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悔

孩子說：對！都是你買的，但是你後悔了！

後悔兩個字，撞入腦中，自省的開關被打開，我開始思索：我是否後悔了？

孩子說：就是因為這樣，我不想當你的孩子！

我說：很抱歉！你沒得選。

對！她沒得選，但十五年前的我，的確有選項，我對於我的選項，後悔了嗎？

憤怒悲傷淒涼的情緒一起澆灌進來，內心彷彿一灘發出惡臭的爛泥，承載著這些話語的重量，塌陷塌陷再塌陷。

這些傷人的利刃，暫時維護著的是那卑微的自尊，是孩子瑟縮在角落的自尊，發出的不成比例的吶喊。

我該收藏好這些利刃，還是拿出來揮舞回去？

我該開始後悔，還是依然不悔？

照慣例交給了時間去沈澱，但，十年後，孩子會後悔她講過的這些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