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漢瑞與潘妮 -1

丹麥的按摩師 一 、漢瑞與潘妮 -1 漢瑞是個牙醫生, 每天坐在一個小小的牙醫診所, 面對一張張, 張大的嘴工作! 漢瑞並不快樂, 雖然他有一個收入很高的工作, 但是他不擅於交際, 甚至除了牙齒以外的事情, 他不懂得如何和別人溝通。 而且他有點胖, 或者說有點太過於胖, 有時候他的同事會跟他開玩笑, 說他如果再胖下去, 他的手指頭會放不進患著的嘴裡工作了! 但是漢瑞的生活開始起了變化, 自從馬路對面大樓搬來了一個女人。 漢瑞會在工作之餘抬起頭望向窗外, 馬路對面大樓窗口, 坐著那個新搬來的女人, 也正幽幽的看著窗外。 牙醫診所座落在這棟大樓的二樓, 正對著窗戶外的那棟大樓的女人, 也是在二樓, 她窗戶邊上養著很多蘭花, 蘭花長得很好, 每天依傍在蘭花旁邊的那張女人的臉, 卻成了漢瑞生活的一部分.....

每天，漢瑞低頭對著一顆顆牙齒後，最令人愉快的事，便是一回頭就看馬路對面，坐在窗邊的女人。 漢瑞開始習慣生活裡有她，她固定每天早上九點會坐在窗邊吃早餐，看著是馬克杯，不知道喝的是不是咖啡。 女人很少出門，多半時間都穿著浴袍坐在窗戶邊，有時候看電視，有時候低著頭像是在玩報紙上的填字遊戲；有時候望著馬路上往來的車發呆，有些時候就消失了；只要女人離開了窗邊，漢瑞的一天就又臭又長。

漢瑞漸漸把女人的作息摸清楚了。

每個禮拜三上午和禮拜五下午, 女人的母親會固定來看她，她的母親總是打扮的很時髦，妝扮很漂亮，即使那麼遠的距離，漢瑞好像都能聞到淡淡的昂貴香水味，和臉上濃厚的妝，很多上了年紀的丹麥女人來看牙齒也就是那個樣子！ 但是窗戶邊的女人就不是那樣。 她總是一席淡粉紅色的浴袍, 有時候換上外出服也是牛仔褲和簡單款式的上衣, 偶爾在家會看到她穿著舒適的家居運動服, 從來沒有看過她濃妝豔抹, 至少在馬路對面這邊的距離看不出來....

每個禮拜四, 會有另一個女孩來看她, 像是她的朋友或姊妹? 年紀看起來比女人年輕一點點, 偶爾她們會一起外出, 一出門就是一整天, 漢瑞下午四點下班都還沒見到她們回來! 他猜想女人大概35歲左右的年紀, 這個年紀很適合漢瑞, 再兩個月漢瑞就要40歲了!

另外每個禮拜二和禮拜五, 大約早上十點的時候, 會有一個男人來找女人, 起先漢瑞很在意, 他是她的什麼人? 後來有一次, 漢瑞偷偷摸摸的下樓到對面馬路, 站在女人住的大樓門口徘徊, 看到那個男人抱著一個紙箱子又來了, 漢瑞瞄了一眼他抱著的箱子, 原來裝的是食物和便當盒在裡頭, 原來這男人是來給女人送食物的。 漢瑞鼓起勇氣看到男人按的電鈴門牌上的名字: 潘妮 !

女人叫做潘妮。

漢瑞越來越迷戀潘妮, 她到底生了甚麼病, 總是待在家? 漢瑞想, 他只能幫潘妮看牙齒, 潘妮會不會有一天牙痛了, 然後打電話到對面馬路的牙醫診所找他呢 ?

這一天是禮拜二, 漢瑞照常坐在他小小的診療室裡, 早上除了一個日常會議之外沒有別的患者, 清閒得當時最欣慰的是潘妮也坐在窗口, 潘妮會知道他每天都看著她關心著她嗎?

突然潘妮站了起來, 窗口邊多了另外一個女人, 漢瑞從來沒見過她, 是誰? 漢瑞趕緊湊近窗口要看清楚, 漢瑞其實買了一個觀鳥用的望遠鏡在櫃子裡, 以備不時之需, 因為潘妮常常一個人在家, 萬一她有甚麼困難, 漢瑞隨時準備好可以衝過去幫助她, 她是他的潘妮呀! 不過漢瑞從來沒有使用過那個望遠鏡, 那是一個倍數很高很昂貴的望遠鏡, 但是漢瑞不敢把把它拿出來, 況且診療室的門總是敞開著的, 萬一他同事經過看到他拿著望遠鏡看著對面大樓, 他該怎麼解釋? 他們不會了解他對潘妮的感情的。

漢瑞看清楚了, 他的鼻子幾乎貼上了窗戶的玻璃, 呼出的氣息圈成了霧霧的一團在窗戶上。 那是一個亞洲女人, 穿著制服, 衣服上寫著大大的字, 按摩師。 潘妮請了一個按摩師, 真是不錯!

漢瑞才坐回了椅子, 卻見到潘妮褪下了浴袍, 背對他, 一絲不掛的白皙的背, 他差點沒有從椅子上跌下來, 因為他清楚看到潘妮褪下了浴袍, 而浴袍裡只剩下一件小小的白色內褲, 不, 不是內褲, 是襯褲。 漢瑞記得媽媽告訴過自己的妹妹, 男生穿的才叫內褲, 女生穿的叫做襯褲, 一個有教養的人一定要記的男生女生如何稱呼這些不同的用詞。 而這時候潘妮居然只穿著一件白色襯褲站在窗戶邊!

漢瑞從來沒想過潘妮浴袍內居然只穿著一件襯褲, 他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 潘妮對他來說是一個純潔美麗的女人, 和那些露著大半個胸浦走在街上的丹麥女人是不一樣的。 潘妮慢慢的轉過身, 整個胸部正對著窗戶, 漢瑞的呼吸都要停止了, 潘妮不只漂亮, 更有一副好身材, 雖然她的白皙是那種生病的白, 但是潘妮生病了都待在家裡, 她當然是那樣白的。 然後潘妮慢慢的爬上按摩師帶來的按摩床上..

疑? 幹甚麼?

按摩師倏的出現在窗邊, 按摩師迅速拉上窗簾 .......

潘妮消失了。

該死的按摩師!

漢瑞在心裡咒罵! 潘妮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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