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物情緣-關於我家的狗
昨天跟朋友聊起浪浪(流浪貓狗)的話題…
她說著她可能對貓狗比較有熱情，對人比較沒熱情…
也說起我可能對人比較有熱情，而對貓狗較沒熱情…這點，我是蠻同意她的說法的…
不過不是因為我討厭動物，而是因為我家從小就養動物長大…
我厭倦了一段關係到最後的那種離別的氣氛與傷感…因此不願意再養任何寵物…
其實我自己覺得我是還蠻有愛心的人…也容易共感到對方的情緒…
為何這樣說呢？
因為我小時候有一次，曾覺得外面下雨了…鳥兒會不會找不到一個棲息的地方呢？
因此在自家頂樓外面，用木板跟磚塊蓋起了一個小小的空間，就為了當鳥兒的避雨所
也曾因為要輔導學生，卻聽著學生訴說故事的過程當中…自己哭得比學生還要嚴重…
因為實在是覺得太可憐了…太生氣了…到後來跟學生哭成一團…
所以當時的我，根本不敢說要當什麼好的輔導老師…
因為那時覺得這世界悲的地方這麼多…而我能做的卻是這麼少…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傾聽陪伴而己…當時面對學生的無力感很重…卻還是勉力為之
直到遇到賽斯…才知道力量都在我們每個人身上，我所需要做的只是提醒學生這一點
慢慢地引導學生看到不同的可能性以及盡可能地創造…包括我自己也需要常提醒自己
所以成長期有一陣子，故意封鎖自己的感覺，用冷酷來接觸人群及交友…
雖然後來當老師之後，這冷酷已經幾乎瓦解得差不多了…
回到主題…一直以來，家裡都是有養寵物的…目前家裡則是養魚…
小時候最常養的就是狗、鳥、魚，再來還有蠶寶寶、小老鼠…之類的…貓沒養過…
雖然我大部份都不是主要照顧者，但因為我家都是誰有空誰就去餵食、誰就去陪玩
所以幾乎我們家的寵物，跟大家都相處得不錯…
爸跟弟通常跟他們最玩得來，媽則是主要清潔工作，餵食跟陪玩則人人都可以…
記憶中，活得最久的一隻狗叫小黑，後來叫他小花，因為他毛髮隨著年紀而變花白了
他總共活了19年這麼久，理應該稱他為「狗瑞」了！
他是爸在我家田梗邊撿的土狗…隨著家裡成員一個個誕生…
所以後來請外婆養他，直到外婆往生…同一年，他就跟著外婆走了。
然後陸續還有高腳小黃、趴在人身上，比一個成年人都高…但他個性太衝了…
養沒多久就誤食到別人田裡人家噴灑的農藥而往生了…
另一隻小黃土狗好像是走失了…就找不回來了…這隻比較屬於中型犬
再來另一隻是博美混狐狸犬，這隻叫小白…養得非常有感情…
敏感愛吠人但很可愛…然後很愛撒嬌…常帶她到處去外面逛逛…最愛在沙發上狂奔…
對了！我們家養狗都是不用綁繩子的，因為他們都很有靈性…叫一聲就會過來的…
也不會亂跟別人回家，那時候也不流行打晶片，所以一切都是跟我們家人有默契…
但都會帶去結紮…因為不希望他們隨便播種…或被播種…
但小白後來是不明不白地往生了…到現在也還沒查清楚啥原因
她那時有一天回家的時候，走路明顯歪一邊…我們很緊張，立刻將她送醫
醫生說從外觀上，摸得到頭蓋骨好像被人打了重重的一捶…然後什麼也沒處置…
叫我們帶她回家觀察後續，活得過就可以繼續養…活不過就…總之看小白自己
(現在想來，覺得遇到了很爛的獸醫…)
我依然清晰地記得那天晚上小白淒厲的叫聲…就在頂樓，嘶吼得非常清楚…
我非常害怕，根本睡不著…我很擔心她會死掉…而我很不想她死掉…
然後我跑到哥跟弟的房間，要跟他們擠一擠，我想跟他們睡才睡得著…
雖然他們已經都睡著了…但還是答應我的要求…我才渾渾噩噩地睡著了…
(當時我姐去台北讀書，偌大的房間只剩下我…我根本一直胡思亂想睡不著)
然後隔天，爸、弟、我，我們三個跑到頂樓去看小白是否安好…
當然，她一點都不好，並且已經離開人間…在她身旁是一灘綠色的汁液…
我們猜想那是她的膽汁…因為頭蓋骨受傷了，所以往生前吐出了膽汁…
我跟弟哭得極慘…爸爸拍拍我們的肩膀…告訴我們有時候人生就是這樣…
該處理的還是得處理…叫我們不要太難過了…那時候還有「死狗放水流」的觀念…
所以後來爸爸把小白載去某個地方，放水流…希望他一路走好。
(如今想來這行為當然不ok，但當時不是大人的我們…的確也不知道如何處理)
(那時候也沒這麼多寵物的相關產業…所以那是我們當時所想到最好的辦法了)
(雖然現在看來，完全不是什麼好方法啊!!!!!)
