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在93屆奧斯卡金像獎拿下最佳音效與最佳剪輯獎的電影《靜寂的鼓手》,其實早在2019年就於多倫多國際影展舉行了全球首映,而時至2020年的金馬影展,則首次與台灣觀眾見面。近期,《靜寂的鼓手》也終於在friDay影音、Hami Video等串流平台上架了。電影講述的是關於一名失聰的重金屬鼓手Ruben,從無法適應聽不見的生活,到逐漸坦然面對和接受自己的艱難過程。
不需要「修理」什麼
聽不見聲音對身為重金屬樂團鼓手的Ruben來說,簡直就是晴天霹靂的噩耗。幾近崩潰邊緣的Ruben,在女友Lou的說服下,住進了一個由正在戒酒的Joe所設立的失聰者社區。生活初始,看著身邊的人能使用流暢的手語溝通時,Ruben顯得格格不入。他總是還心心念念地想要作「人工耳蝸植入」的手術,總是企圖要說話和發出聲音。
在剛住進社區的前幾天,Ruben甚至爬上梯子想要幫忙裝修破損的屋頂。Ruben躁動不安的情緒、無法冷靜的心思,全被Joe看在眼裡。Joe告訴Ruben:在這裡,你不需要修理什麼。你不需要「修理」什麼,是如此充滿哲理的一句話。就好像Joe曾經告訴過Ruben,住在這個社區的所有人,都相信失聰不是殘疾,不是需要被治療的病。既然不是疾病也沒有殘缺,自然也就無須治療和修理了。
感受「震動」的美好
Joe太明白Ruben那種因為聽不到,而產生的不信任、猜忌、無助、絕望與憤怒等,複雜矛盾的糾結心理。他曾建議Joe可以試試看,獨自待在靜修室裡,以不停的「書寫」來緩解焦慮的心緒,讓自己冷靜下來。可是,成效並不見好。後來,在Joe的介紹下,Ruben認識了手語老師Diane和她可愛的學生們,並試著學習手語,生活逐漸地安頓下來。他會開始因為能成功比出英文字母A到Z的手語而感到興奮;另一方面他也教導Diane和孩子們打鼓的基本技巧。
一天,Ruben正坐在溜滑梯下方發呆的時候,一個男孩爬到了溜滑梯上,輕輕敲打溜滑梯。感受到震動的Ruben,也敲打著溜滑梯回應男孩。透過震動產生節奏進行交流的兩人看起來特別開心,這一幕也令人感到特別地美好。逐漸融入失聰者生活的Ruben,似乎也慢慢找到除了言語、發出聲音以外,與他人溝通的方式。原來,竟是他作為鼓手,最熟悉的震動與節奏。
「安靜」的聲音
Ruben最後還是動了「人工耳蝸植入」的手術。可是當他通過機器,再次聽到聲音時,那聲音卻是如此失真,甚至刺耳。醫生說,Ruben並不是真的恢復了聽力,他只是經過機器的傳導,才得以聽見聲音。Ruben在向Joe坦承後,被Joe要求離開了社區。然後,他來到了Lou位在比利時的父親家中拜訪,並如願地與Lou重逢。那天剛好是Lou的父親舉辦生日派對的日子,眾人嘈雜地聲音讓Ruben的耳朵嗡嗡作響;即便是聽著Lou和父親彈琴唱歌,也毫無悅耳的感受。
隔天清晨,Ruben獨自在路上閑步,不遠處教堂傳來的鐘聲混雜著行人的吵鬧聲,再次讓他倍感不適。電影最後,只見Ruben毅然決然地拔下了助聽機器,讓一切又回到了全然安靜的狀態。他重新看向路上的行人、不遠處的教堂和眼前風景,我想那時候的他,方才真正領悟到之前Joe曾經對他說過的,「那些安靜的時刻,是上帝的國度。」原來「安靜」,竟是如此悅耳、如此動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