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8-22|閱讀時間 ‧ 約 4 分鐘

四十 79, 80

79.
朋友分享了一篇張淑芬女士的文章,我看了以後也有些感想。
張女士提到達賴喇嘛送給她一尊佛像,她對這尊佛像極為寶愛;這是得。但一次朋友來訪,見朋友傾慕佛像的眼神,她一動念便把佛像送給了朋友;這是捨。捨了之後,有好幾個月她不捨得,總是掛念佛像好不好;但是掛念之心也慢慢淡了。最後她發現朋友將佛像安置在她護持過(?我不太清楚護持是怎樣的作法)的佛陀紀念館,這一來她又覺得更好了,便再也不會牽掛於那尊佛像。這是放下。
但這篇文章被當成標題的卻是:『張忠謀是我唯一的掛念』。可見雖然張女士在人生過程中一路學習 『得之後捨、捨之後放下』 的功課,但明顯地仍然有非常放不下的人事物。
修練真的是一個層層進階的過程,受人(記者們等等) admire 的某種境界,其實被紀錄下來之後,卻也正好顯露出那個境界的不足。
也許我們會說,世間本來就有親疏遠近。只有基督的愛是無差等的,儒家可是認為愛一定有差等。沒錯,人心的世界是肉做成的,的確不可能無差等。什麼能放下?什麼放不下?每一顆心都各有不同的執著;看著別人的執著,就歎氣,就歡喜,就微笑,就捻花吧。
我每晚睡前也對我還放不下的人事物碎碎唸幾句,然後幸運的我總是能馬上枕著頭就軟軟地沉入深眠;就算有嗔怒罵責,也總可消散於意識交出去給睡境的那一刻之前、還能夠記得微笑著閃過腦海的一句:感謝主,我又過完了一天。
放不下,可能表示這真的很重要。但也可能表示:時間就是還沒到。
雖然想到若真的因為『時間到了』而放下了,那對現在的我來說真的有點心酸啊,放了不就沒了嗎?那一切不就如風吹般消散了?那我還留得下什麼痕跡嗎?
但,可能真到了那一天,該放的都放了時,會是現在此刻所還未知的,廣闊明亮的新天新地,也未可知。就別為未來操煩預苦了吧。
80.
2020年4月12日
洗完澡,同一罐乳液可以抹在手上、臉上和腳板。這是清潔可以帶來的平等。
平等,這種思維我不會用在人類社會或外在環境。只是自己閒想時才會用到的一種比例尺。
同樣是三月,去年的三月我深感親離,沒有一個具有親屬關係者可以幫到我(至於朋友,只要有一個伸出手就贏了),讓我深刻反思:難道是因為我自己選擇才得到這些疏離?都是我的責任?
今年的三月,兒子和母親同一週搬來與我同住。
同樣是四月,1998 年那次反正是在第二季吧!急性腎盂炎得押著患者住院一週以上,是那次得到的『知識』。那次我有個前男友(後來的前夫),不過並沒有人在醫院照顧我,十幾天一人隔離在醫院,倒也清閒、至少不用跑新聞每天生稿子。
去年的四月,同樣的病又出現,只得再度貢獻乖乖的九天給住院。這次我有個小小的同居人,而且幸得其從頭到尾照顧(家裡的貓和陽台植物,我偶爾需要買的東西.....等等),已經是我從來沒有得自親人過的『待遇』。同前一次一樣,我母親也只在住院期間來看過我一次,連電話都不曾通過;這樣的親屬關係,其實我還蠻適應而且釋然,至少很輕省。
有些事情的樣態不會改變,所以經歷了長段時間以後,這些事情重覆出現的話,可形容為『平等』。
我對我身體與心靈的每個部份都非常尊重(如果還不到一視同仁的地步的話),這也可描述為我對自己的組構成份非常平等以待。
有些事情的樣態改變了,比如各自散離的親人竟又聚住在一起,或是相當照顧過我的同居人變成形同陌路。但是,這其中貫串的仍然是『平等』,當然這是我獨特的詮釋世界的眼界,很多人不會同意我。有或無,去或留,牽動或淡然,都是一樣的。
很平等。
平等
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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