我跟弟受到很大的打擊，一直想像柯南一樣，想找出那個該死的兇手
誰？到底是誰打了小白那一記悶棍，才導致她一命嗚呼？這麼快離開我們…
我們大概有個猜想，是隔壁的阿伯…但也沒有證據可以證明這件事
所以整件事只好就這麼過去…也因此後來有好長一段時間不養狗…
直到爸往生那一年…姐姐為了轉移媽的焦點…不希望媽繼續哭得傷心…
所以買了隻8000元的柴犬，取名叫「樂樂」…這是第二隻養比較久的狗
他陪了我們總共16年…也是在姐往生那一年的12月，跟著姐走的…姐往生是3月…
他是唯一一隻需要綁鐵練的狗…來不到一個月就出車禍了…住了院，還花了3500元
他是唯一領域性極強的狗…只要靠近他的食物…就會被誤會是要搶食…馬上咬
是的，他是唯一咬過我的狗…而且還是我在餵食他的時候…怕他吃不到
想說要去喬一下食物的位置，就被咬了…幸好還有穿鞋…他也許誤會我要搶食物
為什麼跟他感情比較深厚？是因為到後來幾乎我都快變主要照顧者了…
我哥跟我弟在外地工作 ，我姐出嫁了不住家裡，媽負責主要的清潔工作…
是故照顧樂樂的責任，大半就落在我身上了…而真正親近是因為一次我弟的疏忽
他忘了給樂樂吃心絲蟲的藥，導致樂樂生病而完全沒元氣…
我在學校上課上到一半，被急call...後來下了班急忙帶他去看獸醫(當然有換另一家
後來才知道他是心絲蟲感染，又沒吃藥，所以發作了…然後要住院觀察…
但這位獸醫就講得比較清楚…總之就是希望樂樂撐得過去…
後來樂撐過去了…我跟他的感情，也才變得比較好
常載著他去田裡兜風，然後散散步…總之過了一段蠻美好的時光…
直到姐往生那一年…我想著樂可能也不久於人世了…因為當年是姐帶他來家裡的…
(姐姐在2015年的3月24日往生…樂樂是2015年的12月10日…)
(我都有記起來…因為他們都是我很在意的家人…寫到這裡，我竟然哭了- . -祝福他們)
果然樂樂在半年內，急速地老化…明明他之前根本半點老態都沒有…
根本看不出是養了15年的老狗，但他就是在姐往生後…很快地老化…
然後我其實根本不想面對生離死別這件事啊…我後來在陪伴樂樂的過程中
常常摸他的全身，買狗罐頭給他吃(一般都是吃乾糧)…希望他胃口好一點…
帶去給獸醫看，他只說了句這是自然的老化現象，能夠做得也不多…
就是陪伴樂，然後開了點藥讓樂樂可以吃多一點…接著就是等待了…
於是我更常摸樂的身體…我跟他說如果他覺得哪裡好就去那裡…不用捨不得我們
我希望樂可以平安在每一個角落，無論他是否在我們身邊…
我跟樂說我很愛他，他真是一隻好狗，陪伴我們走出父喪的陰霾…
我跟樂說我很謝謝他，因為他，媽沒再如此傷心…而我們家也愈來愈團結…
我跟樂說我相信有輪迴這件事…如果有緣會再相見的…如果無緣…我會一直祝福他
我一直不想去面對樂的最後一面…我不想當那個發現的人…
我始終想著會不會我上班時，被告知說，他已經往生了…這會不會比較乾脆？
但沒有…
他後來是在我下班後，送了他最後一餐(其實他已經絕食1、2天了…那晚也沒有吃)
又撐到了隔天的早上，才往生的…但我很慶幸在前一天的晚上，還有幫他做做按摩
然後我打了電話，請處理寵物後事的公司，派人來家裡…把樂樂給收去…
並用最簡單的方式，送他最後一程…我知道他已經離苦得樂了…是個可愛的小靈魂了
公司的人說會將他的骨灰撒在某處土地裡…讓塵歸塵，土歸土…讓樂回到大地的懷抱
我也好祝福樂樂，無論他以何種形式再來人間玩！
我都衷心地祝福，並謝謝樂樂帶來的美好！
也是從那時候開始…我覺得我自己不再想養任何寵物了…我覺得夠了！真的夠了！
對流浪狗貓也就保持著觀望的態度…不過，當然還是祝福的心態囉！
只是我沒辦法去養他們、也因此覺得那些愛貓愛狗人士的愛很偉大！
至於我的熱情，近幾年則放在學生身上比較多，甚至有點過多了…還是要適可而止呀
祝願所有的生命都能得到很好的照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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