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GAD】CH.1 Fateful Encounter（2）

　　葛林戴華德在還沒被德姆蘭學院開除之前，都沒有斷了跟巴沙特姑婆的聯絡，巴沙特無疑是個博學多聞的長者，葛林戴華德從她身上學到不少，而她也不藏私地教給自己姪孫許多東西。 　　在書信來往期間，巴沙特不少一次提到過鄧不利多，這個令他姑婆讚不絕口的少年，跨物種變形學的論文更是讓她大開眼界，她沒想到這世代還有跟他一樣傑出的年輕人。 　　巴沙特一而再再而三地讚嘆，讓葛林戴華德不由得開始好奇鄧不利多，這個人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他之後還向巴沙特索取鄧不利多在書刊上登出的變形學術論文，從中得到一些變形學的靈感，即使他本來就在變形學上就有天份，但鄧不利多在這方面想得卻比他還更為深入細微。這時候的葛林戴華德心想，他以後一定要認識這個似乎可以跟他比擬的青年。 　　身為一個德姆蘭學院的學生，葛林戴華德也對黑魔法非常地有興趣，甚至在研究黑魔法的過程有所成就，教授對他的評價非常好。然而有一天，葛林戴華德在他最有信心、絕不會出錯的實驗上出了差錯，導致他差點炸了整座學校。 　　「蓋勒，我必須承認你對黑魔法的確有極高的黑魔法天賦，雖然德姆蘭學院崇尚黑魔法，但這次你……你犯下了無法挽回的局面。」 　　葛林戴華德雖然差點炸了整座學校，但他也造成了一些同學無法用魔藥恢復的傷害，甚至是殘廢，這讓學生的家長們無法接受，勢必要讓葛林戴華德受到懲罰。 　　這次爆炸牽動到家族的顏面，葛林戴華德家族出面處理了這件事情，雖然後來那張族譜上，屬於蓋勒的位置上留下了烏黑的痕跡。 　　「董事會為此召開了會議，經過這次會議，大家都提出了不同的看法，因此我不得做出最壞的決定－－」 　　葛林戴華德仍不吭聲地看著他的師長，異色曈裡看不出任何情緒。 　　「你被開除了，蓋勒。」 　　語音落下，定下了葛林戴華德被德姆蘭學院退學的事實。他在學校大門張狂地刻下一個標誌，帶上早已收拾好的行囊，頭也不回地離開這個學校，連再看最後一眼學校的動作都沒有，這不合乎一個正常的優秀學生的舉動。 　　那是因為－－葛林戴華德根本不是他們認為的優秀學生，他時常有和別人不同的看法，導致他在跟別人對話的時候總是有分歧。 　　他太優秀了，這讓他在同儕間備受矚目，也讓他有一些追隨者，這讓學校不得不開始重視這位學生。他做了很多危險的實驗，但學校都假裝沒這回事，前面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態度，直到這次爆炸事件發生，對他早有疑慮的教授和學生紛紛跳了出來。 　　開除，已經是對他來說，最輕的懲罰了。 　　這個結果也跟他預言的一樣。 　　他出生起便伴隨這個與生俱來的能力，但是這個能力他還在掌握中，用得並不是很順手，而且還帶有一些限制，他還在探索這個能力的強大力量。 　　被學校開除的葛林戴華德原本想旅遊歐洲各地，去尋找可以下榻的地方，但他沒想到巴沙特就在他環遊歐洲的幾個月之後找上了他。 　　「蓋勒，為什麼你會在這？」巴沙特皺眉看著他。 　　「姑婆，你知道的，我被開除了。」葛林戴華德故作輕鬆地聳肩。 　　「我當然知道。我聽說了，學校有些董事故意施加壓力讓喜歡你的教授不得不同意你被開除，事實上……他們非常願意讓你等風波結束後復學。」 　　「您明明知道，這場風波不可能這麼快就被平息，這都幾天了不是嗎？」 　　「但你還是不該一直這樣下去，你有什麼打算？」 　　「我要先在歐洲轉一圈，總會有我願意留下來的地方。」葛林戴華德納悶地說。 　　現在的他最不願意的就是面對巴沙特姑婆，這個表面上嚴肅正經，實則上最愛逗弄侄孫，甚至小時候還哄騙他去親手處理魔藥材料，然而那些材料魔藥店都會提供處理完成過的，根本不需要他親自動手。 　　「嗯哼？」巴沙特發出意味不明的聲音，眼角的皺紋變得更深。她輕啜一口紅茶，茶香在她嘴裡餘韻不散，發出更為香甜的味道順流入咽喉。 　　