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4-21|閱讀時間 ‧ 約 2 分鐘

心黏,如意

農曆年時,此處的人愛施放煙火,到凌晨一點多,還不時聽見煙花燦爛,隔日早起再附贈幾朵花開富貴,也算應了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反正過年高興,高興起來度量特別大,於是也不生氣;鞭炮在此地倒顯得無用武之地,只在開工時放上一陣算是交代,漫天煙霧,和今日灰濛濛的天恰好共鳴。
買咖啡的時候,店員一臉陶醉地說,啊,這樣的天色才像過年,我順著她的話往窗外看,還真是煙雨飄搖,平日最黏咸豐草的白紋蝶都避雨去了,田裡休耕,早該動身的春耕至今沒有消息,只有一片一片的蘿蔔開花,一朵一朵白得小巧可愛,有幾分蝶逗的樣子,加上綠竹紅瓦,遠山近霧,也的確是一幅水墨真跡,淋漓盡致。
過了年初五向前看,有點站在河心的蒼茫之感,放完年假以後,剩下的歲月靠修為,接下來三百六十個日子我都在打坐運氣,要氣通丹田,好好思慮思慮;好在這一想大半年便過了,剩下半年就開始喜不自勝,因為又要開始準備過年了,臺灣人的樂活精神可不是一般的堅強。
如果對過年還有些流連忘返,倒帶看一下,過年前在傳統市集採買,一攤接過一攤的喧囂,帶了五枝黃金百合,含苞,是希望,也是一個懷疑,屆時到底開或不開,誰也說不上,只能恭恭敬敬的供在佛前,人太無知了,就問天吧,只是開與不開又怎樣?我一時之間也沒有答案,只是把水添上。
後來都開好了,像五盞燦黃的燈。
那時從行天宮巴巴的送春聯回來,「和氣盈庭」四個字,我戒慎恐懼的貼在牆上,覺得比恭賀發財還好;一個家能一團和樂才是至寶,團圓是消耗品,得省著用,又得盡情享用,年紀越大越明白這回事,而時間如此狡猾,按兵不動,卻時刻進逼。
挑個吉日吉時焚香,把一年沒意思的壞事都淨一淨,把平仄分好,就可以貼上春聯,我把「春」字貼在門口,倒著貼,流洩了一地花好月圓,但這幾天蜜蜂蝴蝶都休年假,暫不調情,讓春字專心,勾引福字,春倒福正,只要一家人心黏在一起,相信這一年都平安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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