聽好!」黛安對著電話大吼,以前從來沒有這麼生氣。「我兒子失蹤了,車子也不見了。我要找我兒子,所以需要一台車。我沒有時間聽你講狗屁不通的邏輯。」
  「妳不能用狗屁不通來形容邏輯,這是矛盾修飾法。」
  「去你的矛盾修飾法!」黛安對著電話尖叫。

  保險公司的承辦人員倒抽了一口氣。

  「你們是一間保險公司。我付錢給你們,就是要在車子出問題的時候,可以拿到保險金、修車費或代步車。現在我的車子出問題了。」

  沒有回應。

  「我需要用車。我需要我兒子。你們可以理解嗎?可不可以有點同情心?施捨一點同情心給我,把這件事情辦好可以嗎?」

  又是一段漫長的沈默。

  「你們…」黛安說
  「我還在。」
  「可不可以……」
  「黛安,沒關係,我們知道了。很抱歉,請給我們一點時間。聽見客戶的小孩失蹤讓我們很難過。請給我們一點空間。」

  黛安忍住不發脾氣。按照著名的「處理悲傷的階段理論」,黛安已經走過否認、悲傷與絕望,來到最後一個步驟:復仇。

  電話那頭的聲音哭著說:「我們會竭盡所能幫忙,最多不會超過兩個星期。」
  「兩個星期!?」
  「我們也很難過。」保險公司的承辦人啜泣。黛安只好掛上電話。

  計程車終於到了機場。夜谷機場不大,大多數停放螺旋槳小飛機、私人飛機、軍方秘密無人機以及政府用來製造化學凝結尾的飛機。黛安找到一班往返夜谷與國王城的班機,座位總計二十四個,連同黛安在內,只有四名旅客。

  黛安從來沒有搭過飛機,也不曾離開夜谷。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緊張,但飛機真的很小,看起來也相當脆弱,起飛時一陣轟隆作響。飛機穿梭在雲層,黛安覺得頭暈目眩。她把頭靠在窗戶,但機身搖晃,她的頭不停撞擊窗戶,根本不可能睡覺,只能看著底下的紅色沙漠緩緩消失。望著地平線,黛安心想,如果看過了平坦的地景,又怎麼可能相信山的存在,又有誰想知道雲是由什麼組成的。無知或許是最好的選擇。

  黛安轉頭觀察其他旅客,發現他們全都配戴藍色的耳機與黑框眼鏡,場面相當有趣。他們很有可能來自於神秘但危險的政府情報部門。黛安不確定這些人在跟蹤她或機長,或者有其他陰謀,但他們看起來疲倦又無聊。

  兩個小時之後,飛機降落了。真是漫長的一天,支出也相當驚人。黛安剩下的錢只能在國王城搭幾次計程車而已。

  飛機緩慢在跑道上轉圈滑向讓旅客下機的木頭梯子,窗外的世界旋轉,黛安看見遠方的咖啡石尖塔,彷彿正在守望這座小城。

  「各位女士先生,我們已經抵達終點夜谷。請坐在位子上,直到飛機完全停下來,靜待機長點亮『自由意志』號誌。」

  黛安一拳打在窗戶上哭喊「不!不應該是這樣!」。她已完全崩潰,泪泪流淚,完全無法克制情緒。黛安轉身環顧機艙,共有十二名乘客,全都坐在後排,身穿針織杉,頭戴棒球帽,對黛安突如其來的情緒爆發毫無反應。

  「感謝您搭乘本次班機。」機長說。黛安將行李箱拉到碎柏油路上,坐在上面,完全不知道接下來應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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