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ory043
2013年,中華隊在世界棒球經典賽中一路挺進八強賽,在歷經多場比賽後得到前往日本東京巨蛋的門票,當時Bruce和台灣大部分的人一樣在電視機前為台灣的選手加油。在中華隊的球賽上,鏡頭不時的也會帶到觀眾席,這時大家都會自豪的秀出各自為選手加油所精心製作的大字報,其中有一些特別吸引Bruce的注意,這些大字報上沒有心愛的選手名字,反而是用大大的字寫著「謝謝台灣」、「台灣加油」。
Bruce知道在2011年時發生的東日本大地震深深的重傷了日本,不論是人力還是物力、當時台灣的慷慨解囊都對日本重建社會有著非常大的幫助,不過再大的幫助也已經時隔兩年,即使漸漸從人的記憶中淡出好像也無可厚非,但日本人卻表現得像是昨天發生的事情一樣。究竟是怎麼樣的社會,才會將曾經受過的恩情放在心上,並且在各種場合主動表達感謝?以這個為契機讓Bruce開始對日本社會感到興趣。
大學時期的Bruce喜歡參加各種的活動,不論是系球隊、系學會或是營隊,只要是可以和其他人一起揮灑青春的機會他都不想放過,甚至還遠赴其他大學就為了參加火舞社,任何時候都竭盡全力拓展自己的視野。幾年前,他偶然看到了某個叫做「ICCPJ(日本國際營隊志工交流計畫)」的資訊,ICCP是「International Camp Counselor Program」的縮寫,最初是美國政府的向全世界招收願意到美國擔任志工的年輕人的專案,而ICCPJ則是2007年開始由台灣與日本的YMCA所共同舉辦的營隊。由於ICCPJ的計畫只需要非常少的經費,再加上參加後可以計算為某些大專院校所認證的學分,每年都有許多的年輕人報名參加。
經過一年的準備訓練後,Bruce在2019年的暑假作為營隊中的小隊輔前往日本,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裡和許多日本的工作人員以及小學生相處,他發現日本跟台灣在對小朋友的教育上有很大的不同。尤其是在營隊時周遭的日本人都很支持小朋友做各種嘗試抓蟲子、玩泥巴等等能夠接觸大自然的活動,但小朋友也不會因此就變得過於調皮,當Bruce請他們幫忙洗碗切菜之類的雜務時,大家都非常勤快聽話。最讓他感受到兩地教育不同之處的,是其中有一天的夜遊活動有小朋友說不敢去的時候,其他領隊會盡可能鼓勵他們一起去,而不是就讓他們待在房間,這種從小學時就強調合群的的教育方式在台灣是比較不容易想像的。
這次的志工活動經歷真的給我很大的文化衝擊,也學到許多不一樣的東西。
Bruce現在就讀語言教育學碩士,因為學程要求必須要到國外的大學交換留學,日本這個已有許多淵源的地方就成為他的首選。想到每天都能看到富士山的浪漫,Bruce選擇到了日本的產茶聖地 — — 靜岡縣進行為期一年的交換留學。靜岡是個有趣的地方,生活習慣會因為地區而各有不同,伊豆部分接近神奈川,所以跟神奈川比較近,濱松則是偏向名古屋,而靜岡市的人則是覺得只有自己才是真正的「靜岡人」,明明是同一個縣卻分得很清楚。雖然之前參加營隊時有在日本待了一個月左右的時間,但因為當時的活動範圍受到不少限制,一直到實際留學時他才算是真正接觸到日本社會。
到了日本,Bruce對日本的第一個印象就是「路上交通好安全!」。他從以前開始就因為運氣不好出過大大小小的多次車禍,坐祖父的機車被車撞、坐父親的車被車撞、大學和研究所的時時候都有碰到,連坐公車都可以遇到擦撞事件。來日本之後學校直接請了交通警察來為留學生做一次詳盡的交通規則說明,實際上在路上也都感覺得到行車對於行人的路權非常禮讓,讓他感受到在台灣不曾感受過的安心感。
因為自己時常遇到意外,Bruce對於生命的無常有著切身之痛,使得他非常愛惜所有能夠運動的機會,除了自己下場去活動身體之外也因此喜歡觀看各種球賽。他在台灣的時候就耳聞日本的職業球賽觀賽體驗非常好,所以滿心的期待這一年裡可以痛快的享受各種球賽。
雖然靜岡縣孕育出許多知名職業棒球員,但本身並沒有自己的職業棒球隊,一直到現在靜岡市仍然在努力為了讓靜岡能夠擁有自豪的球隊而努力,因此對Bruce來說若是想要看球賽的話最好的選擇還是往東京巨蛋去。雖然沒有地主棒球隊,靜岡卻是有「足球王國」之稱,一共有「清水心跳(清水エスパルス)」、「磐田喜悅(ジュビロ磐田)」、「藤枝MYFC」以及「沼津青藍(アスルクラロ)」四隊。原本以為可以盡情享受日本高水準的球賽,卻迎頭碰上去年年底開始的武漢肺炎爆發,導致日本職業足球甲級聯賽在2月底就早早決定延期所有3月的賽事,而職業棒球賽則是原訂今年2月29日到3月15日的開幕賽改為「無觀眾比賽」,3月20開始的新賽季延至4月24日。而依照現在的疫情,實際開幕很有可能會再延後。
現在有很多祭典也因為武漢肺炎而取消了。其中讓我覺得特別可惜的是畢業典禮,有幾個朋友都已經租好「袴(はかま)」並且期待在典禮上穿很久了,最後卻沒有機會。
同樣喜歡戶外運動的Bruce在到日本之後,自然對於在台灣時無法嘗試的戶外運動興趣盎然,除了去挑戰近在眼前的日本第一山 — — 富士山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在台灣長大的他最想嘗試的就是滑雪。
去年的冬天,Bruce抓到機會和朋友去體驗了第一次的滑雪。剛開始的時候確實非常的困難,在教練的教導下他才慢慢的掌握如何裝備滑雪具、如何移動重心以及如何停下等等基本技巧。練習一陣子以後,他和朋友覺得「嗯…滑雪好像也不是那麼困難?」,便和朋友們一同朝滑雪纜車前進,打算嘗試到比較斜的區域自己邊滑邊學。滑雪纜車慢慢往山上移動的過程中,他們開始感到不太對勁,因為纜車沒有要停下來的樣子,就這麼一路帶他們到了山頂,等他們察覺自己坐上的纜車是往最困難路線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最後只好花上半天的時間慢慢順著陡峭的雪道滑 — — 或是說滾下山。
雖然初次滑雪就讓自己陷入一場危機,但他卻也因此愛上滑雪所帶來的刺激感,並且想要更深入的學習有關滑雪的一切。Bruce的留學生活還只進行到半途,不過他已經對接下來的行程有了些想法。等到留學結束回到台灣拿到碩士學位以後,他計畫回到日本打工度假,看看能不能冬天去滑雪場工作考個滑雪教練的執照,夏天的時候則是還想去潛水,如果可以的話連潛水的執照也考起來。
如果可以的話之後會想要進日商吧,但還是想先把目標放在打工度假。我覺得自己的興趣很重要,所以現在都是以尋找想做的事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