在這短短喝茶的時間她倒是想到了一個方法，這方法可以順利解決姪孫的狀況。 　　巴沙特優雅地放下茶杯，拿起紙巾往嘴巴擦了擦，她拉長語調說道：「既然蓋勒你想留在這……」 　　葛林戴華德沒有看她，專注於眼前的雞腿排，手上切肉塊的動作沒有暫停，刀叉來來回回，卻分神讓耳朵仔細地注意對方到底要說些什麼。 　　「可以，但是我有個請求。」巴沙特絲毫不介意身為後輩的葛林戴華德沒有抬起頭注視她，反倒是理所當然地接受這個反應。 　　「什麼請求？」葛林戴華德問道，他這次總算放下手上的刀叉認真地注視巴沙特。 　　「幫我好好保管它，即使它發生了什麼事情。」滿意對方終於抬起頭的巴沙特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硬幣，那個硬幣足足跟金探子一樣大。她稍微停頓一下，再伸手遞到葛林戴華德面前。 　　深深地望了巴沙特一眼，葛林戴華德問道：「您該不會又使詐了吧？」 　　「又？」巴沙特眨眨眼，她似乎不太明白葛林戴華德的意思，「我有使詐過嗎？」 　　葛林戴華德這才伸出手，巴沙特輕輕地把硬幣放入他的手中。 　　「即使它發生了什麼事情，你都不能讓它離開身邊。」巴沙特說，她又再囑咐了幾次就下了階梯，「我相信你可以做到。」 　　葛林戴華德從不吝嗇別人的讚美，他自然地仰起頭接受了巴沙特的期許，將硬幣丟到半空中，等到轉了好幾圈才回到他手上，認為姑婆終於轉性子的他安心地收下這枚看不出特殊性的硬幣。 　　到了晚上，葛林戴華德合上書，閉上眼睛稍微舒緩一下疲勞的雙眼，就在這時候，他感覺到一陣暖和的觸感從大腿散開，隱約微微發燙。 　　「見鬼，它發生了什麼事情。」葛林戴華德喃喃自語，掏出大腿口袋的硬幣端詳著，可是並沒有發現任何問題。 　　他又等了一會，硬幣終於從發燙的狀態回歸原來的溫度，葛林戴華德這才又繼續把硬幣放回口袋，直接躺在床上。很快地，他進入了夢鄉。 　　在葛林戴華德放鬆警惕的情況下，硬幣發出微弱的白光，將他整個身影包覆在裡頭，等到光芒散去，床上的人早已不見了蹤影。 　　等到隔天醒來的時候，葛林戴華德看著周圍陌生的環境，沉默地不發一語。 　　「你醒了。」房門被打開，巴沙特笑著從外頭走了進來，手裡還提著被縮小的行李。 　　「姑婆，您又使詐了。」葛林戴華德說道。 　　「沒有辦法，不這樣你根本不願意跟我回到高錐客洞。」巴沙特把行李放下，她雙手一攤，明明是老年人卻可以從她身上感覺到年輕人的活力，「現在外面這麼危險，我可不放心我可愛的姪孫成年之前在外面獨自一人闖蕩。」 　　得了，明明就是抓他來充當苦力。葛林戴華德無奈地心想。 　　「好啦，身為年輕人應該要有年輕人的自覺。」巴沙特摸摸只有偶爾才摸得到的姪孫頭頂，「這裡書房的書任你看，開心吧？如果要做實驗記得去那間小隔間，我可不給你再炸掉房子的機會了。」 　　「是，謝謝姑婆。」葛林戴華德不情願地回答。 　　「難得看你這麼有禮貌，果然年輕總是要經歷過挫折的磨難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 　　「姑婆！別，讓我先再休息一會……」見巴沙特又想開始繼續碎碎念，有些受不了姑婆這習慣的葛林戴華德有氣無力地說。 　　「哦，是的，瞧我這性子，你身上還有一些傷，總該要多多休息。」巴沙特這才停止碎碎念，拿起一旁的魔藥塞給他，「這瓶魔藥是今天的份，一天喝一次，看這傷你得喝個五六天跑不掉。」 　　那場實驗的爆炸意外也讓葛林戴華德受傷了。即使是受傷也沒有像其他學生一樣嚴重，那是因為他們並沒有做好防護措施，不過這也讓他們有機會將過失加諸於他身上不是嗎？葛林戴華德從不花時間去解釋那些，所以他們都把過錯成功推給了他。 　　「我知道了。」葛林戴華德拔開瓶塞，一口灌了下去，苦澀還帶有一絲腥味的魔藥一口氣地就被他倒進嘴裡。 　　巴沙特接過空的玻璃瓶，用她那彷彿可以看穿人心的眼珠子多看了一會兒葛林戴華德，「行，你好好休息，如果睡不著可以去書房看書。」 　　葛林戴華德額首，巴沙特滿意地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雖然他也有要來高錐客洞的打算，但這個計畫比預想的還要早幾天。 　　