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1-16|閱讀時間 ‧ 約 24 分鐘

末世還是來了!(穿書):96

      「是!」三小伙伴戴好滑雪面罩,擱承平時代,妥妥的特種部隊裝束。
      「快到了!準備」本是特種部隊的嚴肅,正駕駛著直昇機,摸黑疾速飛行。
      胡黎輕聲交待:「老公,我們先下去,你收好直昇機再來」
      嚴肅瞅著胡黎:「妳小心」
      「恩~你也是!」胡黎微微頷首。
      「走囉!」胡黎帶頭,解了安全帶以後,直接跳下直昇機。
      「呀呼~大家開砍囉!」三小伙伴一把武器也沒拿,莫約五樓高度,直接往喪屍堆裡跳。
      嚴肅見他們落了地,先是拉了十幾米高度,替自己爭取時間,然後熄了引擎,探身要跳機的瞬間,將直昇機收進空間,動作俐落一氣呵成!他則是像只飛箭似的,直直往喪屍大軍裡栽。
      肖堯凝出鋒利冰刀一把,行雲流水般砍殺著,他不停施放寒氣,週圍喪屍全緩下了動作,方便他更快速地斬落腦袋。
      赫林戴著戰術格鬥手套,一拳拳的揍!左右開弓的他,看準頸椎使勁兒直捶,每秒鐘能打斷十七、八只脖子。
      晨浣使著異能,將帶刺藤蔓化為長鞭,每招能削死十幾只喪屍,隨著長鞭不停劃圈揮動,身邊堆滿了喪屍軀體,因為腦袋全讓他甩爆了!
      胡黎望著城牆上的異能者、變異者、持槍漢子,眼睛眨一眨…全讓他們卡彈了!四週槍林彈雨,妨礙他們施展身手。
      「這是咋回事?為什麼沒有槍聲了?」
      「握曹!我卡彈了!操!」
      「我也卡彈了!操他媽的!」
      「等、等等!你們看!底下…底下有人!」
      「誰?」
      「不曉得,全穿著深色特戰服,遮著臉呀!」
      「是援兵啊!Maxine連說的救援隊來了,我們有救了!寧夏基地有救了」城牆上的人大聲吆喝著,趕在彈盡糧絕的最後一刻,突然天降神兵,一個個激動的眼眶泛淚。
      胡黎掃光眼前的數百喪屍,使精神力凝出一座樓梯騰空直升,站在城牆邊上的防衛隊,目瞪口呆地看著那抹身影移動,直至與他們齊高,媽蛋~這牆足有三樓高,摔了會斷手殘腿的。
      胡黎站定,無視腳下八、九米的高度,壓著嗓子變聲:「去休息吧!交給我們」
      寧夏基地的防衛隊隊長,嚇得眼睛都不眨:「你、你、你們是誰?」這是什麼異能?為什麼能夠懸浮?天下之大,果真無奇不有。
      「記得把圍牆再加高,最少要十五米」胡黎沒回答他們的問題,咻!的一聲落在地上,繼續殺喪屍,以每出一招,輾壓五百喪屍的速度,快速消滅著敵軍。
      寧夏基地的住戶,見喪屍堆中的五人,使著各式異能,大批掃蕩喪屍,心中震撼不已,世上竟有這麼可怕的異能者,這是幾級的實力?他們到底要怎麼做,才有辦法跟這五人一樣,殺喪屍像在割大蔥。
      嚴肅一邊化灰雜魚,一邊找尋幕後指揮,這麼龐大數量的喪屍,一定有高階喪屍操控。
      找到了!嚴肅勾起唇角暗喜,鎖定那一名,身穿破爛洋裝的喪屍小女孩。
      嚴肅裹著護身火,急速奔跑在喪屍群裡,所經之處一片飛灰,喪屍小女孩一見情況不對,便想掉頭逃竄!如潮水般洶湧的喪屍,前仆後繼地上前,想拖慢嚴肅的腳步,妨礙他追擊頭目,可嚴肅是誰?九級的火系異能者!再多喪屍攔路只是送頭。
