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公園的遊樂場裡,多半是阿公阿嬤帶著乖孫、爸媽帶著孩子在玩耍。唯獨一個7歲讀小一的姊姊,自己四處玩著。一下子爬上溜滑梯的架子,一下子跑回砂坑維護她的地盤。
當寶貝玩第N遍溜滑梯時,她主動靠近跟我說,這裡的玩具都是她在管的,要玩得付錢!看到我疑惑的表情立刻補充,不是真的要付錢是假裝的啦~要求我做出給錢的動作才讓我們繼續玩。
然後就黏上我們了。
玩到哪跟到哪,且不停收費。盪鞦韆要錢,搖搖馬要錢,沙坑要錢,蹺蹺板要錢。再回溜滑梯又要再收費⋯我忍不住抱怨並分享收過費應該是在手臂蓋章就可以重複玩,她用力的捶我說是蓋章⋯⋯
玩蹺蹺板時,她坐在我們前面,不時播著頭髮、帶著世故的表情說伯公帶她來玩後就先回家,她玩完後可以打手機叫伯公來載。說只見過爸爸一面,後來都沒聯絡。說媽媽快要生妹妹了。抱怨生日時叔叔只買了零食與玩具,她寧願要蛋糕。我說也許蛋糕比較貴?她說又沒有要買貴的,小小的就可以啦⋯
不知為什麼,她開始玩攻擊遊戲。一開始用拳頭輕輕捶我的頭、肚子、屁股,或甩動裝著手機的背袋朝我丟來。愈來愈大力,但始終帶著笑容。
左手與她攻防、右手牽著寶貝,不得不提醒她注意別傷到小寶貝。她邊全力攻擊邊說「哼!才不會!」
也許是累了,她終於停下手。
後來我們又玩了跳房子。她教我,我跟著跳。當我牽著寶貝也試著玩時,她忍不住捏寶貝的臉頰,「好可愛、好可愛喔!」(燦爛的笑但手指挺用力的,寶貝有點茫然)
又玩了一會兒後,因為要去跟馬麻會合所以得離開了。小老闆也沒說與再見就又跑回沙坑搶地盤去了。
但我會記得她默默地、不經意地跟說的那一句:
「我也想要這樣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