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01-30|閱讀時間 ‧ 約 6 分鐘

1/30 耳朵借我:深度專訪安溥

週一、週二 18:00–20:00(CST) FM96.3 Alian 原住民族廣播電台。 亦可利用 hichannel 網路收聽。歡迎加入,分享節目錄音。
安溥:「我一直缺乏簡短有力的敘述(能力),我是一個很不擅長產生slogan的人,這是我在消費年代裡面的弱勢。」 我:「我完全同意。」 安溥:「揍你!」
是啦,對岸樂迷親熱地叫她「話簍子」或者「話癆」,曾經的張懸,現在的安溥,總是能把貌似簡單的事情愈說愈複雜,可是和她聊過這麼幾次,她繞來繞去地說著那些她很在乎的事,也是因為她總是想得很多,並且往往不憚從不同的角度和立場,前後左右把事情看清楚想仔細吧。生產slogan是用總結式的語言達到煽情的目的,安溥卻是叨叨地說個不停,並且也很願意停下來側耳聆聽對面的聲音,再繼續叨叨地說下去……。
這樣說吧,安溥是不怕麻煩的,甚至該這麼說:她始終都在自找麻煩,她總是選最曲折最辛苦最麻煩的那一條路,整個演唱人生,她彷彿找遍了各種方式為難自己。直到2015年初宣布暫時隱退、把「張懸」封箱,大家以為她會徹底消失一段時間,誰知道她不但大力投入「女巫祭」音樂節的宣傳、在高雄Live Warehouse辦了幾場小型演唱會、還在一個月內連續辦了32場「公民對談」,簡直比她發片巡演的通告還累啊。真的有閉關嗎?
她說:那些演出和露臉的活動,有些是早有打算,有些是意外發生,都是抱著「報恩」的心情,覺得要把這一路欠下許多人照顧的人情債還一還。至於「公民對談」這個她自稱「發神經病」的活動,她說當初是幾分「忍無可忍」加上幾分「不忍」的心情,希望讓這個社會能有一塊離開網路的小小空間,讓不同背景的人互相訴說和聆聽各自的價值和想法。走完這一段,她真心感受到:儘管立場經驗未必相同,人跟人之間還是有很多可以分享的東西。
2015年1月18日,看完張懸「潮水箴言」高雄最終場,曾經寫下這樣一段話:
“今夜一面聽著張懸的最後演唱會,一面想到二十年前,同樣義無反顧徑自朝人煙稀少處走去的林強。期待「後張懸時代」的焦安溥,也能在未來帶給我們「後《娛樂世界》林強」那樣的驚喜⋯⋯。”
一眨眼三年過去,安溥終於回到大舞台,重新開始跑宣傳上通告。「煉雲」小巨蛋演唱會一萬多張票,開賣90秒就搶光,緊急宣布加場,可以想見歌迷盼她盼得多苦。
我們錄這集節目的時候門票還沒開賣,她對三年前高雄巨蛋賣票之艱難心有餘悸,我說播出的時候票應該賣得差不多啦,她沒信心地說「在我夢裡吧」,沒想到……。
「煉雲」是她延續「無歌單」系列演出的概念(其實是有歌單的,只是不像大部分演唱會安排歌單的邏輯),整場全唱翻唱曲。她說:要以創作的心情和態度面對這些她珍愛的歌。
配合「煉雲」主題,安溥挑了幾首歌,大部分是將會搬到演唱會的作品,和我們分享了那些歌何以厲害,何以影響了她的人生。她也帶了幾首珍貴的實況錄音,包括剛剛混音出爐的、壯絕無匹的高雄巨蛋「潮水箴言」演出實況,事隔三年,聽來仍然令人激動。
我們也放了她重新浮出水面的那首新版「Love, New Year」,和2008的原版做了比對。她說:十九歲寫這首歌的時候,坐在西門町廣場邊,看著洶洶的人潮,覺得那個世界和自己無關,自己並不屬於他們。將近二十年過去,現在她明白了:到頭來,其實是他們並不屬於自己。這貌似廢話的倒裝句,說的或許是安溥已經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堪可安頓身心的世界了吧。
這兩場演出唱完,她會有一陣子盡量不再翻唱,集中精神對付接下來的原創作品。至於是什麼樣的作品呢?她用莫可名狀的方式描述了一通,仍然很難想像,不打緊,我們都願意等的。
播出曲目:
安溥 / See the Sky About to Rain (翻唱Neil Young, live, 2016) 安溥 / The Dialogue Between Me & My Ghost (翻唱何欣穗, live, 2016) 張懸 / 秦皇島(翻唱萬能青年旅店,live, 2015, 高雄「潮水箴言」) 張懸 / 無狀態(live, rehearsal, 2014) 安溥 / Love, New Year (2017) 張懸 / Love, New Year (2008) 葉樹茵 / 決定(1994) 林強 / 風咧吹(1993) 拍謝少年 / 台十七(2014) Skip Skip Ben Ben / 腦中的運動(2015) 落日飛車 / New Drug(2016) David Sylvian / Let the Happiness In (1987) 張懸 / 玫瑰色的你(live, 2015, 高雄「潮水箴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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