      其它四人見喪屍全追著嚴肅,只得尾隨他的方向,不停出招砍殺,心無旁鶩的嚴肅,瞄準喪屍小女孩後,曲指一彈!一記火針燒毀了她腳掌,喪屍小女孩倒臥在地,一身皮肉乾瘪漆黑的她,操控其它喪屍扛起自己,繼續往外逃竄。
      「哼!」嚴肅跑得比車還快,慢慢縮短他與喪屍頭子的距離,不一會兒他與喪屍小女孩,展開了近身肉搏。
      喪屍小女孩坐在速度喪屍的肩頭,使喚其它雜魚抵擋嚴肅的攻擊,不知力竭的嚴肅,不停焚燒挺身阻擋的傢伙,消耗著喪屍頭目的異能。
      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喪屍小女孩逐漸緩下了速度,破綻愈來愈多,這可不是因為小女孩弱呀!是嚴肅尼馬變態強悍,他這樣燒呀燒的,最少燒了十三、四萬只喪屍。
      喪屍小女孩力有不逮,立馬招喚更多的喪屍,打算與嚴肅鬥個魚死網破。
      嚴肅扔出一球電漿炮,喪屍小女孩的脖子,立馬被燒破了一個洞,它探手護住那處穿透傷口,嚴肅見機不可失,再扔出一記電漿炮,喪屍頭子整個腦袋沒了!餘下軀體跟破爛洋娃娃似的,無聲倒落在地。
      其它嘍囉見喪屍小女孩被幹掉了!紛紛撲上前去,想搶奪它的晶核,嚴肅眉頭一皺,使著精神力,將五階的精神力晶核,收進自己空間裡,這是要上繳給親親老婆的!小雜魚也敢肖想?分明找死。
      喪屍小女孩一被掛掉,現場喪屍群無主指揮,只會依平日裡的攻擊方式,傻傻地追擊活人,毫無戰術可言,天都還沒亮呢!寧夏基地外再無喪屍,全讓嚴肅一把火給化成灰,清理了戰場。
      寧夏基地的人死裡逃生,歡呼聲響徹雲霄,倖存者紅著眼眶,緊緊擁抱彼此。
      嚴肅望了望胡黎,胡黎眨眨眼,拿出一輛休旅車,五人不發一語,寂靜離開。
      「謝謝你們!謝謝Maxine連,寧夏基地誓死效忠藍氏」不曾瀕臨死亡的人,無法體會生的喜悅,不能明白他們此刻感受,他們用著全身力量,擠盡胸腔最後一絲氣息,朝著城外吶喊,喊出對未來的希望,對明天的熱情,對活著的激動。
      「謝謝你們!」
      「謝謝你們!」
      「謝謝你們!」
      一句句道謝的話,不停吶喊,直至他們看不見寧夏基地,震天聲響還迴盪著。
      胡黎脫下手套,一一分發靈露:「忙了一晚,你們大概累了!找處民宅休息一下,睡個大飽?」
      三小伙伴大口飲盡瓶裝水:「不用~我們不累」
      胡黎挑挑眉:「當真?」
      「恩!」哎呀~原來七級是這麼強的呀!哪怕三日夜不睡,亦不覺累。
      胡黎歸心似箭呢!早點回去也好:「咱們洗個澡換掉衣服,進中部基地領賞」
      「好」三小伙伴嚼著變異雞肉乾,累是不累…有點嘴饞。
     
      「噗~~我早餐還沒吃完,搞定了?」Maxine聽見手下通報,噴了老公一臉豆漿,這也算另類報復,誰讓那貨最近很熱衷於顏射。
      正想歡呼的藍建華,瞬間默默無語,拿起餐巾抹臉,內心反覆叨唸著:自己選的、自己選的、自己選的…我不氣、我不氣、我不氣。
      胡黎一身清爽,穿著迷彩褲、黑長袖上衣,領著小伙伴們,走進Maxine家裡:「很難嗎?兩百萬多的喪屍」不用懷疑,全進了胡黎的空間,沒道理喪屍她砍的,不許撬晶核。