等到巴沙特出去，葛林戴華德又反覆轉方向躺了好幾次，毫無睡意的他只好下床攤開行李，將裡面一本書拿起來，那是他在學校裡看到一半的書籍，蓋住封面的手指間隱約露出文字－－《魔法界傳說》。 　　典型的天才向來對傳說嗤之以鼻，但葛林戴華德並不排斥傳說，這讓他的實驗從來比其他人更為大膽，成功率也意外特別高。尤其這本書裡提到的一項東西，他特別有興趣，那是關於《吟遊詩人皮陀故事集》的其中一篇，三兄弟的故事，裡面死神的聖物被作者認為是真實存在於魔法界，而葛林戴華德也認同作者的觀點。 　　大哥從死神那裡得到最強、無人可敵的魔杖，二哥得到了可以使人死而復生的石頭，而最小的那一個則是得到死神的隱形斗篷。 　　假如說，這些東西不是死神交予他們，而是他們自己親手創造出來的，如果有任何一個人得到了這三樣東西，那個人何嘗不能成為這世界上最偉大的巫師呢？ 　　葛林戴華德從不覺得他是異想天開，他只是需要多些準備去實現那些計畫，甚至是讓魔法界正式重新呈現在麻瓜的面前。過去西方《女巫之錘》問世，巫師開始被麻瓜教廷發起的獵巫行動給迫害，等到巫師逼不得已隱藏行蹤才維持了長久以來的和平。 　　葛林戴華德認為，巫師本不該藏匿，應該得到真正的自由，他們是比麻瓜還要更傑出的存在，他們可以領導麻瓜，讓這世界變得更為美好。 　　可惜在那計畫成功之前，他必須先找齊這些物品，才可以成為那個領導巫師重新站上世界頂端的偉大領袖。 　　葛林戴華德草草吃了幾塊巴沙特親手做的蛋糕，又加快腳步衝向二樓書房，他迫不及待要實現這個計畫。 　　巴沙特見怪不怪地收拾殘留下來的碗盤，她只希望葛林戴華德記得不要把她的書房給炸了，這會損失不少珍貴的書籍，再加上整修起來得費不少功夫。 　　但是她沒想到的是，之後葛林戴華德維持這樣的生活好幾天，巴沙特不禁開始懷疑，她這樣做，是不是掩埋了一個好苗子，把他培養成了一個跟雷文克勞學生有得拼的書呆子？ 　　巴沙特心想，她是該做些什麼來讓葛林戴華德走出被開除的陰霾，而不是一昧只會逃避，這可不是身為葛林戴華德家族的人的作風。 　　「叩、叩！」 　　就在巴沙特正愁著該怎麼辦的時候，大門被敲響了。巴沙特從搖椅上站起身子，跨著蹣跚的步伐走向門口，她轉開門把看向來人。 　　「早上好，阿不思。」看到來人的那一剎那，巴沙特笑得很燦爛，她正愁著葛林戴華德的事情呢，眼前這人不就是解決的突破口嗎？ 　　「你來得正好，我的姪孫剛好也在。」她邊說著邊招呼這個深受她喜愛的少年進門。 　　葛林戴華德今天也是在書房尋找任何有關死神聖物的線索，這些線索可能會成為實現計畫的關鍵，他不能輕易放過。 　　房門被輕敲幾下，葛林戴華德從書海中回過神。 　　「蓋勒，我可以進來嗎？」巴沙特的聲音從門外傳進來。 　　「當然可以，巴沙特姑婆。」他合上手中的書，拉開旁邊的椅子把上頭的書重新放回桌上。 　　門被打開了，發出吱啞的聲響，葛林戴華德沒有回頭，仍低頭目不轉睛地讀著攤開的書。 　　「蓋勒，阿不思來了。」巴沙特突然說道，葛林戴華德翻書的動作忽然一頓，他這才捨得放下手上的書，轉身面對進門的巴沙特和那個多出來的少年。 　　少年和他想像的並不一樣，眉眼間略帶清秀，不似剛從學校離開的畢業生，身上散發青澀純樸的氣息。 　　一般來說，這種類型的人他向來不會接觸。可是眼前的少年葛林戴華德並不討厭，相反的，他倒是蠻喜歡這個眼前的青澀少年。 　　「你好，我是蓋勒・葛林戴華德，巴沙特姑婆經常和我提到你。」他朝面前的少年伸出手。 　　「你好，很高興見到你，巴沙特夫人的侄孫……我叫做阿不思・鄧不利多。」 　　這一刻葛林戴華德看到了未來的景象，他和他站在一起，十指相互緊扣。 　　那一年，他十六歲，他十七歲。 　　蓋勒・葛林戴華德，阿不思・鄧不利多。 　　在梅林有意或無意的牽引之下，兩個失意少年就此相遇。兩條原本互相平行的線段，悄然轉而開始糾結纏繞，埋下因果的種子，他們的人生就此產生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