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韓劇的資歷好歹超過十年,讓我目不轉睛的「非典型男主角」實在不多,《如蝶翩翩》中的爺爺,卻發揮這個神奇魔力,並且一躍成我目前今年的最佳韓劇(必須強調目前,因為等等才要打開《我是遺物整理師》,六月還有的《機智的醫生生活》第二季)。
*以下略略爆雷,建議看過影集再往下讀,避免影響觀影樂趣。
七十歲重拾幼年夢想——芭蕾,算晚嗎?
初耳聞這部劇,或是如果要非常概略地說明劇情,那麼就是:七十歲爺爺學芭蕾。為什麼?可能嗎?身體負荷得了?是不是很危險?就如同爺爺家人得知時的反應,出於擔心,必然出現反對聲浪——爸,你幹嘛沒事突然學芭蕾?爸,和媽去爬山就好了呀!老公,你就在家附近散步、爬山,優雅地老去吧,不要給孩子添麻煩了。
家人的反應,太真實了。小兒子反倒說:
爸,你不厭其煩地跟他們說,你喜歡跳芭蕾吧。
整齣劇集,不斷傳遞爺爺的不厭其煩,從一開始到舞蹈教室,用真摯的眼神和態度說要學芭蕾,為自己買舞衣、買舞鞋,突破家人的反對持續練習,筆記舞步、姿勢,然後學習的基本:勤勞練習。除了需要克服家人、外人的擔心和不看好,更多時候是和自己拔河:我是不是太老了?我是不是真的不自量力呢?自我懷疑從來不會少,感人的是,爺爺總能跨越、再跨越。初心一旦清澈,即是緩步也仍是向前邁進。
腦袋記不得的,交給身體
故事前半,看到的是一個懷抱學舞熱情的爺爺,當自己被這種堅持感染、感動不已的時候,沒想到故事中後,追加一枚催淚彈,原來爺爺得了阿茲海默症。雖然得病的橋段屢見不鮮,但這不僅更加解釋爺爺的學習動機,是某天神智不清時見到少年李采祿的舞姿而想起幼年的夢想、是因為發現時光一去不復返,該把握時間,而帶病學習的精神,已不僅是熱情可以概括的,遂強化成一種頑強。
如同太陽,溫暖照耀他人
爺爺堅持跳芭蕾的心是一個看點,另一大看點,則是爺爺與他人之間的情感交流。和作為芭蕾老師的李采祿,兩人變成亦師亦友,亦祖孫的關係,爺爺告訴腳受傷的采祿,放棄比賽沒關係;鼓勵他和父親連絡,或是誠心在一旁為他喝采。采祿要爺爺把跳舞照片傳到家庭群組,直球對決,提點他的信心;得知爺爺病況後,默默守護,鼓勵他站上舞台。其中,印象最深的兩幕,一是采祿為了恢復爺爺記憶,而在公園的一舞,二是後來爺爺為了展現決心,在平交道前的那一舞。兩幕都是在飄雪時,用舞姿代替滿滿的言語,充滿了迫切,實在太美。
對家人也是。儘管奶奶生氣把爺爺舞衣剪爛,他僅是安靜面對,甚至願意(暫時)放棄芭蕾,更別說後來兩人在結婚紀念日上餐廳吃豬排飯、到像館拍紀念照、逛水族館,呈現一種老來相伴的良好示範。看見兒媳育兒時的崩潰,僅是在兒媳身後默默抱起哭鬧的嬰兒,沒有責難,那便是一種理解。孫女恩浩在職場上遇到不公,挺身而出為她說話,後稱讚恩浩對父母大聲講出心聲,更在廣播電台留言給她。送小兒子拖鞋、送大兒子棒球手套等等。一系列在在顯示,爺爺總是默默觀察他人的需要,在自己的能力範圍內,做出屬於自己的鼓勵方式,成為大家的後盾。
你在做什麼的時候最幸福?
「夢想」到底是什麼?沒有夢想難道就是鹹魚嗎?直接談夢想,難免有點壓力,或許可以像劇裡采祿對恩浩的提問一樣,你在做什麼的時候最幸福呢?
想想自己的過往經驗,說不定會有答案。如果暫時沒有,那就是多體驗。在體驗過程中,又說不定能找到些什麼,像恩浩一樣,糊里糊塗進入廣播電台工作,就此打開新世界。不急,不是說想著還有大把時間可以揮霍,而是指,如果已經在探尋的路上,那麼試著把心態慢下來,路上的種種都值得看看,不起眼的都有可能是重要線索,幫助自己活得更清澈、更明白。
後記
不誇張,我每一集都可以哭。第一集的「前進號」我就受不了了。總歸來說,這齣滿布我的兩大哭點:自我實現和親情。
不得不說,爺爺朴仁煥的演技很棒,他一哭我也會跟著哭。在講話語氣(比如呼喚采祿嘎)、接聽手機、按手機按鍵、揹背包的姿態都好生動,摸不清是上了年紀都這樣還是刻意演出。一查才發現戲外實際年齡已達76歲。另外,宋江的身材跳起芭蕾也很好看,一開始以為是靠剪接,後來看到他會原地轉圈,一查之下也才知道他為戲學習大半年。真是感人又辛苦的演員們。
好聽的OST是泰民唱的,推推:
附上預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