      Maxine捂著胸口一陣後怕:「臥曹!幸虧有你們,三萬多活人對兩百多萬喪屍,死定了!」
      「這次真是多謝你們!不好意思…小孩喝奶時間到了,我先忙」李全在樓上照顧雙寶,兩個末世前混黑的硬漢子,現在是兼職奶爸+全職奶爺,Maxine除了負責擠奶,當真沒幹啥,若非藍建華攔著,她想繼續懷孕呢!太輕鬆了有木有。
      胡黎面帶淺笑:「你忙,不耽誤」
      「佳佳要上課,大家BYEBYE哦~」斯條慢理的她,吃完豐盛早餐後,脫下兜兜洗淨了手,自己走進書房裡,裡頭的葉錦正利用時間,處理一下公務,等小佳佳吃完早餐。
      咪咪甩了甩尾巴,無聲尾隨倪佳進了書房。
      胡黎看著倪佳的背影,心頭浮現一絲溫暖,這陣子以來,倪佳進步很多呢!看來藍氏真的待她很好,胡黎招呼自己坐在沙發上:「貨準備好了嗎?」
      Maxine穿著輕鬆的家居服,坐在胡黎身邊一臉媚笑,熱情挽住她手臂,刻意用胸蹭了蹭胡黎:「哎呀~基友,幹麻急著走?咱們還沒溫存呢!今天是黃道吉日,不如來一發?親~我服務很週到呦!」
      胡黎沒有說話,望向嚴肅坐的方向,眼眸閃爍著頑皮的光芒。
      Maxine 嚇到吃手手:「臥曹!沒仔細看,不曉得嚴哥在耶…辣麼神奇!」
      胡黎懶得解釋:「他的獨門功夫,妳找他問去」嚴肅斂息的本事,已經練到出神入化,胡黎有時也會不小心忽略,嚴肅就杵在她旁邊。
      「嘿嘿嘿~我開玩笑的!開玩笑…」Maxine悄悄挪移屁股,她剛才真以為嚴肅沒來。
      「那些東西,我讓人準備了,再幾小時就好了」一群人接到Maxine緊急通知,馬不停蹄趕至藍氏貨倉,領著大批手下,捆包指定的商品,從昨晚輪番忙到現在,深怕耽誤Maxine接的這筆超大定單。
      「恩,謝謝妳囉!」Maxine辦事效率,胡黎不質疑。
      Maxine想起這次的喪屍圍城:「是我應該要好好謝謝妳,若不是有你們…唉~一言難盡呀!」
      胡黎不解:「難盡啥?」
      「這批喪屍不曉得哪來的!真他媽的,平時刻意出城去殺,還遇不到!真能躲」由於中部基地人口暴增,逐漸形成了內城、外城,藍氏企業買下的別墅區,是內城中的精華地帶,能住這的全是重要角色,每個人打上照面,都能聊幾句公事。
      「人在進化,喪屍也是,它們不再傻傻任砍了」喪屍被活人氣味吸引,但隨著高階喪屍的形成,它們大多遭受控制,成群結黨的擊殺落單者,準備萬全的戰士團,自然遇不上大批喪屍。
      Maxine很久沒親上火線了:「呦!那怎麼辦?」
      「想辦法引它們出來囉!」胡黎點到為止,對於Maxine的聰明腦袋,她格外有信心。
      Maxine想了想,知道該怎麼操作:「這樣呀…嗯,我曉得了!」
      哪裡有八卦,哪裡就有Maxine:「對了!有事跟妳說」
      「啥?」胡黎就坐在這,不想去哪,忙活了一晚上,真心懶得動。
      「喬陽那個發小…辛歡,掛了!昨天早上火化遺體了」
      「什麼?」晨浣驚呼出聲。
      Maxine理直氣壯:「癱了幾個月,身體機能幾乎壞光,死了很正常吧!」喬老爹將紈絝告上審判庭,向對方求償鉅額賠償,趁機狠賺了一筆,卻沒花在辛歡的身上,那倒楣蛋可憐催的。
      晨浣不解:「沒找治癒異能者嗎?」喬家有醫院+基地收益,怎麼也不會缺了這點兒晶核。
