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胞神曲同人|嘉納扇 Main
死後的世界是深淵般的漆黑。
發現地獄居然長得平凡到如自己所料,在死前被稱之為「嘉納扇」的男人感到極度不爽。
跟那些腦袋放了個薔薇盛開的大 — — — 庭園(神之所在處)的宗教狂熱者們相比,自己明明不相信神跟地獄的存在,但最後還是落到這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除了氣氣氣氣氣氣氣之外實在是沒有其他心得好說。
回想了一下死前發生的事情。
嗯。
還是只有氣 x7 的感想,是說小蛇蛇也太過份啦居然開這麼多槍,這豈不是讓原本血漬多到不行的白袍變得更髒了嗎?!這樣連生活處置室的洗衣機也洗不乾淨欸!
都氣到這樣居然還不會覺得肚子餓,想念著甜甜圈的滋味卻沒有想要果腹的生理需求,發現到這點的時候又讓他怒到白髮都翹上飛天。
所以這裡一定不是該死的地獄。
地獄會播放空調烘烘哄的運轉聲這種事聽都沒聽過。
還有死掉的人最好還會覺得屁股癢根本太扯了。
「蠢~死了!」
嘉納一把扯開包裹全身的黑色塑膠袋,白袍一甩抓抓屁股,戴上掉落在一旁的眼鏡,從地板上很普通的復活了。
* * *
甜甜圈是一種正著吃倒著吃反過來吃都很好吃的食物。
這是嘉納他自己對於甜甜圈這種主食所給予的評語。
儘管甜甜圈如此美妙,但對他來說有種吃法卻完全不可忍,那就是把多個甜甜圈都切切切切分成很多小塊、就像是在分屍那樣,最後再統統攪和吞下肚的吃法。
這種絕對不行,根本邪魔歪道,有罪!
一旦看到有人是這種吃法,嘉納就會火大到想拿刀子揮過去。
想要吃兩個口味叫店員做兩種口味混合的不就好了嗎?這麼想切切切切切那就讓我來分屍你啦! — — 對嘉納來說就是這種等級的不可饒恕之罪。
罪孽歸罪孽,現在的他覺得自己和分屍後攪和在一起的甜甜圈極為相像。
他在至高天研究所的本棟走廊上踉蹌走上幾步,一個無法控制下身體重力斜傾,在壓上白色的水泥牆後滑著牆壁坐下,口袋中的刀子和手槍撞在一起發出聲響。他揉揉自己身上的被開的那些洞,雖然沒再滲出血水但依舊隱隱作痛。
在那個狀況下居然還能保住小命,讀取自己的求生意志後的小細胞們看來很努力呢。
可以不要在他體內吵著要革命爭走他的意識的話,應該就更可愛了。
雖然要不是實驗棟整個灰飛煙滅,他也是很想要快點跳回地底劃破血管,在顯微鏡下享受探究自己身上的細胞生態的樂趣。
不過實際被感染後才發現白老鼠們好像有點值得敬佩,沒死的話就得忍受這種時不時發作類似酒醉的異常狀態。
嘉納用力握拳朝地面槌下,感到痛楚的同時拼死保持自我意識,踏著不穩的腳步站起身子。
他當前的目標只有一個,就是活著離開這裡。
為此他得拖著這樣的身體避開人群,盡快在本棟裡頭找到細胞抑制劑。
只要有了抑制劑就可以有效控制至高細胞,就算不能恢復成原本的自己,至少也能搶回意識主導權。
走過一層又一層的樓梯,晃過一間又一間的房間,翻過各種可能儲藏藥劑的地方。
沒有。
沒有。
沒有。
都沒有。
浪費大把時間卻只有意識越來越昏暗不明。
明明本棟比地下實驗區域還要明亮,但嘉納卻覺得自己的意識宛如風中蠟燭閃閃爍爍,又像是被分裂並重組的甜甜圈,保持原本形狀卻又充斥異物。
就在眼前的地平線彷彿倒入熱可可的牛奶開始螺旋扭轉的時候,他的眼角飄過個熟悉的身影。
是小麻生。
居然在這個時候還能看到完好無缺的朋友,嘉納扯起諷刺的嘴角。
這時候可別來個什麼死前跑馬燈的幻覺啊,神聖喜劇給想看的人去看就好了我可是敬謝不敏呢。
他吊起雙眼盯著人生中少數可以並肩行動的友人背影,自行拉出記憶中還不算太遙遠那些畫面。
在地下實驗棟的夜間散步其實也滿有情調的不是嗎?可以的話真想跟你在白天的街道上悠閒走走啊。
為此得在意識完全朦朧前,想辦法,找到細胞抑制劑,活著,出去。
為此得像你所說的那樣,把死亡旗桿劈斷、甩起來、然後朝敵人刺上去。
吶小麻生,所以我不是說了嗎?
