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去哪裡找來那麼大的石頭?」
我仰躺著,腹部表面是岩石壓出的紅痕,體腔裡面應當更精采。
哈洛德大費周章才搬開石頭,坐在一邊休息。
「真心建議:不要多問。她可是梅莉。」
「你爸媽送她去學防身術的時候就該想到,她的手勁根本不用學什麼有的沒的。」
「老哥,我才是最害怕的那個,莫忘我房門上的拳印。」
哈洛德一苦笑,我便忍俊不住。「對喔,你永世都是她的奴隸嘛。」
我們一起笑出聲,鄰近的人們投以好奇的目光,等到笑聲停止,遺留下來的目光多半集中在哈洛德身上。帥哥就是吃香,他還是紅髮帥哥,該死。
「對了,你記得我們家有一座城堡吧?超級郊外的那棟。」哈洛德說。
「王子殿下有何吩咐?」
「這週末要辦派對,好像是嬸婆要過生日,你會來對吧?」
「當然,這種只需要吃飯的場合我永遠有空。」
「我想也是。」哈洛德停頓幾秒,欲言又止。
「既然梅莉沒有告訴你這件事,她應該也沒有告訴你誰會去?」
我揚揚眉表示疑惑,哈洛德暖陽似地微笑。好傢伙,竟然想用敷衍女孩子的方式塘塞我。
「哈洛德,我親愛的朋友,這笑容你還是留給湖裡那些小姐們,她們想看你笑可想瘋了。」
身體不再處處作痛,我坐起身。「該不會是小學老師要來?拜託你說不是。」
「沒人會請食屍鬼來參加宴會好嗎。」
「就算沒人請他,他也有管道知道一切。他喜歡所有上流家庭。」
「路可,你危言聳聽的能力越來越強了。」
「我姑且當作稱讚。」
「嗯,」哈洛德聳聳肩,「其實沒什麼好擔心的,賓客就是那些熟面孔。」
這傢伙真的越來越可疑。
「宴會在這週日,你記清楚。那天記得心情愉快地來。」
「你知道嗎?你想要掩飾什麼的時候,會不經意摸右邊眉毛。」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哈洛德又舉手擦過右側眉毛。「我還有點事,先走了。」
他拍拍我的肩膀,離去的身影輕盈而迅速,像隻逃進森林深處的野兔。我是恨不得手邊有一把獵槍。