      Maxine老早便看清了喬老爹,他可是一個徹底的生意人,在他心裡利益至上:「辛歡又不姓喬,那老頭怎麼可能撒晶核救人?留著自己花用不是更爽」
      晨浣想起性格火爆的辛歡,回憶往昔種種,黯然失色:「也算解脫了…」
      Maxine養著這麼多人,可不是吃乾飯的,丁點兒風吹草動,她立馬知情:「喬家一則以喜,一則以憂呀!少了義子,多了親生的也不賴」
      「啥?」胡黎抽了抽嘴角,劇情君被輪得全身抽蓄了呀!喬老爹這早該死透的傢伙,竟然娶新老婆,還有了小孩。
      Maxine笑得不懷好意:「喬老頭娶了小他三十歲的辣妹!帶球嫁的」那個臨老入花欉的傻蛋,全世界只有他不曉得,那名前凸後翹的新老婆,是東部基地來的美人蛇。
      赫林笑得賤兮兮:「哇~喬老頭不容易呀!這把年紀了」
      「當然啦~老婆只比兒子長了三歲呢!若非喬陽彎得太明顯,人家早懷疑孩子誰經手的」中部基地所有知情者,等著看喬家會如何破敗,誰讓喬奸商死沒良心,老是趁機賺黑心錢,沒人願意指點他一二。
      「我哥…還好嗎?」晨浣略為遲疑,還是問了。
      Maxine實話直說:「不錯呀~跟著喬陽好吃好睡,兩人成天膩在一起」每天都在啪,早也啪晚也啪,逮到機會就啪啪啪!真心搞不懂是想拍片子賣,還是精力這般充足。
      「那就好…」晨浣一陣酸楚,勉強擠出笑容,這世道越發艱難,兩名年輕人窩家裡,什麼事都不幹,喬老爹是做著養廢他們的打算?唉~不曉得該罵他們不求上進,還是責怪喬老爹好狠的心。
      「放心,我答應你的事,沒忘!」Maxine是明眼人,懂得晨浣的難過與苦衷。
      晨浣旋即坦然,幸好…中部基地有藍氏:「謝謝Maxine姐」
      Maxine笑得三八:「欸~咱倆的交情說啥謝,不如賣我幾斤土豆?吃的東西多多益善呀!」
      晨浣望向胡黎,徵詢她的意見,胡黎一派閒適地眨了眨眼,晨浣立刻明白:「好!麻煩把儲貨地點給我,我馬上去辦」
      「上次那兒?」
      晨浣笑得靦腆:「放不下的,我升級了」
      「這樣呀…那你改去這」Maxine拿過便條紙,寫了個地址給晨浣。
      「好,我現在就去」晨浣接過紙條,圍上面紗就想動身。
      胡黎輕聲交待:「阿赫陪他去」
      赫林正想開口要求呢!沒想到他姐先提了:「是!」
      Maxine朝門外喊道:「大強,載他們一程!」
      「是!老闆娘」持槍保鑣領令,帶著幾名手下,載著晨浣、赫林暫時離開。
      晨浣想起Maxine答應自己,會在晨歌落魄無依時,保他一世衣食不缺,晨浣閉上雙眼,使盡一身異能,催生了七千多斤的土豆,最後幾近脫力的他,是讓赫林抱離儲貨倉的。
      「基友呀~我…」
      「等等,有事想拜託妳」
      「啥?」
      「這些幫我拍賣掉吧!一樣兌成藍氏產品」胡黎從隨身背包裡,拿出一袋二、三、四階的各系晶核,這些對她來說沒用。
      Maxine數著那些晶核,少說三百顆:「哇~這次削海了!西部這麼多高階喪屍嗎?」有這些晶核撐場,今晚的競拍會可熱鬧了。
      「西部基地沒什麼喪屍」偶爾手癢想砍,得開車跑大老遠,靠那粒招喚喪屍的晶核幫忙呢!
