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1-27|閱讀時間 ‧ 約 9 分鐘

[特偵X] 冥主的使者 03-1

蘇雨衝回協會附近的金紙店裡買了紙錢,提著一大包塑膠袋小跑進對面一塊空地裡,那只是個廢棄工地,連地基都還沒打,只隨意的圍起來,因為離協會近,所以常常被他們拿來當練習所,他衝進空地的時候,一群年輕人有些訝異的望著他,有的手上拿著符紙,有的結了印正在唸咒,而帶頭的正好是錢瘦子。
「雨哥……?」
「借塊地用,當沒見過我。」沒等錢瘦子反應,蘇雨已經跑進空地另一頭的雜林裡去了。
他對這片小樹林瞭若指掌,他們從小玩到大的,也不知這塊地是為什麼荒廢在這裡,數十年都沒有被鏟平重建過。
他彎進林中間,有塊陳舊的水泥平臺,上頭有著焚燒的痕跡,他站在那裡連點了四支菸,三支整齊的放在水泥地邊上,一支咬在嘴上,開始燒紙錢,一疊一疊的燒,才燒六、七疊的時候,一個人影從旁邊冒出來。
『老大,兄弟,別燒了,這錢我拿不得呀。』
蘇雨望過去,鍾平正一臉無奈的抱著手臂站在他面前。
「我燒都燒了,給兄弟你當零花錢。」蘇雨笑笑的咬著菸,把剩下的紙錢全扔進火堆裡。
鍾平嘆了口氣,拿了他一支菸,蹲在他身邊地上,小小聲的開口:『不是我要閃著你,這事很難辦。』
「到底白聿是怎麼回事,你也好歹給我點線索。」蘇雨也蹲了下來,聽他小小聲的說話。
鍾平搔搔頭,一臉為難的開口:『說實話,我們沒人想去動白聿,往常都是冥主座前使偷偷摸摸去接了魂,不經過輪迴之道,找個合適的人家扔進去就當解決了,怎麼知道這回會發生這種事。』
蘇雨皺了皺眉,疑問一大堆,決定先挑重要的問:「真有枉死鬼抓交替把他的魂拖走了?」
『是呀,這可真是奇觀,你也知道抓交替的,一但魂被勾了,馬上就列入生死簿,他是帶罪之身,陰差可得馬上動手。』鍾平狠吸了口菸,『搞得我們雞飛狗跳的,那本生死簿沒人敢領,最後還是陰律司主大人領了簿子走了。』
鍾平上上下下的望著他好幾眼,『看來司主大人沒拿你開刀。』
蘇雨只聳聳肩,又緊接著問:「為什麼你們不敢動白聿?他是什麼身分?」
『兄弟,這可不是我能講的。』鍾平瞪了他一眼,『我只能告訴你,每個判官的本子上都會寫著幾個不能動的人,他就是一個,他的魂不能過黃泉道,因為他犯有重罪,但冥主不想辦他,所以千年來都是用這種方法解決,讓他不停的入輪迴之道是為了養他的魂,可是好死不死他的定魂鎖裂了,魂被拖進黃泉道,罪人的烙印顯現,我們不能視而不見,只好照程序來。』
蘇雨臉上顯得非常訝異,「白聿犯了什麼罪?為什麼冥主不想辦他?」
『那當然也不是我能說的呀!兄弟你用點腦袋,問點能問的好吧?』鍾平氣急敗壞的說著:『總之冥主非常的不高興,現在程序走得很慢,你們至少能拖過七天沒問題,我會去跟司主大人打聽一下,如果我有辦法解決就會來通知你,你要找不到事做,就把那個拖走他魂的丫頭給找出來。』
蘇雨皺了皺眉,「她沒下黃泉道?」
『沒有,沒入黃泉道也不在原來的十字路口,你去把那個女孩找出來,也許找得到是誰在搞鬼,我們也好跟冥主交差。』鍾平說著,扔了手上的菸蒂。
「謝了,兄弟。」蘇雨嘆了口氣,只覺得疑惑的地方越來越多了,但還是朝他道謝。
『救得了他再謝我吧……』鍾平停頓了會兒,『我一直覺得那老傢伙不對勁,我知道你恨他,但別招惹他。』
蘇雨還沒反應過來,鍾平就消失了,他站起來拍了拍褲子上的灰燼,還想鍾平在說誰的時候,聽見一個腳步聲。
「原來是夕雨啊, 我想說還有誰會來這廢林子。」一個年約五十的中年人,身穿一襲藍色的中式長衫,踏著悠閒的腳步,負著雙手帶著笑容朝他走過來。
蘇雨臉色一變,那一瞬間的情緒幾乎是排山倒海迎面衝過來,他停止了呼吸也許三、四秒才記得要吸氣。
蘇雨沉默了好一陣子,那中年人都快走到他面前了,他才鎮定了下來,沉聲開口:「……會長。」
「幾年不見,一下子就像個大人了啊。」左勤朝他溫和的笑笑,「過得還好嗎?」
蘇雨那一瞬間很想抽出他的釘來釘在這面笑臉上,他也把釘握在手心了,狠狠的刺著自己的掌心,提醒自己鎮定。「托會長福,還可以。」
「都到這裡來了,怎麼不上來喝杯茶。」左勤又朝他走近了一步。「這幾年我可一直惦記著你。」
蘇雨小退了一步,望著左勤溫和的神情,總覺得有哪裡不對。
以前左勤不是這種感覺的,當然不是指神情態度,那只是一種感覺,他對於危險的東西都有種近乎本能似的感覺。
就在他想著要怎麼處理左勤的時候,他看見外頭又走了個人進來,讓他鬆了口氣。
