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10-31|閱讀時間 ‧ 約 3 分鐘

SUBWAY|《大話西游》Part 1&2

《大話西游之月光寶盒&仙履奇緣》(A Chinese Odyssey.1995)劉鎮偉
《大話西游之月光寶盒&仙履奇緣》(A Chinese Odyssey.1995)劉鎮偉
宿命論的故事向兩種張力曲伸,一種是對改變的迷惘,從被迫到認同;另一是對前進的疑惑,放下過去的執念。上善若水,水如時間,直線為最能體現命運的一種形式,然而形塑其源流不絕的動力,正是接受「改變」;然則人不若水,「變」總帶來了「離」,也正是片子的核心。第一集講述至尊寶認清自己是孫悟空,第二集講述他徹悟孫悟空背負的使命-孫悟空到至尊寶,再到孫悟空,三代之傳承正如洞穴名「水濂洞」、「盤絲洞」、「菩提洞」:從本命、世間人情緣分到頓悟的過程,刻畫了至尊寶成長的曲線。《大話西游》整體的價值觀是保守的,它推崇天命,「捨身取義」終是大道,情與緣成為身後物,只有成為那齊天大聖,才能從牛魔王的手中救下紫霞仙子,但成為了蓋世梟雄,也就代表著與塵世間的愛訣離;朱茵雖然很漂亮,但片中沒有對其間感情做詳細的描繪,他們的關係繫於天命、緣分和犧牲,雖美,卻有將女性扁平化為男性英雄主義的附屬品之嫌,浪漫但過於孩子氣。
但我不討厭這部片,相反的,它是很打動我的。我想,電影未必需要面向所有的人,主觀與片面有時是深刻之必須條件,畢竟人就是片面、主觀的,若早些年紀來看,想必是共鳴深切的電影吧。《大話西游》這部片的「姿勢」十分真誠,一個男孩披上披風的故事,幼稚、愚笨卻又瀟灑豪邁,浪蕩卻又迷茫,如其所述-「生又何苦,死又何哀」。
以前沒有太細究周星馳對於「戲仿」的處理,但《大話西游》對西遊記的改編確實了得。西遊記的故事誌神誌怪,其實不易同理,但孫悟空去天竺取經的故事,切入點轉為成為孫悟空的過程;緊箍也從對孫悟空獸性的馴服,轉化為對情愛糾葛的捨離,非常棒的觀點。單看第一集,各種類似八點檔的情愛關係,在本片中也能變得具有寓言性。或許是主次問題?同樣的劇情,如果刻意地彰顯的話,就會流於陳腔濫調,但周星馳將人的成長之寓言壓為次位,以諧仿經典名著、刻意的拙劣搞笑當作其主基調,反而彰顯了其力道,這是個值得深思的地方(唐三藏真的是純然的笑料角色、負責插科打諢,卻能在其段落塑造情緒張力,這很奇特)。題外話是,特別喜歡片中對孫悟空這角色所捕捉的形象,比起其他作品,這個孫悟空特別像從原著捕捉來的形象,比起像人的英雄、故事的主角,孫悟空是「妖猴」,那種帶點詭魅、邪惡,又有點不正經,法力無邊卻又有著人的迷惘的形象,特別生動,也符合電影的主題,「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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