      Maxine挑眉:「這麼爽?還不趕快收復河山,重建家園?」
      「收什麼?變異動植物尼馬多」胡黎勾起唇角,一陣莞爾。
      中部也有變異動物,幸好不多:「他媽媽的…不殺浪費子彈,殺了浪費時間」
      胡黎不置可否:「呵呵~」
      Maxine逮著機會就八卦:「聽說妳免費替基地長殺變異動物,怎麼…誰跟那基地長有一腿嗎?哎~該不會是我未來女婿?有沒有搞錯,我兒子們青蔥水嫩,居然輸給一個糙漢子?」
      胡黎開始懷疑Maxine的腦構成:「瞎扯!我自有用意,我不做賠錢勾當的」
      Maxine笑嘻嘻地對著肖堯交待:「未來女婿,你得堅守貞操到我女兒出世,Maxine姐保證,下胎一定生個漂亮女娃!」她真心滿意這個年輕小伙子,如果大家能成了姻親,那是再愉快不過。
      肖堯端著冰水,冏得差點噴了滿桌,不曉得該怎麼回答,只得擠出一抹苦笑。
      胡黎拉回話題:「妳本來想說啥?」
      上次那些肉乾,他們全啃光了:「我差點給忘了,我家裡人特愛吃妳做的肉乾,能賣點兒給我嗎?」李全、小佳佳、藍建華、她自己,都是愈吃愈來勁兒,吃了以後精力充沛,小佳佳考試都考一百分呢!
      「可以呀!辣味、蒜味、原味?」胡黎一口應下。
      Maxine面露喜色:「啊嘶…還能挑口味…不如各給我來五百斤?」
      胡黎與Maxine向來明算帳:「恩,兌成小米塊,5:1」
      「呵呵呵~太好太好,我讓員工馬上去辦呀!」Maxine拿起電話交待,包裝得昏頭轉向的那票人,默默紅了眼眶,末世了…能忙著加班,也是一種福氣呀!每個人嘴裡含著C錠,繼續努力不懈。
      Maxine看了看時間:「呦~聊著聊著,我得去擠奶了!你們先坐一下」
      胡黎休息夠了,想出外兜個圈:「基友,我們上街逛逛好了,妳忙吧!」
      Maxine自顧自的走上樓:「好呦!記得回來吃午飯,我就盼著妳加菜呢!」胡黎跟她自家姐妹似的,不用客套。
      「曉得了」胡黎就知道,這個吃貨。
      胡黎圍上面紗:「老公,你要不要去找石長官敘敘舊?」
      「他不在基地」石從領著兵蛋子們,出外野戰訓練了。
      「咦?你怎麼知道的?」
      嚴肅但笑不語。
      啊嘶…那粒五階精神力晶核實在牛逼呀!以後任何事情,都暪不過嚴肅的搜索力:「那…待會兒拿一百斤雞肉乾送他」雖然石從不是異能者,但變異肉吃了強身健體,老少皆宜。
      嚴肅牽著胡黎的手,輕聲呢喃:「謝謝…」
      「傻瓜,不用謝!」肉乾還是嚴肅烘的呢!身為準老婆,壓榨勞力毫不手軟。
      三人準備就緒:「走吧!小堯,咱們出去浪」
      肖堯興致勃勃,拉開車門俐落進了後座:「是!」
      「哇~實在熱鬧」他們走在市集中,打量著洶湧人潮。
      「來呦!快來哦!各式罐頭!才過期半年的,趕快來買哦!」
      「這刀子你們看!多利呀!砍喪屍多俐落!來一把吧!」
      「天氣這麼熱,買件夏季短袖吧!」
      「賣淨水,一升只要二十晶核哦!限量,賣完就沒了」
      「賣書!有沒有人買呀?天冷了燒來取暖,要擦屁股也行!一斤一晶核就好」
      「皮鞋、步鞋、拖鞋…什麼尺碼都有,參考看看吧!」
      「賣藥哦!治氣喘的、治心臟病的,一錠一百晶核」
      攤販的叫賣聲此起彼落,胡黎與嚴肅牽著手,混在人群之中,肖堯緊隨在後,偶爾還會與其它百姓擦肩而過,與末世前的跳蚤市場沒兩樣。
      「姐!迴力鏢」肖堯眼尖,在一攤雜物當中,發現了他想要的東西。
      「走,問問價錢」
      「老闆,這個怎麼賣?」
      「大姑娘識貨,這是古董呢!澳洲原住民都用這個打獵!柚木做的,老硬了!」