「會長。」
左勤回頭,他的獨子左意風一臉面無表情的走進來,「您的客人來了。」
「客人怎麼比得上夕雨呢,我六年沒見他了呢。」左勤笑著,「上來坐坐吧。」
「夕雨是來找我的,他還有事要馬上離開,客人在等了,您別耽誤了會議。」左意風側著身擋在蘇雨面前。
左勤望著左意風,父子倆對望了好一陣子,左勤才笑著開口:「好吧,我回去了,夕雨,有空要上來敘敘舊啊。」
左勤說著,似乎也沒打算聽他回答,只轉身又很悠閒似的走出林子,朝站在外面探頭的錢瘦子瞥了一眼,嚇得他連忙低頭下來,恭謹客氣的開口:「會長慢走。」
等看不見左勤的身影,蘇雨才吁了口氣,把手上的釘收回去,手上已經染了血。
左意風微皺了皺眉,掏出條手帕給他壓在傷口上,「你何苦呢。」
「我怕我失手就釘死你爸。」蘇雨撇撇嘴角的開口,自己拿那條手帕把手心包起來。「小傷口,不要緊的。」
「聽說白聿出事了?」左意風問。
「嗯,我來找鍾平問點事,抱歉給你添麻煩了。」蘇雨聽左意風的口氣,想他不曉得同命符的事,也就沒打算說,他也沒想到會遇到左勤,但無奈這片林子是最容易找到鍾平的地方。
「是小錢叫我的,你養的徒弟還是向著你的。」左意風笑笑的開口。
蘇雨無奈的回答:「會長別找他麻煩就好了。」
「放心吧,小錢精得跟什麼一樣。」左意風說。
「幫我謝謝小錢,我不跟他搭話了,省得會長盯上他。」蘇雨揮揮手要走。
「夕雨。」左意風叫住他,「需要幫忙嗎?」
蘇雨只搖搖頭,「我有子璇,你幫忙罩著她別讓你爸找麻煩就好了。」
左意風無奈的望著他揮了下手,像是在趕著什麼的離開了,心裡知道他是見了左勤不高興,卻也無能為力。
蘇雨的確是趕著要走,他心裡老覺得不對,他六年沒見過左勤了,他剛剛見到的左勤感覺和以前簡直判若兩人。
但他還無暇去想左勤的事,他只想把那女孩找出來,他上車直接開回白聿家裡,袁芷其一見他回來馬上跳起來,「聿哥,有消息嗎?」
「我要封街,最少八個街口。」蘇雨劈頭就扔了個炸彈,「設個路祭,我要把那個十字路口所有的遊魂都挖出來。」
袁芷其張著嘴半天不曉得該回什麼,已經睡醒的姚綺月頭腦比較清楚,連忙開口解釋,「雨哥,我們不能說封街就封街,要副局長下簽呈才能行動,而且光我們四個也封不了八個街口,有簽呈的話,局長會派小隊支援。」
「這麼麻煩?」蘇雨皺了皺眉,以前他們要封街就封了,多數民眾只要聽到前面在做法事,就會自行換路走,反而是以警方身分要封街,卻規矩這麼多。
「沒辦法,我們不能跟協會一樣,說封就自己封了。」姚綺月無奈的回答。
「夕雨,你臉色很難看,要不要休息一下?」苗子璇盯著蘇雨看,總覺得他臉色顯得特別差。
「還好,昨天沒怎麼睡。」蘇雨抹了抹臉,被苗子璇一說,他才意識到自己有多疲憊。
「雨哥,你休息一下吧,我回去跟局長報告封街的事,準備好也要二、三個小時,你休息一下讓我跟小瑜去辦就好。」袁芷其開口。
蘇雨坐在沙發上,望著白聿好半晌才點點頭,「嗯,副局長簽了馬上叫我。」
「知道。」袁芷其應了聲,馬上就拎著鑰匙跑出門。
「要不要吃點東西?」苗子璇走過來摸了摸他的額頭,「你沒事吧,臉色好難看。」
蘇雨覺得有點迷迷糊糊的,但大概知道知道發生什麼事,望著白聿直挺挺的身體,他直接躺在沙發上,含糊的開口:「等下要叫不醒我不用緊張,遲早會醒。」
說完閉上眼睛,立刻睡得不醒人事,姚綺月走過來搖了搖他,「雨哥,至少去房裡睡呀。」
苗子璇擰起眉,拉住了姚綺月,「去給他拿床被子就好。」
姚綺月走進房間的時候,苗子璇又伸手摸摸他的額頭,不太放心的拆下手上的鈴,塞進他手裡,小小聲的開口。「小心點。」
蘇雨當然沒有反應,姚綺月拿了床薄被出來給他蓋上,又回頭望著白聿,神情有些失落的走回廚房的餐桌邊寫她的符紙,也只有寫符的時候,她才能完全靜得下心。
苗子璇則在蘇雨躺著的沙發旁邊地板坐下,雙手抓著她的鈴,伸長了腿等著蘇雨醒來。
這個方向正好直望睡著的白聿,她撇撇嘴角,像是喃喃自語般的小聲開口。
「討厭鬼……」
突然發現這週末就是CWT了,選擇來場領小冊的人大有十幾個,但是我已經因為胃食道逆流咳了大約半年多,如果去會場可能會驚嚇到人……||||||
如果選擇場領的人有想改成郵寄的話,可以直接在FB或噗浪私訊我,我看人數再來決定要不要去會場…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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