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1-07|閱讀時間 ‧ 約 4 分鐘

在那裡面就是永恆。在看完《史蒂芬金的故事販賣機》之後

史蒂芬金的故事販賣機,史蒂芬・金。
這本書是短篇故事集,收錄了22篇史蒂芬・金在人生不同階段的作品,從18歲的〈收割者的影像〉,到1983年的〈變形子彈之歌〉,包括被改拍成電影的〈迷霧驚魂〉,期間橫跨了十七年的歲月。
史蒂芬・金的每個故事幾乎都是這樣(在他的腦袋裡)開始的:「假如......那不是很有趣嗎?」,最近我也在寫作計畫裡紀錄了類似的話:「許多故事都發生在如果之後」,這是作者的工作,將這些假如/如果寫成故事販賣。
相較於長篇小說,短篇故事正因為它的短促,才具有特別的吸引力,重點是故事,而非說故事的人。「後來怎麼樣了?」尚未交代清楚的隻字片語就足以讓人頻頻追問,即使那個「後來」可能比你想的還可怕。
〈迷霧驚魂〉The Mist。
《迷霧驚魂》是我少數看過的史蒂芬・金原著改編電影,其他像是經典的《鬼店》和其續集《安眠醫生》,近年知名的《牠〉和《牠:第二章》,因為我原則上不看恐怖電影,所以全都沒看過。
不看恐怖電影是因為我不喜歡被嚇,那種砰地突然出現的電影效果和拍攝手法,就算出來的是完全無害的東西我也會嚇到,還有就是畫面臨場感的心有餘悸會在生活裡持續太久,小時候被同學拐著看恐怖電影的回憶讓我有心理陰影。
與之相比,恐怖故事我卻完全沒問題,不至於特別偏愛但可以安然地閱讀,或許是因為我對文字的駕馭能力比影像好,至少我可以控制自己腦袋裡出現的畫面要到什麼程度,不至於自己嚇死自己。
「那團濃霧的邊緣幾乎是筆直的。」史蒂芬・金在〈木筏〉裡也使用類似的方式形容大自然裡不自然的詭異:「它漂在水上,很圓而且形狀規則。」讀者和觀眾都知道,看到有什麼東西不對勁,趕快落跑才是上策,不過故事裡的人永遠不會這麼做。
人們總是要等到事情貼在眼前,都還可能不相信,以為拒絕接受就能夠回到安全的世界,「他們只是做了他們自以為最正確的事,雖然那是基於盲目和恐懼。」
電影是好幾年前看的,看完之後一直沒決定我對結局有什麼想法,看著小說裡主角的自嘲成為電影版的結局,我還是選擇原著版本:「希區考克式的結尾」-沒有明確的結尾,懸念就懸念,這畢竟是別人的故事。
「你不能期望有什麼斷然的結尾,這故事沒有」。
在恐怖故事裡平安抵達終點。
「任何恐怖故事都該有個源頭或秘密。」-〈奧圖伯伯的卡車〉 「大多數邪惡可能就像一隻充滿齒輪的猴子。」-〈猴子〉 如果不幸遇上,每個故事主角都會想盡辦法「把它從我們的生活中刪除。」-〈眾神的電腦〉
有些恐怖是悄然寂靜的,就像一個孩子「突然有了喝藥草茶的習慣。」-〈外婆〉 「就算那不是真的,它也應該是真的。」 「就算它不應該是真的,它還是真的。」-〈陶德太太的捷徑〉
「真實故事最方便的一點,就是你只需要說,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讓人們自己去操心為什麼。」-〈變形子彈之歌〉 「你如果不吃這世界,這個世界就會吃掉你。」-〈該隱站起來〉
希望每個讀者都能在故事裡平安抵達終點,如果還是害怕,或許可以考慮來點「遺忘氣體」,畢竟恐怖和〈跳特〉一樣,「在生理上幾乎是瞬間發生,在心理上它卻需要一段很長很長的時間」,你需要消化,「比你想的還要久」。
最後借用史蒂芬・金在後記裡說的:「如果福靈肯要,我也願意喂它餅乾。」那是住在打字機裡的精靈(我的應該住在電腦鍵盤和手機螢幕裡,如果我有),既然福靈的血型和文學上的指紋與我相同,說不定我喂自己餅乾會有同樣效果。

我是壹肆說,用散文寫故事的人,在閱讀和生活裡拆解見聞。歡迎追蹤、留下愛心,支持我繼續寫作。我們下篇文章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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