      「多少?」
      「三十晶核就好!」
      「買了」胡黎懶得還價,肖堯找了多久,總算弄到一只。
      胡黎與小販一手交款,一手交貨:「謝謝!」
      小販將晶核收在兜裡:「大姑娘,妳對這個有研究呀?」
      胡黎毫不遮掩:「沒,買來跟家裡的狗玩」
      「呵…真好命…」小販抹了抹不存在的冷汗,上百年歷史的古董,現在居然淪為狗玩具。
      「謝謝姐!」肖堯捧在手上,喜滋滋地打量著。
      「這是我的!」一名剪著短短頭髮的小女生,一身髒亂破舊,瘦得跟只猴子似的,指著肖堯手中迴力鏢。
      肖堯瞪著眼前的小屁孩,這貨幾歲?八?九?「妳說啥?這我才買的!」
      小女孩咬著下唇,一臉為難:「是他趁我不在,從我這偷走的!這是我的東西」
      小販態度強硬:「哎!小姑娘,妳可別含血噴人,妳有什麼證據說我偷東西?」
      「你把迴力鏢翻過來看,角落地方刻著小小”C”!那是我爸的,還給我!」小女生紅著眼眶,滿臉不情願,這一把迴力鏢,曾經保護了他們一家三口,是非常重要的物件。
      肖堯仔細查驗,果真在角落處發現:「姐,真的…有刻字!」
      肖堯抬望頭,想找那男人理論:「喂!小販!你偷東西來賣,你…咦?人呢?」那男人見情況不對,早一步東西收了拔腿就跑,混在人群裡快速逃竄,想追上真有點困難。
      小女孩指著迴力鏢:「這是我的東西,馬上還給我」
      胡黎看著小女孩堅毅的眼神,突然來了興致想逗她:「嘿~妳等等,這是我花三十晶核買下的,偷妳東西的人…可不是我們」
      小女孩從衣服的暗袋裡,掏出她全部家當:「這有四晶核,剩下的二十六晶核,我會盡快賺來給妳!請妳把這只回力鏢還給我」
      胡黎特別好奇,這孩子會怎麼回應:「妳誰?我跟妳又不熟,為啥讓妳欠帳」
      小女孩老實交待自己的身世:「我叫程樂,我住在…」
      一記又狠又快的耳光,猛然落在小女孩臉上,差點把她巴飛出去:「妳個死丫頭,讓妳顧著攤子,妳往哪跑?!」
      胡黎見那一名刻薄大嬸,過來就不停搧程樂耳光,正想教訓兩句,再狠狠賞幾巴掌,仔細定晴一看,臥曹尼馬!這大嬸她當真動不得,打了指不定會遭雷劈:「真他媽的狗血…」
      嚴肅打量著那名消瘦大嬸,雙手緊緊握拳,一雙眼眸無限幽暗,直勾勾盯著潑辣婦人,那名三十年前生下他,旋即消失不見的女人,他的生母:楊秀。
      怯懦的程樂護著頭部,連聲求饒:「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看見我爸的遺物,我找了好久的…不要打了」這一把迴力鏢,在幾星期前被人偷取,程樂傷心了好久,自此惦念著將它尋回。
      肖堯看不過眼:「好了!這位大嬸,再呼她要死了」這是哪門子長輩,竟然把一個瘦不拉嘰的小孩打成這樣,她是幹了啥錯事?殺人還是放火。
      刻薄大嬸嘴上、手裡都不饒人:「關你們什麼事,我管教自己女兒,與你們何干?!」瘦弱的程樂不敢反抗,任她揪著衣領狠打,兩側臉頰腫得明顯,嘴唇都破了。
      胡黎心下一驚,不自覺拉高音量:「妳女兒?真的?妳們長得非常不像呀!」該不會嚴肅有個年紀差異極大的異父妹妹?哎呀~這小孩過得格外水深火熱,真是太不幸了。
      程樂手臂捂著頭,連忙聲明:「我不是!我爸媽臨死前把我托付給她!她是鄰居的大嬸而已」
      「我讓妳多嘴,看妳還敢不敢多嘴!」楊秀無所畏懼,身為程樂的合法監護人,她想對著這個小妮子幹啥都成。
      嚴肅實在氣不過,出聲阻止:「夠了!」
      楊秀大聲嚷嚷,手裡又賞了程樂幾巴掌:「哎!你是哪來的混球?敢管我家裡的閒事!」
      嚴肅想了想,輕輕解開自己面紗,他的完整容貌,顯露在楊秀面前。
