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5-21|閱讀時間 ‧ 約 8 分鐘

只要你幸福二十四

    【第二十四章】
    將小個子送到家門口,卞聞聖看見裡頭有些微的燈光,知道小個子的母親大概是回到家裡了。
    「有事情就馬上出來,別待在裡頭知道嗎?」送小個子下車後,卞聞聖低聲在她的耳邊吩咐著。
    雖然不知道為何卞聞聖會這樣子說,但辛蝶仍舊是順從地點點頭:「那卞哥哥掰掰囉。」
    目送小個子走進屋子才轉身坐回車上,見到陳東仁準備發動車子,低聲說道:「過一會兒再走。」
    陳東仁疑惑的轉頭看著少爺,為什麼要等一會兒再走?是因為有什麼事情嗎?
    十分鐘過去,陳東仁要在度發動車子時又被少爺給制止:「再等等。」
    「可是少爺…」陳東仁實在想不通人都進去十分鐘了,難道那個小個子還會突然衝出來嗎?
    「我說等就等!」
    不容反駁的低沉命令讓陳東仁微微的縮了縮頸子,怎麼差這麼多?那個小個子在的時候少爺的語氣可沒有這麼低沉陰暗,現在人一不在眼前就變成這樣子,苦了自己的耳朵啊。
    再過一會兒,就在卞聞聖要開口讓陳東仁驅車回飯店時就聽見那間關著門的雜貨店傳出玻璃碎掉的聲響,驀地,陳東仁就聽見後座傳來開門的聲響,正要回頭張望就見到少爺早已衝出車外,直奔雜貨店而去…
    「動作不必這麼快吧…」喃喃地,陳東仁低喊這一句後也跟著卞聞聖身影而去。
    一衝到雜貨店門口,卞聞聖就聽見那細微的怒罵聲,彷彿是某人刻意壓低聲音在罵人。顧不得是否犯法,卞聞聖從口袋掏出那放置在自己身上多年的鑰匙;這鑰匙是當時自己匆忙的趕回英國來不及歸還的,只希望這扇門的鎖沒換過…手有些顫抖,不是沒見過那女人的殘忍手段,至今想起來都讓他心驚膽跳的。
    轟地一聲,鐵門被卞聞聖拉起映入眼簾的就是小個子滿臉淚痕地趴在地上,而她的母親手中拿著雞毛撢子正一下下的抽著…
    「妳在做什麼!」卞聞聖大喝一聲,當著那女人呆愣的面抱起小個子。
    辛蝶也楞住了,沒想到卞哥哥竟然會在這時候出現。
    「沒事吧?傷到哪了嗎?不怕不怕,有我在。」卞聞聖抱起小個子腳步直往外走,嘴裡不住的輕聲安撫,根本不把廖桂英當一回事。就知道會是這情形,只恨自己沒早點發現屋內的異樣,不然…
    趕過來的陳東仁就見到少爺抱著那個小個子出來,神色是緊張又焦慮不安,而少爺身後有個老女人手裡拿著雞毛撢子站在那裡,再看看那個小個子,眼眶中噙滿水珠淚流滿面的樣子…現在是怎樣?家庭暴力嗎?
    「少爺…」陳東仁跑到少爺身旁很想搞清楚現在是怎麼一回事,是要報警呢?還是要去醫院?
    沒空理會陳東仁將小個子小心的放到車上後,卞聞聖一回頭就見到那女人拿著雞毛撢子衝了過來,冷冷地瞇起雙眸,等著那女人的到來。
    「你現在是什麼意思?她是我女兒耶!」廖桂英手裡的雞毛撢子指著卞聞聖揮起又放下,一來到卞聞聖面前就開始破口大罵。
    「妳有當她是妳女兒過嗎?看看妳把她打成什麼樣子!」卞聞聖微微的撇了撇嘴,極為不恥這女人的所作所為!
    廖桂英可沒怕過卞聞聖的臉色更不將他的話當一回事,繼續吼道:「她是我生的,我愛怎麼管、怎麼教都是我的事情,你當你是我家什麼人敢管我家的閒事?!」
    「妳是在管、是在教嗎?這根本不是閒事而是家暴!妳賭博輸錢就打她出氣,妳外出打牌一打就是沒日沒夜的三、四天,妳管過她的死活嗎?」這是隱忍許久的話,當時自己年輕不敢對這女人造次爭吵,但現在…不同了,現在有自己在這裡小個子就不能任由她繼續欺負著!