我可是一絲一毫都不曾放棄過喔。
* * *
所謂「說的比做的簡單」真是句至理名言,但就算如此嘉納還是不會放棄那些構成自我的垃圾話。
「可惡!等我出去一定要去把 Lily The Witch 的甜甜圈全部搬走!」
他惱羞地一屁股坐在冰冷灰色的地板上,持續與睡意以及造成睡意的大魔頭進行對抗。
現在的感覺和以往醒到累就倒頭大睡的情況不同,在體內有著不是自己的細胞正在認真工作增殖同伴並向他宣戰。
但帥氣又厲害的嘉納先生絲毫也沒有想要搖白旗放棄的意思,為此他來到了廢棄的研究棟。
在本棟徘徊幾圈後,嘉納取得細胞抑制劑不可能存放在本棟的結論。
雖然使用抑制劑要和大司教申請跟呈報,但既然司教全員都具備使用和取得資格的話,絕對不可能放在那些需要個人生體情報才能進入的個室。
繞了幾個地點也不見適合存放的儀器設備,那麼答案就是抑制劑不在本棟這裡。
從実験棟開發產生後被收走的抑制劑既然不在本棟之中,那到底存放在哪?
刪去所有選項後剩下選項就是唯一可能性。
不過比起至高天研究所本棟,被封鎖的舊研究棟的安全設施卻更為嚴謹而且正常運作,實在是可疑到了極點。
令他感到生理不快的地點也比原本研究棟多上太多,只能拼命忍住想吐的衝動,在能移動的範圍中進行探索。
雖然實際上還是因為太噁心了他還是跑去廁所吐上幾次,由於一整天都沒吃些什麼,所以出來的都應該是胃液或是其他的東西吧。
要是能把那些外來的工作狂細胞都一起吐掉就好啦!可惡!
身體狀況糟到極點,大腦像是被泡爛逐漸失去原有功能。
連透過眼鏡看到的世界、也開始越來越、模糊。
意識到自己的意識又要被那些細胞淹沒,他瞬間回神,氣憤地從口袋中抽出手槍,不是沒有子彈的那把,是原本一直抓在手上,研究員才能配有的工作搭檔。
一把將槍管頂上太陽穴 — —
這是!我的身體!怎麼可以允許被不是嘉納先生被不是青柳奏生的細胞給控制!在講什麼鬼話!去死吧!死吧!死吧!死吧!
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但不死的話又會被奪走意識會被不是自己的細胞奪走意識奪去身體奪取主控權啊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 — — — — — — — — — !!!
扣在扳機上的手指不斷發抖。
臉上不知道是汗水或是其他液體滑落。
果然,還是想要活著。
一點也不想要就這樣死掉。
因為死掉的話,這個世界就再也沒有「嘉納扇」了。
「青柳奏生」在理總事件後形同死亡。
這樣下去就連「嘉納扇」也會死的。
身體化為塵灰、存在被所有人忘記,什麼都沒有留下,空虛的消失。
就只有這樣的結局是他就算去死也都渴望迴避的情況。
要留下些什麼才行,至少要留下嘉納扇曾經活過的證明。
最好能像是用刀子去篆刻,刺下讓人印象深刻的痕跡。
握著手槍的右手墜向地面。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看來差不多這就是自己的極限了。
嘉納慢慢收起搭檔,取而代之翻出銀色的刀子。
刀面反射出持有者的模樣,映在上面的臉還是很帥,很好。
把刀子反轉一圈割破自己的手指,殷紅的血液快速滲出。
望著自己的血液像沙漏中的落沙一滴滴落下,所以原本是想要做什麼的?啊,嗯,對了。
他從白袍內袋翻出之前沒收的相場筆記本,用顫抖的手指在上面開始寫字。
能寫出這種熱情又充滿文采的文字一定只有嘉納先生吧,他再次感慨自己是個驚世天才。
這就是所謂的死前訊息,啊不,應該說是遺書吧。
嘛啊,不管是哪種,總之再來要把這個「命令」交付出去才行。
撕下紙張後折成四方形,放置的地方就選擇另一把手槍裡面,這樣就準備完成了。
嘉納站起來後拍拍衣服,手指上的血液又幫白袍染上更多顏色,但他現在心情好的一點也不在意。
當下腦袋不再暈車,視野也恢復清晰,一定是因為人生有了新的目標所以渾身都充滿希望呢,他如此想著。
好啦,再來就是去找小麻生囉♥
要是他死掉的話就砍了他。
如果他陷入挫折也砍了他。
假設他腦中還有猶豫,無法下定決心的話一樣砍了他。
在心中擬好計劃,嘉納開嘴笑的滿意,起身踏著愉悅的腳步出發。
就算不久後他將消失,從世上逝去,肉體化成灰燼。
等到哪天陣風吹過,拭去地面的塵沙,嘉納扇留下的痕跡也會在煙散灰盡後被世人發現。
那個痕跡或許,還會露出些許黃色光芒。
所以在那之前,小細胞們你們就安份點,見證我與朋友感人的再會吧。
灰に帰る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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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沒有打算要寫嘉納桑生日賀文的,所以這其實只是把原先的寫作計劃提前到嘉納生日,也完全沒有生日賀文的氣氛(是的前個壽星也做過一樣事情)
雖然寫嘉納讓人感到霹靂愉快,但想像嘉納死前到底是怎樣的畫面卻讓人心痛。
不過這些都是嘉納桑烙在玩家心中的生存證明,所以我也欣然享受這份神之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