      楊秀端詳了老半天:「誰啊?見都沒見過!讓開,別妨礙我管教小孩!」
      楊秀搧巴掌搧得手都累了,開始用腿猛踹程樂:「我讓妳亂跑,再亂跑看我不打斷妳的腿!」程樂拚命閃躲,還是中了好幾腳,瘦得跟塊洗衣板差不多的她,差點站不住。
      「夠了!大嬸,妳會打死她的!」肖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同樣身為無父無母的孤兒,這點同理心他還是有的。
      蠻橫潑辣的楊秀,瞧他們一身乾淨整潔,忽地打起了如意算盤:「都說你們沒資格管我閒事!這是怎樣?心疼她是不是?也行!五百晶核,給我五百晶核,我立馬把程樂的監護權,轉讓給你們!」
      「什麼?」胡黎抽了抽嘴角,這貨…現在是賣女兒的節奏?太奇葩了。
      楊秀見有利可圖,扯住程樂像在展示貨品:「這死丫頭模樣很不錯的,她十二歲,再養幾年能賺大錢了!絕對不吃虧的」中部基地明令規定,未滿十八歲者,不可從事八大行業,一經查獲,監護人加重判刑。
      程樂死命抵抗,出聲提醒楊秀:「妳不可以賣掉我!妳答應過我爸媽,會照顧我到十八歲,妳不可以!妳明明拿了他們的全部物資」程樂的媽媽是烘培老師,家裡時不時有成堆的食材、麵粉,就是這些吃食,救了他們一家三口。
      「閉嘴!妳個死丫頭!沒妳的事」楊秀在程樂的手臂上,死命掐了十幾把,程樂疼得直發抖,只能縮著瘦弱身軀。
      嚴肅心中五味雜陳,他沒想過自己的生母,竟然是這樣的人:「妳…」
      楊秀自以為佔著理,什麼都不怕:「幹麻?殺價?不行!一個晶核都不能少!」
      胡黎實在看不過眼:「好,一起去辦手續」今天不買下這名女孩,指不定幾年後,真會被楊秀推入火坑的!更可能哪天她急了,直接拉著孩子出城,偷偷賣給過路旅商。
      見錢眼開的楊秀笑裂了嘴,伸出五根手指頭:「五百晶核哦!一個也不能少」
      胡黎點頭:「就五百!」買下再送進藍氏育幼院,也好過跟著刻薄大嬸。
      楊秀毫不遲疑:「走!」
      楊秀揪著瘦弱的程樂,一行人當真進了基地中心。
      她對著基地人員,滔滔不絕說著隨口編的謊,說得合情合理,說程樂媽是胡黎媽的手帕交,胡黎山高水遠來中部基地,便是想找回失散的小姐妹,為了感謝她這兩年的照顧,願意支付五百晶核,交換程樂的監護權。
      三人杵在一旁,靜靜讓她演獨角戲,唯有嚴肅的拳頭愈攢愈緊。
      肖堯看著程樂臉色慘白,卻連一滴眼淚也流不出,悄悄將迴力鏢遞給她:「還妳」對肖堯來說,這是一件能跟狗狗玩樂的道具,對程樂而言,卻是她對家人唯一想念。
      程樂一臉驚恐:「我…我沒有晶核賠給你」眼前的高挑少年,猶如天神那般的存在,程樂只覺得自己格外渺小無力。
      肖堯抽了抽嘴角,掩在面紗底下:「沒關系,妳收好!」二十六粒晶核?那是他半招的功夫,真心不差這點兒。
      程樂淚眼盈眶,緊緊抱著父親的遺物,流下兩行清淚。
      肖堯見她哭也無聲的模樣,想起爺爺過世時的事,忍不住心生憐憫:「妳餓不?」當初帳裡的那些遺物,嚴肅全還給他了,肖堯將那一箱雕刻刀、木偶、未完成品,好好保存著。
      程樂愣住,緩緩點了頭,但是像想起了什麼,馬上用力搖頭,悄悄後退了一步。
      「給妳吃,放心!不要妳給晶核,或是用任何方式償還,我人格保證」肖堯從隨身背包裡,拿出一包蔬菜餅乾,一瓶淨水給她。
      肖堯作風強硬,將水與餅乾塞進程樂懷裡:「給妳」
      程樂極為害怕,她不曉吃了多少苦,竟是不敢相信,世上有不求回報的好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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