    「喲。」廖桂英手摸了摸卞聞聖身上的衣料再看看他身後的車子和司機,嘴裡譏諷著:「這幾年你是去當賊還是去搶銀行?發達了嗎?有膽子跟老娘吼了。我告訴你,我可不是被嚇大的!老娘我愛…」正要繼續說下去時就見到卞聞聖從懷裡掏出一把鈔票來…
    可以不給人面子但是鈔票的面子是怎樣都要給的。
    「這裡有三十萬,從此,辛蝶由我來負責照顧!」這錢算是買斷他們的母女關係。
    「卞哥哥…」坐在車子裡的辛蝶急著想下車要勸阻母親和卞聞聖的爭吵,卻被卞聞聖先聲制人的制止。
    「交給我,辛蝶,都交給我處理好嗎?」
    沒見到卞哥哥回頭但是光從那隱含怒氣的聲音讓辛蝶不由得乖乖閉上嘴繼續坐在車子裡,沒再多說些什麼。
    「這錢嘛是人人愛的,但就在上個月那個潘媽媽才給我沽過價錢,她說辛蝶她要用五十萬跟我買,而且只買三年時間,你也知道這女兒我養了二十多年了,這區區的五十萬實在不入我的眼,你現在就這麼點…三十萬,塞牙縫都不夠呀!」這賣女兒嘛,價碼談的攏大家開心好交易,說真的她這女兒長的也不差,要腰身有腰身要臉蛋有臉蛋,只是人呆直了點。
    細長的眼迅速瞇起,沉聲低吼:「妳要將她賣給妓女戶?!」天啊,這女人到底在想什麼?她的親生女兒!親生女兒啊!要是自己再晚些時候回來是不是就得去妓戶找小個子呢?還是…屆時只怕剩下冰冷冷的屍身…不敢再想下去,怕自己會控制不住失手殺了眼前這個濫人!
    陳東仁聽見時嘴巴張的大大的,有人愛錢愛到這地步嗎?竟然要把好好一個女孩子賣去當妓女!台灣怎麼會是這樣的地方?
    廖桂英撇了撇嘴巴,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說著:「她是我養大的,現在也是她該回報我的時候,你也知道她就是直了點,工作上我要她去拐他老闆她不會也不肯,不然我現在可是吃香喝辣的,她沒讓我過好日子我怎麼會讓她好過呢?當妓女也沒什麼不好的,我算過呀,她只要成天躺在床上嘴巴隨意叫上幾聲,欸,白花花的鈔票就這麼賺進口袋裡,她長的也不差,一天接個十個,每個收兩三千塊錢,一個月我有六萬塊可收,這多好賺啊。」
    卞聞聖聽到最後已經是咬牙切齒,但礙於陳東仁在場硬是忍了下來,但陳東仁卻是忍不住地破口大罵:「妳這算什麼母親?她是妳女兒耶,妳這樣子做不怕天打雷劈嗎?妳還有沒有良心啊!」
    「良心?她要是有良心就不該是個女的!應該是個男的,不然我也不用蹲在這破爛雜貨店,早就是上流社會中的一員了!」都怪她是女的,她老爸才會送一家雜貨店給自己當賠償了事,她要是個男的自己早就飛上枝頭當鳳凰啦!
    卞聞聖沒回頭只是冷冷地問著:「辛蝶,這些事情妳怎沒告訴我?」妓女啊!她再呆再直也該知道那是怎樣不堪的場所、污穢的地方,她怎連這種事情一個字都不願跟自己說呢!
    「我…」不敢說啊,卞哥哥和母親的關係已經很不好了再說下去兩人不就要打起來了嗎?
    「廢話少說啦,你付不起錢就把女兒還我!反正你不要還有很多人排隊等著要!」廖桂英可不想讓這女兒平白的送人,要嘛也得嫁那種快老死的有錢人,到時候光數遺產都可以數到手抽筋。
    卞聞聖恨恨地,從口袋掏出支票本來,開始在上頭寫起字來,廖桂英嘴不住的往上揚起一雙眼直往那數字上瞧,心底眼巴巴的就希望這卞聞聖是頭肥羊,能把支票上的錢多寫點…
    「少爺…」陳東仁想制止少爺的舉動,母親都是這模樣了那女兒也好不到哪裡去吧,可別一錯再錯下去呀!
    開完支票後,卞聞聖用力撕下那一張遞給廖桂英,惡狠狠的喊著:「拿去!以後別來煩辛蝶和我,要是讓我知道妳繼續糾纏著她,別怪我沒事先警告過妳!」說完後也不理會廖桂英接過支票後驚喜的雙目瞪的似銅鈴般大小,轉身坐上車。
    陳東仁見到如此只是用力地很狠地朝廖桂英『哼』一聲才不甘願的作上駕駛座發動車子。
    車子緩緩駛離這小巷子,沒空理會那車子裡的人,廖桂英只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確認支票上的數字和簽名,一百萬!想不到那個姓卞這麼大方一出手就是一百萬的支票。
    看看上頭的日期,明天應該可以成功兌現,有了這一大筆錢那自己的賭債不僅可以還光,自己還有多餘的錢可以繼續下賭贏回本哩!
    突然,一陣風刮起,差點刮走廖桂英手上的支票,她緊張地牢牢抓著而後眉開眼笑的走進雜貨店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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